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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因為這個原因,規定全體學生吃飯、打水時必須戴上口罩、手套等,并且所有學生都在宿舍待命,每天寢室外都有穿著嚴實的學生站崗,確保學生們的嚴進嚴出,不允許串寢室樓及串寢室的現象發生。 這一幕深深地烙在六個姑娘的心里,晚上睡在消毒水彌漫的房間,大家出奇的安靜,寧寧在這時開口說:“你們說,我們會不會死???” 一句話令整個寢室的氣氛無聲的沉重下來。 “不會的。”于棠說。 “對,不會的。”楊會會接話。 “不會的,會好的,說不定明天我們國家就能研制出治療非典的藥呢?!?/br> “就是就是?!?/br> 月光淡淡地自窗外灑進來,照在安靜的寢室里,因為病魔的來襲,令她們害怕,她們互相安慰互相鼓勵也互相依靠,家國意識在此時尤其強烈,也將六個女生的心緊緊拉進,曾經六個人之前有些小摩擦小心計,在這時已經蕩然無存,只會彼此給彼此溫暖,彼此給彼此希望。 這時,寧寧打開收音機,隨意一個頻道播報的都是非典事跡,說是北京一名護士,新婚不到一個月,在工作崗位上被傳染非典犧牲,這已經是第十一個白衣天使犧牲……“眾志成城,抗擊非典”的口號已經喊起來,混著這則新聞,六個姑娘躺在床上都默默落淚,寧寧已經控制不住哭出聲音。 同一時間,北州大學北校區男生寢室四零八寢室內,六個男生也因為這則新聞沉默,沉默了好久緩不過勁來,直到熄燈,阮東陽實在睡不著,打電話到寧寧的手機,讓于棠接聽,寧寧給手機上套了一層薄膜讓于棠接聽。 于棠拿著寧寧的手機走出房間,走到寢室的角落,輕聲接聽。 “于棠?!比顤|陽喊。 于棠應:“嗯?!?/br> “害怕嗎?”阮東陽問。 于棠抬眸看向校園,平時熱鬧無比的校園,在此時顯得冷清的過分,她眨了眨發酸的眼睛,說:“害怕?!?/br> “別怕,你要死了我肯定也活不了多久?!?/br> “你胡說什么!別亂說話!”于棠斥責。 阮東陽在彼端笑說:“這樣就不害怕了是不是?” “別開這種玩笑!” “好,我不開,我們都活的好好的?!比顤|陽這時也嚴肅起來說。 “嗯。” “媳婦兒。” “嗯。” “要是我們都挺過去這一關了,我們就在一起,我們一起見我爸爸mama,去見你mama和叔叔,不管他們同意不同意,我們都不要那么輕易放棄了好不好?”阮東陽在彼端說。 于棠一垂眸,眼淚順著臉頰落下來,說:“好。”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第92章 掛上電話后,于棠抬頭看著半圓的月亮,月亮被烏云遮住,讓夜晚顯得無比清冷,于棠在這種情況下,暗暗祈禱,希望非典趕緊過去,大家生活如常。 然而祈禱歸祈禱,事實卻是另一番景象。 第二天一早,三零六寢室內六個姑娘,照例量體溫,照例給家人打電話報平安,之后寧寧給徐文思打電話,問情況,正說著電話,聽到那邊有人說:“李又政、阮東陽發燒了,你們都收拾一下,跟我們到校醫院觀察?!?/br> “李又政,阮東陽發燒了?”寧寧低聲重復一句,讓三零六寢室的其他五個姑娘停下動作。 尤其是于棠、楊會會二人。 “寧寧,你說什么?”于棠問。 寧寧握著電話,呆呆地回頭說:“他們四零八的所有人都要被隔離。” 這句話像個炸彈一樣,在她們中間炸開,炸蒙了她們,半晌后,楊會會反應過來去接電話,電話傳來嘟嘟的聲音,楊會會手忙腳亂地重撥,那邊接通之后,楊會會哭著喊:“李又政,你給我好好活著!” 寧寧在一旁眼眶紅了。 病魔在這一瞬間近在咫尺,露出猙獰的面孔,恐怖至極。 于棠在這一刻鐘大腦一片空白,繼而上輩子的種種事件與這輩子微妙的結合起來,上輩子她身體差,為了學習,她跟著梁書杰一起去山里寫生,梁書杰嫌棄她慢,就一個人往山上爬,然后再跑回來找她,腳下一滑,在即將要摔下去的那一刻,他伸手拽住了她,把她也拉倒,兩人均有受傷,可她受傷更嚴重,且身體太差,在醫院撐了幾個月,到底是去世。 她去世的時間和現在這個時候差不多,那時親朋好友們戴著口罩過來,一副傷心的樣子,只有阮東陽什么都沒有戴,跑過來和她說她應該活一百年的。上輩子就有非典的,只是她常躺在床上不知道,上輩子阮東陽大老遠地跑來醫院,會不會在途中傳染了非典?會不會在她死后沒多久,阮東陽也不在了? 會不會? 會不會? 這個念頭令于棠周身發寒,不會的,不會的,東陽免疫力一直很好,這些天每天都按照非典預防知識做了,所以,他肯定只是昨天晚上給她打電話時,不小心得了熱感冒,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于棠這樣想著,在楊會會剛掛上電話,她沖上去給阮東陽打電話。 “東陽,東陽。”于棠急急地喊。 “沒事兒,肯定是那個溫度計壞了,我重新量一遍。”阮東陽笑著說。 于棠卻捂著嘴哭了,非典太恐怖了,太恐怖,一旦沾上非死不可的。 “別哭,我沒事兒,就隔離兩個星期,等非典過去,我們還要一起見父母呢?!比顤|陽在彼端安慰于棠。 于棠一時之間說不出話,真的想問一問老天非典到底什么時候過去,這么厲害的傳染病,他們能挺過去嗎? “好了,別哭了,別哭了,放心,算命的說,我有媳婦了就命大了,不會有事兒的。” “嗯,你一定會沒事兒的?!?/br> “一定會,媳婦兒,我愛你?!比顤|陽在彼端說,雖然他一再安慰于棠,但是這句話時,仍舊帶著對未知的傷感和不安。 于棠半晌后也說:“東陽,我也愛你。” 于棠掛上電話后,三零六寢室安靜一片。 楊會會捂著臉難過地說:“我不讓他去寢室樓站崗不讓他去查寢不讓他去幫忙,他偏要去,偏要去,說是后悔自己沒有學醫,不然一定會奮斗在一線,現在,現在——” “會會,別擔心,肯定不會有事兒的。”寧寧安慰。 這時,一個室友說:“昨晚北校區去香港玩過幾天的男生,被確為非典病例,一會兒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