，要是我沒有跟你們出來，她應(yīng)該還乖乖待在你身邊，你不認(rèn)為她對你有很強的獨佔慾？」我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地說。

    我沒有錯過小女孩帶著敵意和不高興的神態(tài)，若是我敏感一點，我甚至可以說我從她孩子的面孔上察覺到一絲早熟的妒意。

    維鈞愣了愣，笑說：「她不過是個小孩子。」

    「要是她大一點，換成我也要吃味了。」

    「妳根本不需吃味，難道妳還不明白從幾年前開始我的心裏就容不下其他的人了嗎？」

    「真值得安慰，要是那天你又生我的氣了，我會用你這句話提醒你。」

    「小傢伙！」他捏捏我的手說。

    一開始我們還有說笑的心情，等到找了半小時還找不到小萱的身影時，我們心裏都莫名不安起來。

    「會不會她已經(jīng)回去了？」我問維鈞。

    「不；她對路不熟，不可能自己回去。」

    我提議道：「那麼我們分頭找找吧，等會再回來原地碰面。」

    維鈞點點頭。「好吧，假如妳找到她就在這兒等我。」

    在人潮裏找個小女孩談何容易，尤其她如果有意躲著我，恐怕一整晚也找不著她。

    沒有埋怨的時間了，我走了兩圈，不死心地在人潮裏再搜尋一遍。

    不知不覺走出了夜市，在對面的十字路口，那麼巧我就瞥見小女孩正打算穿過路口的身影。

    「小萱！」大喜過望之下我扯開喉嚨大喊。

    但小女孩好像聽而未聞，她奔過馬路，奔進一輛開了車門的跑車裏面。

    我錯愕的將視線調(diào)向那輛黑色跑車，在跑車發(fā)動那一霎那，我從車窗裏驚鴻一瞥，瞥見了駕駛的側(cè)影，他不是別人；他是我苦苦追尋而仍未找到的沉銳。

    來不及攔阻，我只能眼睜睜地望著跑車絕塵而去。

    我回頭找維鈞，迫切地對他說：「不用找了，小萱被帶走了。」

    「妳說什麼；被誰帶走了？」

    「沉銳。」我說。

    維鈞瞪著我，以為我在開玩笑。

    似乎為了印證我的話，他的手機適時響了起來，維鈞接了電話，看我一眼對電話說：「你想干什麼？小孩不可能是你的目標(biāo)吧。」

    不知對方說了什麼，維鈞的怒意在眼中翻騰，「你…你設(shè)計這一切的目的是什麼；何不現(xiàn)在說清楚呢？」

    他和沉銳談了許久，電話斷線后，維鈞對著我疑惑的目光，向我說明了和他對話的內(nèi)容。

    「他說他不會傷害小萱，他帶走她只是確定我們會遵照他的指示去做，而且他說他的目的不在妳也不是在我…」

    「那他要干什麼？」

    「他想讓我們到海濱的空屋裏看一樣他佈置的杰作。」

    「什麼杰作？」

    「他沒說。」

    「現(xiàn)在怎麼辦呢？」我憂心地問。

    「妳記得濱海小屋嗎？」

    我點點頭。

    「這麼說，我們只好照著他的話去做。」

    一路上，車子裏只是靜默，我轉(zhuǎn)頭望著維鈞的面容，他繃緊下頷，深不可測的神情讓我無法窺知他的想法。

    車子繞著環(huán)山公路走，夜色加上迷霧，使我們有如置身不可知的危機之中。

    駛過了曲折的山路，浩瀚的大海已然在望。

    「就在前面，那一排白色的建筑物。」我對維鈞說。

    霧已經(jīng)消散，月亮露了臉，一輪迷離的滿月照得地上一片奇異的光芒，猶如覆了一層霜。

    我和維鈞尋到沉銳所指示的屋子前，縱使維鈞的手傳達給我的是沉著的力量，我仍感覺身體微微輕顫。

    「會冷嗎？小琦。」維鈞好似現(xiàn)在才注意到我的感受。

    「不是冷…你知道…」

    月色下他的眼睛黑幽而閃爍，他將兩手放在我肩上說；「別擔(dān)心…妳猜得到我心裏想什麼嗎？」

    「想什麼？」

    「假如沉銳只是要我們來看看他佈置了什麼杰作；有必要這麼大費周張要我們來這裏？」

    「那麼你想他…」

    「我仍然猜不出他的用意；不過我卻不認(rèn)為他會藉此傷害小萱，或者傷害我們。」

    「這是你的直覺嗎？」

    「是的。」

    我心定了一點，我相信他的直覺，他向來是個冷靜而敏銳的男人，不會為了讓我心安而編出這些話。

    推開未上鎖的門，我們一前一后走進屋子裏。

    從天窗投射而下的月光，模煳地照出屋內(nèi)的輪廓；這一間和以前我待了一夜的屋子不同，它似乎是這排房子裏面最大最豪華的，即使壁爐裏沒有生火，牆紙上被黑霉吞噬了一大片，厚重的地毯髒污得認(rèn)不出它原本的色調(diào)，而水晶吊燈結(jié)滿蜘蛛網(wǎng)，傾頹斜掛在天花板正中間，然而多少還能讓人想像出它曾有過的風(fēng)光歲月。

    我一回頭，卻見維鈞緩緩走向另一邊。

    「維鈞…」

    原來維鈞發(fā)現(xiàn)另一間隱秘的房間，半啟的房門裏隱隱可見閃動的可疑光影。

    我的心突跳了一拍，跟上他的腳步。

    「你認(rèn)為他們在裏面？」我輕若耳語地問。

    「恐怕不是…」他冷靜地回答。

    他略一遲疑后打開了門，我訝異地看他怔立在門邊。

    「怎麼了？」我驚疑地跟過去，在看見裏面的佈置一眼后，我無法制止自己叫出聲。

    「呀！」

    屋子裏被佈置得像靈堂，一張方桌上可見兩根明明滅滅的白蠟燭，烘映著紙煳的童男童女和一座靈位，當(dāng)我看清牌位上寫的兩個人名后，我的腦子裏一陣昏眩。

    驚魂未定之際，桌子下方傳來一陣唏唏嗦嗦的聲音，接著桌腳震動一下，突然竄出一團黑色的暗影。

    「哇！」我投入維鈞懷裏，忍不住渾身顫抖。

    「別怕，不過是一隻老鼠。」

    許久我才能抬起頭，回望這令人豎直寒毛的場景。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問；雖然這是我父母的靈位，但在這種情況下乍見這座靈位，我仍不得不感到滿心的驚恐。

    「我想只有沉銳自己能解答…」

    「但是小萱并不在這裏。」

    「沒錯。」他臉色一沉說。

    我們心神不寧地互望著，一時無法決定如何是好。

    正想著，突然有個輕輕悄悄的腳步聲，它由遠(yuǎn)而近，慢慢地朝向我們所在的房間走來。

    我的心臟隨著腳步聲而緊縮，緊握著維鈞的手，驚懼地問：「是沉銳？」

    維鈞還來不及回答我，我們就見到了出現(xiàn)在門邊的人，我可以感覺他受的驚嚇不亞于我們，他無法相信見到的是我和維鈞，正如我們無法相信乾爹竟會在這個時候在這裏出現(xiàn)。

    「你們…怎麼會在這裏？」乾爹壓抑了驚愕，有點茫然地望著我們，然后他的視線越過我和維鈞，投注在我們身后的靈堂上，霎時他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