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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明白,這樣的容顏,這樣的氣質(zhì),是這個時代貴族們所爭相收藏的,而且如果這個女人還富有才學與智慧,那么便更是奇貨可居,令男人爭相搶奪的至寶。 難怪魯國公賈謐會私自將她帶進自己的府邸…… 這時,樂彥輔也陡然明白了,孫秀這一次來樂府,恐怕真正的目的不只是要帶她入朝為官,而是想要將她據(jù)為己有吧! 這般想著,樂彥輔的心中便涌起了極為羞恥的憤怒,卻又無可奈何的手指顫抖了起來。 孫秀見他怔神,半天也沒說話,似乎也不耐煩了,便站起了身,干脆道:“本將軍還有公務在身,國事繁忙,實在是沒有太多時間耗在這里,樂尚書既然舍不得女兒,那么這些金銀珠寶就當是本將軍撫恤你的愛女之心了!你放心,你這個女兒可是當朝名士們都對之萬分推崇的,我又怎敢怠慢了她!” 說罷,立聲吩咐外面的人道:“來人,備轎,請樂氏小姑子上轎,吾等準備啟程!” “是,孫令大人!”外面?zhèn)鱽眄懥恋穆曇舸鸬馈?/br> “等等——”這時,樂寧朦陡地喊出了聲,“孫令,我并沒有同意與你一道前去,你如此強逼,到底意欲何為?” 她問這句話時,語氣十分冷硬,目光也幾近咄咄逼人的看向了孫秀。 孫秀的目光一滯,眉峰一挑,也頗有些震驚的意味不明的看向了樂寧朦,突地,他大步走向了樂寧朦,而樂寧朦不停的往后退去,于是,孫秀便在離她二步之距的地方停下腳步,壓低聲音含笑陰冷的說了一句:“你最好是隨本將軍一道前去,不然,你父親可能就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哦,對了,還有你那位從金谷園里帶出來的女婢,我已將她請到了我的將軍府中,你不想見她一面嗎?” 孫秀笑問,這最后一句話落音,樂寧朦便臉色一白,陡地抬起長睫極為怒憤的將目光射向了孫秀。 ☆、第085章 王澄的求娶 看到樂寧朦眸中露出的憤怒與憂懼,孫秀滿意的笑了起來,然后將手一揚,對門前的軍士命令道:“擺上塌幾,讓這位小姑子上轎!” 侍衛(wèi)答:“是!” 剛將塌幾送來,準備逼近樂寧朦上轎時,耳邊突地傳來一陣急奔而來的馬蹄聲,同時還有一名男子響亮而朗徹的喊叫:“等等——停下來!” 孫秀將頭一抬,就見正是王濟乘著一匹紅棕色駿馬飛馳而來,不過須臾間,馬至跟前,王濟長袍一揮,翻身而下,急奔到樂寧朦面前,對孫秀道:“孫將軍這是干什么?難道現(xiàn)在輔佐相國成了中興之臣之后,就要大肆殺戮功臣,連一個小姑子也不放過了嗎?” 孫秀眼神一凜,暗自緊了緊拳頭,壓抑住了滿心的怒氣,半響,笑道:“王將軍說的哪里話,樂氏阿朦在誅賈一事上可是立了奇功,相國愛重,這才求得了天子詔令,請她入宮領(lǐng)賞,這樣做也不成嗎?” “哼,領(lǐng)賞只是借口而已,你的目的恐怕是要效仿魯國公,將她帶到自己的府邸中去吧?”王濟直言不諱將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 孫秀臉上的笑容便立刻掛不住了,他隱忍的咬了咬牙,直過了好半響,才轉(zhuǎn)移話題道:“王將軍,如今先祖太廟需要遷移,而將軍正好占著北邙山這一塊王氣龍脈之地,還希望將軍能承先帝遺愿,將這塊寶地早早的奉還于朝廷才是,你說呢?” 孫秀話音一落,樂寧朦便好似想到了什么,眸子里光芒一閃,心中陡跳起來,北邙太廟,是了,前世的時候,王濟死后,他的獵場所占的那一大塊良田寶地便被朝廷征收了去,而趙王更是將太廟移至北邙山,沒過多久,那太廟里的神象便奇怪的開口說話了,道是:“日食之現(xiàn),國之不祥,庸君無道,當神位于趙王。”便是這句話為趙王的篡權(quán)登基給了最有力的證明和理由。 那么,太廟的遷移,北邙山的征收,甚至王濟死前兵權(quán)的移交是不是都是導致王濟離奇死亡的真正原因呢? 樂寧朦的心潮陡地涌了起來,眸光怔怔的看向王濟,并漸漸的滲出了隱憂,而此刻的王濟并沒有注意到她神色的變化,卻是對孫秀冷諷起來:“北邙山乃是武帝賜給本將軍的,孫將軍卻說先帝要收回這塊寶地,難不成,孫將軍還曾下過地獄,聽聞過武帝言訓么?” 這一刻,孫秀終于氣得發(fā)抖了起來,忍不住厲喊了一聲:“王濟,你這是不服相國之令,想要違抗圣旨造反么?” “呵,造反?孫將軍如今也學得與賈后一般二致,開口閉口都是造反二字了,什么是圣旨,如今的詔書什么時候還經(jīng)過皇上之手過,不都是你孫秀……” 王濟話還沒有說完,樂寧朦便突然間喊出了聲:“王將軍——” 王濟將余下的話收了回去,側(cè)首看向樂寧朦,就見她那雙晶瑩幽深的眸子里好似盛滿了恐懼,清稚的眉間也隱現(xiàn)憂色,她搖了搖頭,意味深長的看著他說了一句:“將軍,你還記不記得在汜水關(guān)的時候,朦曾經(jīng)對將軍說過一句贈言?” 王濟神色微愕,腦海里很快便回響起了當時樂寧朦突然掀開轎簾,對他喊出來的一句話:“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無道,圣人生焉,聲名節(jié)義固然重要,但生命也同樣可貴,要知道天無絕人之路,萬望王將軍切記!” 王濟不知樂寧朦為什么會突然提到這一句話,答了一聲:“記得。” “那么,王將軍現(xiàn)在便請回去吧!阿朦的事情,阿朦會自己解決!”樂寧朦說了一句后,又慎重的補充了一句,“只要王將軍記得,曾經(jīng)阿朦是將軍的知己,哪怕是旁觀的對奕,阿朦也從來不會錯走一步棋,將軍曾將阿朦比作臥龍,其實阿朦更欣賞的卻是東吳的周郎啊!” 王濟神色怔了怔,明明感覺到樂寧朦話中有話,卻也一時猜不到什么,只道:“阿朦,上次你也跟我說無事,可是最后賈謐他是怎么對你的?” 這時,樂寧朦便轉(zhuǎn)向了孫秀,微微笑了一笑,問道:“孫將軍今日來我樂府,是不是只為了請朦入宮為官而已?” 孫秀愣了一愣,笑答:“自然是!” “那么,你可否在這里,還有這么多名士面前立個誓,倘若我入宮之后,有私毫損傷,你孫秀便死無葬生之地!”樂寧朦冷然說道。 孫秀聽完,心中便暗笑了起來:到底是個小姑子,居然還相信這些虛無飄渺的誓言,不過是發(fā)個誓而已,能對自己造成什么傷害? “好,我發(fā)誓——”他響亮的答道,“如若我孫秀對樂氏阿朦有任何不軌行為,那便讓我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他話剛完,又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了來:“不過一句誓言,有何可信?” 孫秀的眉頭一皺,眸光一抬,竟見是一襲白衣高潔出塵卻又不失曠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