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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小琦是人又不是東西,你說什麼所有權?」媽火大地說。 我冷靜地回道:「哥;你這種說法有失厚道吧,假如維鈞要和我訂婚只是證明我是他的,那麼換一種說法,維鈞不也是想證明他是我的嗎;我們真心相愛,彼此相屬,不像你,你根本就沒有真心,只肯接受別人給予你的,而你卻吝于付出。」 「妳說對了;」老哥冷哼一聲:「我沒有真心,我也犯不著以訂婚來驗證我和女朋友的感情。」 「你…真是莫名其妙!」和他談話想不生氣都不行,我的音量不覺大了起來。 「那妳呢;幼稚的小女孩,妳是想嫁他想瘋了。」 「是又怎麼?」 我和哥怒目相向,猶如兩隻互不相讓的公雞。 這個晚上,原該是滿心歡喜的,可是我卻覺得挫敗;我以為我的哥哥就是不祝福我們,也會保持緘默,沒想到他竟然說出這般刻薄而尖銳的話來。 睡了大半夜醒來,我想下樓喝口水,卻聽到媽和哥哥在客廳說話。 媽頗不高興地問:「思齊,你老實告訴我,你反對小琦和維鈞訂婚的理由是什麼?」 「我不是說過了嗎?」 「你以為你瞞得過我嗎?」 「我瞞您什麼?」 「你這孩子…你明知道無法愛她卻又愛她,你想隱藏你的感情,所以你像花花公子似的一個換過一個女孩,可是她還是在你心裏吧,你沒辦法忘了她,卻又捨不得讓她走?」 哥哥的聲音寂然,好一會才聽到他冷然地回答:「我聽不懂您的意思。」 「只要你心知肚明就好了,無論如何,給小琦一點祝福吧,你不當她是你meimei,她還是敬重你是她哥哥。」 我杵在樓梯口,惺忪的腦子捉不著邊際,不能確定mama說的是什麼意思,與我又有何相干。 最后我慢慢踱下樓,媽和哥哥見著我時都愣住了。 「媽,你們在談什麼?」我迷煳地問。 「沒有;我不過和妳哥聊聊,妳不是睡了?」 「我下樓來喝水。」 哥從沙發站起來,直直走到我面前。 「小琦…」哥躊躇著,似乎不確定要和我說什麼。 他的臉色平和,沒有晚上和我吵架時暴躁的神態,他用平平靜靜的語氣說:「晚上讓妳難受了,對不起…妳忘了我說過的話吧,假如妳真的要訂婚,我也只能祝福妳了。」 我搞不清老哥突來的轉變,當我告訴維鈞哥哥給予我們的祝福時;維鈞說道:「你哥會祝福我們,真是很新奇。」 「有什麼奇怪的,他并不是個肚量狹窄的人。」我忍不住想為老哥辯白。 「我知道。」維鈞捧著我的臉,無意和我繼續爭辯。 雖然維鈞曾提過愿意陪我追查十六年前那件案子,可是我卻可以感受他寧愿我不再存有追蹤血案的企圖,不要再執著于追根究底的想法,假如我不提,他也不會主動提起。 因此若非我們在路上偶然和維鈞的記者學長相遇,那件案子可能就在我們之間逐漸沉寂。 這一日,許多團體選在西門町辦活動,加上又是暑假開始的第一天,不用說,西門町人潮匯聚,我和維鈞趕熱鬧,也擠在這一波潮水般的人群裏。 「維鈞;程維鈞!」一個聲音穿過鬧烘烘的人群,大嗓門地嚷著。 尋聲追蹤,看見一個挺拔健碩的男子,他努力地擠過擁擠的人群,好不容易才來到我們跟前。 「長得高還是有點好處,起碼視線放得遠。」維鈞的學長高興地說道。 「葉先生!」我趨前和他握手寒暄;「好久不見了。」 「別客氣,叫我葉柏宏吧。」 我們三人在一家咖啡廳坐下來,維鈞的學長立刻對維鈞宣洩不滿;「學弟;你真不夠意思啊,回來也不通知一聲。」 「我找過你,可是你不在臺北。」維鈞說。 「你什麼時候找我的?」 「六月十六,我回臺北的隔天。」 「真的?那我還真冤枉你了,那時候我確實到中部出差。」 維鈞的學長略微釋懷,漸漸地話多起來。 「幾個月前你請我幫你們查的案子有什麼發現嗎?」他突然問。 維鈞看我一眼說:「沒有。」 「那你對它還有沒有興趣?」 「怎麼?」 「是這樣的,不久前我參加聯誼會,不知怎麼就和一位退休警官聊到十六年前的楊宅血案,很巧的是他就是當年負責案子偵辦的刑警,據他告訴我;警方雖然將緝兇對象鎖定在闖空門的竊賊身上,但同時也不放棄追蹤一通打到楊宅的神秘電話…」 「噢?」我和維鈞互看一眼;「有什麼怪異的嗎?」 「嗯…警方過濾電話,發現案發當晚,一名自稱姓沉的男子曾打了一通電話給楊教授,詢問他是否收到他投進他家信箱的信件,楊教授沉默良久后,反問他有什麼用意,男子沒有回答,只提出隔日要和他在某家餐廳見面的要求,楊教授尚未應允,男子就將電話掛斷。」 「那又怎麼?」我納悶地問。 「問題在于那名男子是用楊宅巷口的公共電話打的,而且是打到咫尺距離的屋子裏,這點不奇怪嗎?警方曾在命案現場搜尋男子所說的信件,然而并沒有什麼發現,當然隔日的約會楊家男主人是不可能出席了,電話中那個男子也就消聲匿跡。」 維鈞皺著眉深思;「的確不尋常…警方認為那通電話是案情的關鍵?」 「起碼也是個重要的發現吧,不過一直查不出那名男子的身份,警方也只能徒乎負負。」 我和維鈞聽著都相對無言,關于命案有太多的臆測,可是沒有一件能夠驗證,就像乾爹說的│當年偵破不了,現在更不用說;而我還能怎麼想,除了將希望寄託在那個寄包裹給我的人身上,我也無計可施。 維鈞的學長輪流地看了看我和維鈞,憑著身為新聞記者的敏銳直覺,他判斷地說:「依我猜,那件陳年舊案和你們有關吧?」 看在他那麼熱心,尤其又幫了我許多忙的份上,我無意隱瞞;「你猜對了,不過這件案子和維鈞無關,它是我的事。」 「哦…」他的興趣來了;「怎麼回事?」 「你不記得你說過楊教授還有一個倖存的小女兒…」 「我記得…」他細想,突然睜大眼睛看著我;「而妳就是那個小女兒?」 「是的。」我輕輕點了個頭。 維鈞的學長神情專注地聽我告訴他我之所以會追蹤這件案子的原因;他滿臉驚奇地說:「這真是我做記者幾年來聽過最玄奇的事了。」 他頓了頓說:「既然我知道了,能幫的忙我一定會幫,可是我也想先向妳討個人情…若是有天案子能破,妳可要答應我;獨家報導要留給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