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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背影修長挺拔,她忽然出聲叫他,“溫少卿!” 在一片喧鬧中,他竟然聽到了,很快轉身看向她,繼而對著手機說了一句什么,很快掛了電話走過來,“怎么了?” 其實她剛才不過是一時沖動,并沒有什么話要跟他說,現在他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她,忽然讓她手足無措起來,吞吞吐吐半天腦中忽然靈光一閃,笑著抬頭,“快到12點了,想跟你說聲新年快樂?!?/br> 她說完,溫少卿的表情越發的詭異起來,盯著她也不說話,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 她忍不住低頭扶額,她到底說了什么鬼啊,還不如什么都不說呢! 半晌,耳邊忽然傳來他的輕笑聲,“新年快樂?!?/br> 她猛地抬頭看他,那一刻,他的眼底寧靜深邃,是她不曾見過的溫柔,心底的躁動不安倏地被抹去,似乎回到了他們初次見面的那個午后,他也是這么笑著對她說,叢容,我們見過。 幾個人放了整整一箱煙花后,才回去給長輩們拜年,領了紅包,心滿意足的去睡覺。 臨睡前,叢容躺著刷朋友圈,大多都是拜年的吉祥話,曬年夜飯和秀恩愛的,她心不在焉的翻著翻著,忽然停住,把刷過去的那條朋友圈重新拉回到屏幕中間。 幾十分鐘前,溫少卿發了條朋友圈,應該就是他們在放煙花的時候,用的是剛才鐘禎抓拍的那張照片,配了簡單的八個字,余生相陪,我之確幸。 相隔幾年的除夕夜,差不多的背景,一樣的背影,可以模模糊糊看出照片里的女孩子和第一條朋友圈里那個“非不思她”是同一個人。 放煙花的除夕夜,幾年前是一個人,如今是一雙人。 確幸的不止是他,你之深情,我之確幸。 她早已不記得那一年在樓頂看煙花的時候在想什么,如今她滿心只有確幸,他說得對,慎始,善終。 叢容平時賴床賴習慣了,在別人家做客總不好睡到日上三竿,特意定了鬧鐘,初一一大早便哈欠連天的爬起來,洗漱好一打開門就發現門上掛著一個袋子,她打開看了看,然后愣住。 是上次她落在他那里的襯衣。 溫少卿真的在上面繡了圖案,只不過不是溫讓說的白首鴛鴦圖,而是幾株清新的綠色植物,從右肩蔓延到左下腰間,大片的淡綠色,看上去生意盎然,在一片綠色中還點綴著很別致的小花。 叢容以為上次溫讓是在開玩笑,沒想到溫少卿真的有這門手藝,她心里一動,轉身回房間換上后才重新出門,誰知一出門就碰上溫少卿和讓一讓,他應該是才晨練回來,身上穿著運動裝,在寒冷的冬日里,渾身冒著熱氣。 溫少卿一臉訝異的看著她,“這么早,還想去叫你起床?!?/br> 叢容心虛的轉了下脖子,不好意思說想給他們家人留個好印象,含糊了一句“換了床睡不好”便糊弄了過去。 好在溫少卿也沒多問,盯著她看了會兒,最后視線落在襯衫的花紋上,唇角勾起,“還不錯。” 叢容也低頭看了看,努力忍住笑,“溫醫生手藝真好啊,給病人做手術縫合傷口的時候也會繡朵花什么的吧?” 溫少卿難得眉宇間帶了惱怒,轉身就要走,叢容適時收起調侃,拉住他轉移了話題,“開玩笑的,這是什么花?” 溫少卿神色一滯,氣勢忽然低了下來,言辭也跟著含糊起來,“名字不重要。” 叢容覺得詭異,“到底叫什么?” 溫少卿飛快吐出兩個字,“……rou桂?!?/br> 叢容覺得耳熟,皺眉想了想,問道,“那個調料?” 溫少卿點點頭,“差不多。不過它的嫩枝是一味中藥,叫桂枝,桂枝是好東西,其性味辛、甘,溫,入肺、心、膀胱經,是主治里寒常用的溫里藥。張仲景的里開篇第一方就是桂枝湯,被稱為天下第一方。桂枝芍藥等量伍,姜棗甘草微火煮,解肌發表調營衛,中風表虛自汗出。” 叢容還是覺得別扭,“我沒說它不好,不過名字……” 誰會把調料穿在身上?。恳苿拥恼{料包嗎? 溫少卿很是委婉的提醒她,“中醫博大精深,藥名好聽的未必……” 叢容看看他,還是覺得奇怪,“可你是西醫啊?!?/br> “我知道了?!睖厣偾鋽苛松裆?,“下次繡幾把柳葉刀上去?!?/br> 好歹是他的心意,不知道花了多少精力,叢容不敢嫌棄,討好的笑著,“不過樣子倒是挺好看的?!?/br> 溫少卿掃了眼那圖案,“不是看中了它的樣子好看。” 叢容好奇,“那是什么?” 溫少卿看著她,笑得格外耐人尋味,“開了花就要結果,果實叫桂子,寓意好。” 叢容皺著眉小聲重復著,“寓意?桂子?” 溫少卿抬手扯了扯衣角,“對啊,桂子桂子,早得貴子?!?/br> 叢容猛然從他手里扯回衣角,轉身就要回房換。 溫少卿攔住她,“怎么了?” 叢容瞪他一眼,“我要換下來?!?/br> 溫少卿莫名,“挺好看的,為什么換?” 叢容冷哼,“你說呢?” 溫少卿不顧她的掙扎,拉著她的手往外走,“走了走了,等我們吃早飯呢?!?/br> 到了餐廳,溫少卿所謂的“等我們吃早飯”顯然是胡謅的,餐廳里一個人都沒有,叢容便開始擺碗筷,溫少卿去廚房端粥。 她才剛擺好,身后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然后便是急吼吼的一句,“叢容,快過來?!?/br> 她才回頭,溫少卿便沖了進來,動作極快的把盛粥的瓷盆放到桌上,然后雙手立刻探過來放到她的耳垂上,嘴里還概嘆著,“啊,好燙。” 叢容耳上一熱,他晨練之后才洗了澡換了衣服,站得又近,她能隱隱聞到他身上帶著濕氣的沐浴露味道,很干凈的味道,耳上的熱度慢慢消褪,她的臉卻忽然熱了起來,皺眉看他,“你干什么???” 溫少卿低頭湊近她的臉,一本正經的解釋,“放在耳垂上手就不燙了,常識啊,你不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這是常識!可問題是……”從容說到一半頓住,垂了垂眸才又瞪了過去,“你放我耳朵上干什么?” 話音剛落門口便傳來咳嗽聲,還有小聲的笑聲。 兩人一齊往門口看過去,看到站在門口的陳簇和三寶滿臉的興奮和不可說,這才意識到剛才兩人的姿勢有多曖昧。 從兩人的角度看過來,并不能看清溫少卿和叢容的神色,只能看到模糊的動作,像是他捧著她的臉準備吻下去,而她則微微仰頭準備迎合。 叢容大概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了,一把推開溫少卿,右手下意識的摸上自己的耳垂,低頭皺眉,大年初一的早上他就開始撩她!這日子沒法過了! 而另外一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