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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東奔西顧 簡介: 溫少卿,溫和綽約,坐診時談笑風生,手術臺上橫掃千軍。他從未想過,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女人對他說,她會在她的領域里橫刀立馬、護他周全。 叢容,從容干練,憑借三寸不爛之舌在律師圈叱咤風云。她從未想過,會有一個名叫“溫少卿”的男人,堵得她啞口無言,卻心里生花。 溫少卿:“病人接受病情會經歷幾個階段,就像你接受不了你喜歡我。” 叢容臉都憋紅了,“我沒有!” “一階段,否認期,拒絕接受現實。” 叢容氣急,“你胡扯!” 溫少卿很滿意她的反應,“第二階段,憤怒期,主要表現為生氣、憤怒。” 叢容深吸口氣,站了起來,“隨便你怎么說吧,我累了,先回去了。” “病人基本上接受了事實,喜歡獨處,睡覺。” “你到底有完沒完?!” “個別病人會出現回光返照的現象,企圖做*后的掙扎。” 叢容氣急,“我才不喜歡你!” 溫少卿緩緩開口:“情之所鐘,雖千萬里吾念矣,叢容,但我喜歡你。” 楔子 鐘禎開車繞著機場轉了兩圈才遠遠看到叢容拉著行李箱從出口走出來,寬松的V領蝙蝠袖豎紋白襯衣,欲露還羞地遮著精致的鎖骨,深色牛仔七分褲露出纖細的腳踝,手臂上搭著件風衣,坐了那么久的飛機依舊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不見疲憊。 初春的上午,氣溫并不高,鐘禎看著叢容的裝扮,坐在車里狠狠地打了個寒戰才靠邊停下,打開車門跑過去,“帥氣的表姐!我在這兒!” 叢容走近了,便笑著抬手去蹂躪鐘禎的腦袋,“好久不見啊,鐘……禎……小表弟。” 鐘禎這輩子最討厭別人拉長聲音叫他“忠貞”,皺著眉從叢容的魔爪下掙扎出來,扒拉了兩下頭發,“表姐,你怎么又把頭發剪了?” 叢容甩了甩干凈利落的栗色短發,很少有女孩子留短發可以這么漂亮,帶著淺淺的帥氣,稱得眉眼愈加清晰明媚。她抬手壓上一頂中性的鴨舌帽哀號一聲:“知道了,和家里視頻的時候已經被很多人念過了,過段時間會留回來的。” 鐘禎“嘿嘿”笑了兩聲,幫她把行李箱放到了后備廂里,上了車又一臉敬佩地開口:“表姐,你膽子也太大了,回國了竟然連家都不回就跑來這里了。” 叢家和鐘家家教森嚴,家里多半都是學法出身,所以教出來的孩子大多都很循規蹈矩。只有這個大他幾歲的表姐從小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卻總帶著他打擦邊球,狀似無意地挑釁各項不成文的家規,每每都無驚無險地躲過處罰。那種做了壞事之后的興奮感大大滿足了鐘禎的破壞欲,久而久之,叢容表姐就成了他心中至高無上的女神,自帶光環。 叢容系上安全帶睨他一眼,“我膽子再大能有你大?當年全家人都幫你挑學校報法學院,你竟然敢跑去學醫!” 鐘禎訕笑著撓撓腦袋,“當初還要感謝阿姐肯幫我,在關鍵時刻幫我把志愿書換出來。” 鐘禎每次心虛的時候就不叫表姐,改叫阿姐,聽上去親切很多。 “呵——”叢容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心里卻默默升起彈幕,當年兩人配合默契、聯手犯下的罪行她可是主謀,這小子心虛個什么勁兒? 鐘禎邊開車邊問:“表姐,你是不是來投奔我的啊?” 叢容輕笑一聲,“你?你作為一個高危行業的預備役,連養自己都夠勉強吧?我還指望得上你?我當年在這里讀過一段時間研究生,你不記得了?” 鐘禎轉頭看了叢容一眼,總覺得她好像從踏上這座城市就有點不一樣,試探著問了一句:“表姐啊,說真的,當年你為什么要來這里讀研究生啊?” “我?”叢容歪了歪頭,很認真地想了想,“咱們家的人都是學法律的,這你知道的吧?我對學法律呢,倒沒什么抵觸,可我受不了的是……從我學專業課開始就滿眼的熟人。大二那年專業課老師是小姑姑,也就是你媽。大三那年更了不得了,一頭栽進了小叔叔和小姨媽的手里。好不容易逃離了他倆的魔爪,大四那年又掉進了我親媽的坑里,畢業論文上的指導老師寫著你媽的名字,你不覺得別扭嗎?學校里偶爾請了前輩來辦講座,就會看到我爸或者你爸,要么就是某個叔叔伯伯,連教科書都是我爺爺你外公編的。我不想以后做了律師開庭的時候,是這種場景:爸爸,您看我跟我二大爺辯了半天,快點宣判吧?還有啊,連我的頭發都不能自己做主剪成短發,我覺得我再不跳出這個圈去,這輩子都會被困在里面了。” “哈哈哈哈,”鐘禎聽完笑完之后忽然皺起眉,仔細琢磨了半天,又躊躇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哦,怪不得當初你慫恿我偷偷報醫學院,這根本就是你的探路石吧?” 叢容鄙視了他一下,“你現在才反應過來,是不是太晚了?” 鐘禎可憐兮兮地吸了吸鼻子,“表姐,你太黑了!” 叢容彎起食指敲了敲面前的中控面板,“你這種既得利益者,好意思說這話嗎?這件事最大的受益人根本就是你,好嗎?當初是誰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著跟我說,寧愿去死也不要學法律?你夙愿達成,難道不應該謝謝我嗎?” 鐘禎自知和律師吵架不是明智之舉,立刻舉白旗投降,開始碎碎念:“我早就謝過了……再說了,當年東窗事發,我也沒有供出你是幫兇。怪不得呢,當年我報醫學院的事情才平息,你就打包行李來這里讀研究生了!你根本就是早有預謀!” 叢容點頭承認:“是啊,我早有預謀,那個時候我偷偷參加了研究生考試,偷偷復試,拿到錄取通知書之后卻不敢說,因為那個時候我不知道他們的底線在哪里,對革命沒有成功的把握,恰好你又來煩我。于是我就……犧牲了你一下,就算革命失敗,你頂多就是按照之前的計劃去學法律,又沒什么損失。” 鐘禎被她忽悠得暈頭轉向,索性不再提,又問起:“那你在這里讀書讀得好好的,為什么又跑到國外去了?” 叢容的氣焰一下子低了下去,摸摸鼻尖,甕聲甕氣地開口:“哦,因為這里發生了更可怕的事。” “那現在為什么又回來?” 叢容又摸摸鼻尖,“因為我發現了比那件事更更可怕的事。” 鐘禎聽得一頭霧水,叢容卻惆悵了。 那一年她處心積慮地背著家里考到這里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