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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兒,把你奶奶氣得摔了杯子,你奶奶嫁給你爺爺那么多年,你爺爺都 沒氣過她,所以你爺爺立刻就火了,要打溫讓,我勸了兩句,就引火燒身了,說我作為長子沒教好弟弟,這關我什么事兒 啊?自古都是,子不教,父之過。什么時候聽過弟不教,兄之過的?” 溫少卿現在沒什么心思嘲笑溫讓,反倒是溫讓忽然開口揭他傷疤,“大侄子,聽說你在醫院跟人打架?。俊?/br> 溫少卿睨他一眼,沒搭理他轉身進了家門,反正都是來挨罵的,早死早超生。 進了正廳,溫母正在細聲細語的勸自己的婆婆,溫爺爺看到他便抖著花白的胡子問,“你爸和你小叔那兩個兔崽子呢?! 話音剛落,就有了回答,“我們在這里,老兔子?!?/br> 溫父和溫讓一前一后跟在溫少卿身后進來。 溫爺爺指指溫讓,“你叫誰老兔子呢?!你要造反啊!” 溫讓不以為意,“我們是兔崽子,你可不就是老兔子嗎?生物遺傳學決定的。” 眼看父子倆又不對付了,溫少卿趕緊開口打斷,“還是先處理我的事兒吧。” 一群長輩都看過來,齊聲問,“你有什么事兒?” 溫少卿也是一頭霧水,“你們不是叫我回來罵我的嗎?” “誰要罵你了?”溫爺爺轉頭看著溫父,“你要罵他?” 溫父搖頭,“我沒那個打算,如果他極力要求我可以勉強滿足?!?/br> 溫少卿有些搞不清狀況,“那叫我回來干什么?還叫了我爸,我以為是三堂會審?!?/br> 溫爺爺一臉莫名其妙,“你奶奶說想你們了,就叫你們回來一起吃頓飯?!?/br> 溫少卿這下大概終于知道了家里的態度,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提著的一顆心也放下了。畢竟不挨罵好多年了,總有些忐 溫讓一臉不服氣,“你們對他也太縱容了吧?為什么他打架可以,我回山上救死扶傷就不行???我要回山上出家啊!法號 我都想好了!叫不讓!是不是很霸氣?” 眾人一聽這話便自動散了。 溫母扶著溫奶奶往外走,“媽,我去廚房給您打下手。” 溫奶奶點頭,“好好好?!?/br> 溫父扶著溫爺爺往里走,“爸,我們好久沒下棋了,我陪您來兩盤吧?!?/br> 溫爺爺也點頭,“好好好?!?/br> 很快就只剩下溫少卿坐在椅子上巋然不動的看熱鬧。 溫讓瞪他一眼,也轉身走了。 過了會兒溫讓主動服軟,湊到溫爺爺面前,“爸……” 溫老爺子瞪他一眼,“不要叫我爸!我不是你爸!” 溫讓猶豫了下,頗為為難的再次開口,“老溫,你老婆叫你吃飯……” 溫少卿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來之前心底的那份沉重就這么煙消云散了。 飯后,溫少卿陪溫父坐在院中喝茶,“爸,是你幫我善后的吧?” “嗯……作為父親,我不鼓勵自己的兒子打架,作為前輩,我也不支持后輩打架,可同為醫生,我不覺得你有什么不對。 你們遞交到醫學會的鑒定資料我都看過了,院方沒有失職行為,就算是鬧上法庭,也沒什么理虧的地方?!睖馗该蛄丝诓?/br> 開口問,“醫院怎么處置你的?” 溫少卿老老實實的回答,“停職寫檢查。” “多長時間?” “兩天。” 溫父聽了便笑起來,“有些話你們醫院也不好直接說出來,可這個結果就說明了一切。” 溫少卿點頭,“我明白?!?/br> 父子倆說了會兒話就看到溫母端了水果過來,垂眸看了眼他的左手,到底是心疼,“手上的傷怎么樣了?” 溫少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開始拆紗布,“沒什么事兒,怕挨打故意包扎的嚴重點兒的,您和奶奶看了會幫忙攔著點兒。 “調皮!”溫母嗔怒著看他一眼,而后又忍不住笑起來。 溫父看了一眼他的右手,淡淡開口,“咱們家什么時候動手打過孩子?不都是一向抄醫書嗎,左手斷了都不耽誤挨罰,右 手能寫字就行,正好給你小叔做個伴?!?/br> 今年年初溫奶奶生日,溫母去外地開會了,提前準備好了禮物,又特意提前一天提醒溫父,可溫父工作一忙便忘了,到了 第二天睡醒了才想起來,趕緊帶了禮物回家負荊請罪,溫爺爺也沒含糊,大手一揮,一個月之內把抄好了 于是在業內頗受敬重的溫教授每天下了手術就在辦公室里抄醫書,別人都道溫教授修身養性,只有溫父苦不堪言,抖著手 生生受下這份恭維。 溫少卿當然沒敢大張旗鼓的嘲笑自己的親爹,現在聽到他提起抄醫書,就怕他心血來潮讓自己去抄,便隨便找了個借口遁 叢容和周程程吃了晚飯回到家的時候還有些恍惚,正坐在書房里效率極低的準備訴訟材料,心里還想著不知道溫少卿從城 南回來沒有,普通家庭的孩子打架都要被家長教訓,更何況是那樣的家庭吧? 她正猶豫著是去敲一下對面的門還是給他打個電話,就收到溫少卿的微信。 在家嗎?過來吃宵夜。 還有心情吃宵夜? 叢容看了一眼便覺得自己真是白cao心了,關掉手機屏幕,又對著電腦磨蹭了半天才去對門。 一進門叢容就聞到滿室的香甜,溫少卿穿了一身白色的家居服,左手上的紗布已經拆了,只貼了個面積很大的創可貼。 “嘗嘗?!睖厣偾溥f給她一個勺子,“我奶奶自己磨得芝麻糊,放了核桃紅棗?!?/br> 青瓷小碗里的芝麻糊熬的nongnong的,用勺子輕輕攪動便冒出香甜的熱氣,叢容垂著眼睛機械的攪動著,然后悶悶的吃著,看 也沒看他一眼。 溫少卿打量了她半天,“頭發剪得不錯。” 叢容頭都沒抬,敷衍道:“謝謝?!?/br> 溫少卿看她情緒不高,便故意逗她說話,“芝麻糊多吃點,特意給你熬的,總覺得你的發色有點奇怪,多吃點黑芝麻?!?/br> 叢容握著勺子的手一頓,瓷勺和瓷碗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她深吸一口氣才抬頭無語的看著他,“我那是故意染得好不好 ?很貴的!” 溫少強一臉不贊同,“還經常掉頭發,每次你來過之后,家里都是你的頭發,我還以為讓一讓黑化了呢?!?/br> 叢容毫不猶豫的反擊,“你才是狗呢!” 溫少卿看看腳邊的讓一讓,又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悠悠開口,“做狗有什么不好?每天除了吃就是玩兒,不會有什么 不開心,做人才會不開心?!?/br> “沒有啊?!眳踩莨首饕荒樐?,“我沒有不開心啊?!?/br> 溫少卿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反問,“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