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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桐蹙眉,按捺不住,突然站起來,說道:“不行,我要去京城找他。”話音剛落,便急匆匆地走進屋里,準備收拾衣物。 鄭子雷一愣,亦是起身,跟在后頭,勸阻道:“小桐,你稍安勿躁。你可知道傅兄在哪里?” 寧桐一愣,呆站在原地,瑩如白玉的小臉上盡是失落的神色,看著鄭子雷,喃喃低語道:“我、我不知道嵐禹在哪里?京城那么大,我又能去哪里找他?他上回寫過信回來,可是上頭并沒有地址。” “所以你還是好好在金陵城吧,你這樣跑到京城去,只怕傅兄也會擔心你的。” 寧桐頹然地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樣子。就在這時,郭掌柜急匆匆地跑過來,憤憤不平地說道:“池老板,您快過去看看吧,這夏桂花真是一天一個花樣,這會兒又在那邊罵街。” 鄭子雷皺眉,問道:“這回是因為什么事情?” 郭掌柜一看,是鄭子雷,慌忙應道:“鄭老板也來了,您來的正好,我實在是拿那個夏桂花沒法子了。那潑婦硬是說鋪子里風水不好,慫恿了好些人一起鬧事。” 寧桐氣不打一處來,起身就要往外走。鄭子雷見她這會兒心情很不好,擔心她出去會吃虧,便勸阻道:“小桐,你別過去,我過去看看就好。” 寧桐氣呼呼道:“我倒是要看看夏桂花到底有完沒完,這合同我悔了,看她又能拿我如何?” 鄭子雷好說歹說才將寧桐勸住,然后自己跟著郭掌柜前往了。來到夏桂花的鋪子前,但見鋪子前圍攏了一堆人,夏桂花就站在當中,義憤填膺地說道:“各位,這鋪子的租金我們不都是照常付的嗎?憑什么待遇就跟人不一樣了?最要緊的是,這鋪子的風水極其不好,我上回請了大師過來瞧,大師說這地段的風水致使咱們的財源都往外流了。他們是不是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眾人齊呼,郭掌柜恨得咬牙切齒,說道:“鄭老板,這夏桂花得好好教訓一次,這才來一個月多,已經鬧了不知多少回了。正如池老板說的,這合同不悔都無法了。” 鄭子雷皺眉,喝道:“住口,你可知道誹謗是可以報官的嗎?” 夏桂花聽到這冷然的一道喝聲,嚇得雙腿發軟,但硬是頭皮說道:“我所說的都是事實,不信你問問大伙兒?” 鄭子雷冷笑一聲,并不打算問清楚,對郭掌柜說道:“郭掌柜,你去請吳大人過來,就說這里有一眾刁民造謠誹謗。然后,再去請一個風水大師過來,看看大師到底是怎么說的?” 大家見此人雷厲風行,行事頗有些狠絕,當下嚇得三三兩兩地退去了。他們本想趁著此次減少一些租金,但見逃不了好去,便不敢再趟這趟渾水了。 夏桂花也想溜走,鄭子雷喝道:“站住,官府都還沒來,你要去哪里?” 夏桂花見自己落了下風,見對方顯然是不善甘休,便硬著頭皮說道:“那我就等著了。” 鄭子雷來的路上已經就聽說了這夏桂花的手段,決定真得給她一次厲害瞧瞧。他動用了自己的關系,不必經過吳用的批準,讓衙役將夏桂花壓入牢房,打算關她個八天十天的,給她長長記性。 夏桂花入了牢獄,張大成不但不著急,一打聽七天后就放出來,心下反倒是樂開了花。他早就受不了夏桂花的潑辣無理了,好不容易將她擺脫了,他還不急著出去尋花問柳。 夏桂花見張大成遲遲不來釋人,便想讓鐘飛揚過來幫幫她,畢竟都是因為鐘飛揚,她才落得這樣的下場。不曾想,鐘飛揚只當沒有這回事,對她根本就是置之不理。 夏桂花無計可施,只得老老實實在牢房里呆了七天才被釋放出去。回去后,她自然狠狠地收拾了一番張大成,也是鬧得人盡皆知,大大地丟臉。但是,經過此事,夏桂花確實是嚇破了膽,自此再也不敢惹是生非。 124 殺人 清晨,蘇清荷去了傅嵐禹的屋宇。她本以為這會兒丫鬟還不會過來收拾屋子,沒想到已經在這里有一會兒了。她轉身想走也不適合,只得硬著頭皮繼續走進去。 蘇清荷進了屋宇,丫鬟了停下了手中的活兒,略微一行禮,問道:“表小姐,您怎么來了?” 蘇清荷淡然一笑,說道:“今兒早上,我一直找不著一條最喜歡的娟帕,想起是落在表哥的屋里了。你們繼續忙你們的吧,我自己找找。” 言罷,不待丫鬟阻止,自己徑直進了內室,雙目往四周掃視過去。她記得,以前來找表哥的時候,不經意便看到表哥關上了多寶格上的某處暗格。她猜到表哥該是會把貴重的物品放在里頭的。 蘇清荷往多寶格上摸索去,雖沒有什么機關,但是果真找到了一處暗格。她趁丫鬟不注意的時候,悄無聲息地打開了暗格,但見里頭有顆晶瑩圓潤的明珠,邊上放著一把鑰匙。 蘇清荷心跳得很快,她緊張地將鑰匙攥在手里,輕輕地關上暗格。走出內室的時候,她蹙眉尋思道:“我分明記得上回表哥在家的時候,我過來給他送燕窩時落在這里的,怎么沒找到?你們一直在這兒收拾屋子,可看見過我的娟帕了?” 丫鬟紛紛搖頭,說道:“奴婢不曾看到過。” 蘇清荷皺眉,不滿地說道:“這就怪了。算了,你們要是有看到,記得給我送回去。” 言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傅嵐禹的院落。蘇清荷加快腳步走回自己的院落,進了屋,關了門,軟泥一樣癱坐在椅子上。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慢慢地展開手掌,但見一把精致的銅制鑰匙映入眼簾。 蘇清荷心緒復雜,想起前幾日鐘飛揚對她說的話:“你表哥的書房有個鎖頭,必須用兩把鑰匙才能打開。我聽說有一把在伍大舅身上,還有一把不是在你表哥身上就是在這傅府的某處藏著。你想想,你表哥素日里會把貴重的物品放在哪里?” 蘇清荷再次看著手中的鑰匙,低語道:“表哥,對不起,你別怪我。都是你們把我逼到這個地步的。” 深夜,鐘飛揚又偷偷地溜進蘇清荷的屋里,他一看到蘇清荷就問道:“怎么樣了?書房的鑰匙找到了嗎?” 蘇清荷將那把銅制的鑰匙從枕頭底下拿出來,但見鐘飛揚雙目放光,急著想去奪她手中的鑰匙。她的手往后一縮,手中緊緊握住鑰匙,冷冷地看著鐘飛揚,嘴角一挑,慢悠悠地說道:“鐘飛揚,你頂好給我立下一張字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