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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這時,臉上的面具掉了下來,一頭墨發在空中凌亂的飛揚,她緩緩的抬起了頭來。 便是這一時刻,那些蜂涌沖上來的敵兵竟然都呆住了! 竟然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如此貌美絕倫的女人! 所有的敵兵怔住了,而遠遠的坐在城墻之下輪椅上的一位載著幃帽的少年也怔住了。 “住手!不要傷她分毫,生擒她!”在看到樂寧朦容顏的一刻,這個少年震驚的扶著輪椅站起了身來,對著不遠處的將領高聲下令道。 “少主,這個女人……”那將領看著樂寧朦的眼神也有些奇怪,他再回頭看了一眼幃帽之下少年若隱若現的臉,猶疑片刻后,也舉起手來,喊道:“少主有令,勿傷她,生擒這個女人!” 謝容且趕到銅雀臺中樂寧朦所居住的地方后,才發現整個屋子里已空無一人,而他抬起頭來看時,竟然看到一名女子懸掛于半空之中,而這名女子的臉…… 謝容且陡地臉色慘白! 刷地一下,他手中出劍,將梁上的紅綾斬斷,將那女子接到了懷中,看著女子已然成死灰色的臉,他探了探她的呼吸,禁不住痛苦的嗚咽出聲來。 聽著他的嗚咽聲,另一名女子匆匆的趕了來,喊道:“謝君,她不是阿朦!” 謝容且陡地回頭,見來人正是樂青鳳,他又駭然的再次將目光投向懷中的女子,就見這女子頸間有一塊小小的黑色胎記。 “她不是阿朦,而只是一名歌姬,也是城都王用來代替阿朦的替身!”樂青鳳解釋道。 謝容且這才回過神,不錯,這的確不是阿朦,阿朦的身上幾乎毫無瑕疵,是沒有任何胎記的。 “那么,她在哪里?城都王逃走了,她現在在哪里?”他幾乎崩潰的喊道。 樂青鳳卻是搖了搖頭:“我也不知,也許城都王殿下已將她帶走了吧!畢竟城都王殿下非常愛她,是不可能將她棄在這里不顧的,因為愛她,城都王從來不曾碰過我……謝君,你可不可以看在我和阿朦曾經到底是姐妹的份上,帶我離開這里,我不想死,更不想被那些卑賤的鮮卑之奴玷污!”說罷,她又補充了一句,“便是給你為奴為婢,我也愿意!” 謝容且抬手打斷了她,十分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可以救你出去,就當是我曾經利用過你的一次補償回報,不過,你絕不能跟著我,因為我不想讓她看見后有任何誤會!” 于是,謝容且將樂青鳳從這銅雀臺中帶了出去,而當他出來的時候,外面已是尸橫遍野,到處都是亂兵的嘶喊咆哮,他四處觀望著,尋找樂寧朦的身影,然而上天就像是在跟他開一個玩笑,他無數次的將她從危難之中解救出來,而這最為危險的時刻,他卻怎么也找不到她! 她去了哪里?到底去了哪里?難道真的跟城都王一起去了關中么?想想又覺得不可能,一種直覺的不可能,前世她沒有與城都王一起逃走,這一世應該也不會,她不會…… 她那樣的人絕不會…… 而此時此刻,被盧志帶往關中的城都王從暈睡中醒來之后,發現身邊的一切事物已變,而盧志卻告訴他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現在鄴城已經淪陷,殿下身份貴重,怎么能將自己的命留在那里,而去換一個女人的性命!” 城都王知道真相后非常的氣憤,便在當天晚上,命身邊的死士殺了盧志,然后又快馬加鞭的趕回鄴城,然而卻在剛剛進入鄴城的城門之時,卻被人所擒,而送到了范陽王的府邸之中,范陽王并不忍心殺他,便將他囚禁了起來。 讓這位王爺所不理解的是,這個滿腹心計又野心勃勃的皇子在被囚禁的期間一直很平靜,也沒有任何怨言,他說道唯一后悔的事情是娶了自己的王妃,然而卻又說最后的愿望竟然是死后能與自己的王妃一起下葬。 一個月后,范陽王無故暴斃,而他的長史劉輿帶來了天子的密詔,自然這也是矯詔。 城都王看了欲來殺他的劊子手一眼,十分平靜而淡然的問道:“知天命否?” 劊子手答:“不知!” 城都王又笑道:“我死之后,天下將安否,又不安否?” 說完之后,他要求劊子手給他弄來了數斗清水,沐浴更衣之后,便讓田徽縊死自己,在臨死之際,他的腦海里卻忽然冒出來了許多幻象,他曾經命人將她從趙王的府邸中救出來,然后得了她的身體,之后又娶了她的jiejie樂青鳳為妻,為了給她一個正室的名份,他又設計讓樂青鳳墜入水塘溺水而亡,從此她便成了自己的王妃,與他相伴十年,前幾年之中,他的確對她也是極盡寵愛,然而后面的幾年便對她的強勢清高越來越厭倦起來,于是他故意寵信綠姬,想要得到她的一句軟語,想要她如其他女人一般順從自己,然而卻沒有想到…… 原來是這樣??!原來真的是因為自己曾經負過她,所以她才會對自己如此的冷漠而失望…… 城都王暗自苦笑了一聲,便慢慢的合上眼睛,然而就在他氣息就要停止的一刻,門突地被人撞開了,田徽也被人斬殺于劍下。 他睜開眼睛,卻看到了她,如同做夢一般,又看到了她。 樂寧朦來到了他的面前,小小的堅石也叫了起來:“父王,父王,你怎么樣?” 城都王試著站起身,將手撫到了樂寧朦的臉上——真好,是暖的,他可以碰到,那么她便沒有死。 她沒有死! “阿朦——”城都王一時激動,狂喜萬分,看著她一直喃喃道,“對不起,阿朦,我真的對不起你……” “范陽王定然是被東海王的人所殺,東海王現在不會放過你,你快跟我走吧!”樂寧朦催促道。 城都王卻是呆怔般的看著她,微笑了起來,這時的他笑得極為清澈,也極是明朗。 “阿朦,能不能讓孤王最后再抱你一次?”他突地道,在樂寧朦的呆愣不明所以之下,輕輕的將她摟入了懷中,“我擁有可以反叛一切的權力,卻最終被自己的人所反噬,這是不是你曾經所說的,猶未能cao刀而使割也!” “阿朦,我不后悔這一生為你所做的一切,如果這一生,我沒有遇見你,該是多么的遺憾,然而,我卻后悔娶了你,若是沒有娶你,也將不會給你帶來這么多的災難?!?/br> “阿朦,我將庚貼還于你,你回到謝容且身邊去吧!我不在乎你的貞潔,他應該也不會在乎……” 聽到這里,樂寧朦終于感覺有些不對勁了,便問道:“你到底怎么了?” 堅石也似驚恐的叫了起來:“娘親,娘親,父王他怎么流血了?” 樂寧朦也陡地驚覺般,將他輕輕推開,望向他時,就見他唇邊正在慢慢的溢出血來。 “你怎么會這樣?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