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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進去,給陳嫗,陳嫗錯愕的怔了一會兒,接過雞湯走進了房間,她將雞湯放在了桌上,轉身看向房間里的人。 “嫗,您怎么了?”躺在床上的人問道。 “果然如那郎君所料,石氏這么迫不及待的就有行動了!”陳嫗的神色有些悲涼,嘆了一聲,將那湯藥倒進了花盆之中,沒過一會兒,那花便果然焉了。 躺在床上的人見之也大驚,連忙跳了下來,暗驚道:“沒想到石夫人心腸這么狠毒,好在姑子早已料到,不在這里了。” 說話的人正是阿弦,而此時的樂寧朦早已不在房中。 ☆、第109章 謝郎的密秘 樂寧朦是在一陣悠揚的琴聲中醒來的。 琴聲清揚而幽越,好似池塘春草初生,雛鳥于飛絮的柳絲中飛揚,泠泠流淌,帶著nongnong的情思,含著清晨的雨露,仿若一縷清風,又似天際落日一般穿入人的靈魂,讓人有一種滄海桑田,恍若隔世般的恍惚感。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游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艷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伴隨著琴聲傳來的還是男子清亮的歌唱,那聲音也似冰弦上拂出來的一般,讓人聽之舒暢,也聽之愁悵。 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所在房間的變化,樂寧朦掀開被子,走下了床塌,向那歌聲傳來的方向望了去,門打開時,就見一身穿紅衣的譎艷男子正坐在一石磯上拂琴而奏,他的身周是紛紛簌落的桃瓣,正值陽春三月桃花報春時,那夭桃開得甚為艷麗芬芳,好似無邊的霞彩都被這眼前之景吸納了去。 “謝郎,你的琴藝似又精湛了!”蕭吟雪忍不住嘆了句,“款款東南望,一曲鳳求凰,當年司馬相如彈奏此曲時,也是嘗盡相思不相見之苦吧?” “那日的事情得怨我,是我自作主張,讓你進去給那丫頭解了藥性,不過,我若是不這么做的話,單憑她這么熬也是熬不過去的,未想那丫頭還真是鐵石心腸,你如此待她,數次救她于危難,竟也打動不了她……” “現在諸王還在暗斗,城都王一聲不響就請了圣旨,看來是對她勢在必得,你若是為了她而去得罪城都王,恐怕還會連累到整個謝家!” 謝容且暗自冷聲笑了一笑,指尖挑過冰弦,琴聲緩緩而止,他道:“我自有辦法,讓他得償但并不會如愿!” 蕭吟雪柳眉挑了一挑,目光略帶挑逗意味的看向他,問:“什么辦法?” 這時的謝容且臉色一變,目光穿過蕭吟雪的肩頭,陡地就站起了身來。 “卿卿,你醒了?”他腳步一邁,便大步的向樂寧朦跨了過去,不由分說的就將樂寧朦緊擁進了懷里,“對不起,這段時間我該陪在你身邊的,真的對不起……”說著,他忙對蕭吟雪使了個眼神,然后陡地將樂寧朦橫抱了起來,向著里屋走去。 “謝容且,你干什么?”樂寧朦慌得一聲大叫,可謝容且全然不當回事,好似格外興奮似的將她抱到了房間,再次放在床塌上。 這時的樂寧朦才赫然發現自己所在的環境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很快她也回想起了自己昏睡之前的事情——圣旨,不錯,天子所賜的她必須嫁給城都王的圣旨。 這一世兜兜轉轉,沒有想到還是擺脫不了走上與這個人命運交接的軌跡。 那么,謝容且為什么要將她擄到這里? “是你將我帶到這里來的?謝容且,你擄我來這里是何意?”她問。 “你是我的未婚妻。”謝容且只答了一聲,然后撫著她的臉頰,再次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怎么會讓你嫁給別人!” “皇上賜婚,我不得不遵,謝容且,你謝家的信物,我早就還給你了,你我再無干系。” 謝容且心中一痛,垂聲問:“難道你還想嫁給城都王?” 還?他是說還?難道他也知道她前世的事情嗎? “謝容且,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立場是什么?”樂寧朦忽地轉而問。 謝容且聞言,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后,才輕嘆一聲:“原來卿卿對我一點也不了解啊!你不是已經知道我是陳郡謝氏謝鯤之子么?” “不錯,我知道你的出身,甚至我還知道你的將來,可是我卻不知你到底是在為誰效力?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陳郡謝氏是在西晉滅亡之后,與瑯琊王氏一族支持著瑯琊王司馬睿南遷至健康后,才慢慢發展為東晉最為鼎頂的世家之一的,正所謂“山**上桂花初,王謝風流滿晉書”,因為在南遷的決定上,謝家人功勞卓著,后又與瑯琊王氏一起輔佐東晉司馬氏朝廷渡過了一場又一場浩劫,那之后不管朝代如何更迭,陳郡謝家都是百年來金陵城最為煊赫的士族,最令人炫目的風景。 可是謝容且這個人,她卻看不懂,前世的時候,八王之亂中,幾乎沒有聽到過有關他入仕的任何傳聞,可是卻在最后,他竟歸附于老而昏庸的東海王,帶十萬雄兵馬踏鄴城,就算是出身于士族,有著文人的俊翰優雅,可是利用女人來收取情報,并離間她與城都王夫妻之情的這種行為,她還是會感到不恥。 看到樂寧朦眸中明顯透露出來的不屑與輕鄙之光,謝容且那瑰麗的眸子中也似極為受傷般的黯了一黯,好半響,他道:“卿卿,不管我做什么,我的目的從來就只有一個。” 樂寧朦看著他。 就聽他一字一字道:“那就是你!” “如果你想的話,別說是在這亂世之中創造出一個鼎盛的世家,就是以天下為聘,我也能做得到。” 說這句話時,謝容且的眸子里是充滿了野心的,雖然含著幾近溺斃人的溫柔笑意,可是這雙譎艷的眸子里卻透著一絲睥睨天下的狠意。 樂寧朦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震憾而不可思議的顫栗,她無措的蜷了蜷手指,啞聲道:“你胡說些什么?說這樣的話,你是大逆不道!” “那又怎樣?卿卿,你也知道現在的大晉是什么樣,更知道將來的天下又會是什么樣,皇上的詔書已然成為可以隨意更改的廢紙,現在誰都想控制皇帝做這天下之主,人人都想趁亂稱雄,別人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得到,而且我會比誰都做得更好。” “謝容且,你一定是瘋了,不可能,你不可能會是這樣的人,你們陳郡謝家……” 樂寧朦喃喃著,謝容且忽地又抱住了她,在她耳畔柔聲道:“卿卿別怕,剛才的話,你就當我是開玩笑吧!不過,你放心,城都王我自會應付,這段時間,你就留在這里,別回樂府去了!” 樂寧朦一顫,她忽然覺得謝容且這個人有些可怕,如果他不說這樣的一番話,她完全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