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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選嗎?既讓我選了,還哆嗦什么?”樂寧朦語氣冷誚的說道。 婢女臉色一紅,再也不敢多言,便帶著樂寧朦去了浴殿,這浴殿之中也是滿室華彩,四處擺放著華燈以及珍珠瑪瑙,竟與金谷園中的奢華相去無幾。 婢女為樂寧朦脫去了白袍以及皂靴,很快又取了一件寬大的浴袍過來,當樂寧朦身上衣衫褪盡,裊娜的身段以及瀅瀅如美玉般的肌膚在燈光下完全呈現,幾個婢子都不禁暗暗低嘆了出聲。 “真看不出來,這姑子還是個如此妖冶冷魅的,難怪了……”有人在心中暗嘆。 洗浴的過程中,其中一婢女還端了一碗湯藥過來,要求樂寧朦喝下,卻被樂寧朦一手推了開,一碗湯藥便全灑進了浴池之中。 “滾開,你們有什么資格來決定我未來的命運!”樂寧朦冷喝道,她知道在許多世家貴族之中,婢女姬妾都是沒有資格生兒育女的,而這些人在承寵之前或是之后大都會喂下一碗避子湯,有的甚至是絕孕藥。 那碗藥被她弄灑之后,婢女們面面相覷,也不敢再強迫于她,洗浴完之后,婢女便為她穿上了那一件純青色的但在華燈之下能閃泛出幽亮之光的衣裳,這一穿上后,幾個女婢再次看呆了眼,原以為十四歲的姑子嬌花一般的年紀唯有穿上鮮艷一些的顏色才能襯出那種少女的嬌艷及朝氣蓬勃,卻未想原來最是無色勝有色,這個女郎穿上這一襲黑衣后,整個人的氣質便變得神秘幽遠而高華,令人心生旖旎卻又高不可攀,這種難以琢磨的神秘的誘惑許才是最能撩動人心的那種。 幾個婢子跟在樂寧朦身后嘖嘖低嘆的看了良久,之后,才送她去往賈謐的寢殿。 她走的時候,那年長的婢女使了使眼神,令其中一婢女將她所帶來的那把匕首給藏了起來,不過她們沒有想到的是,樂寧朦早在袖中藏了一支金釵。 到賈謐內殿之時,賈謐正坐在一塌幾上獨自飲著佳釀,忽一抬起頭來,見到正款步行來的樂寧朦,他的動作也出現了一刻鐘的停頓,目光如同凝滯了一般一直注視在樂寧朦身上,直過了很久很久,才啞著嗓子命令道:“過來!” 幾個婢子連忙躬身退了出去,最后出去的那一個還關上了內殿之門。 門關上的一刻,樂寧朦心中還是止不住跳了一下,然后踩著木屐,噠噠的緩步走到了賈謐的面前,木屐的拖拖聲以及那隨著勁風揚起的黑色裙袂,那不盈一握的腰枝,冷誚研媚的姿容,還有那骨子里所透出來的倔強,都讓這女郎身上透出一種媚骨天成的風流。 “很美,世間花有千種,獨你別具一格,與眾不同。”他贊道,然后朝她招手,“過來,陪我喝完這壺酒!” 酒能壯膽,也能消愁,樂寧朦沒有半分做作猶豫的選擇在他對面坐下。 賈謐見她并無小姑子般的扭捏羞怯,心中也很滿意,又道:“我并不想強迫你,不過,我現在又更加不想放開你,你知道我賈謐并非賈家之子,我的生生父親乃是韓壽,不過,這又怎么樣呢?賈家無子,賈后也無子,現在太子已被廢,過不了多久,這大晉的天下便是我們賈家的天下,到時候我不僅會封王拜相,便極有可能會成為這大晉朝的天子。” 說到這里,他又抬起樂寧朦的下巴,細細的欣賞道:“你若跟了我,到時候,便是封你一個貴妃也是極有可能之事,如你這般的女郎,應該也是極有野心的吧!” 樂寧朦便笑了起來:“有的人天生愛做夢,有時候這夢做得太早太完美了,死的時候便會非常的凄慘!” 賈謐臉色一變,樂寧朦便推開他的手,站起了身來。 “魯國公可知,你賈家雖然權傾朝野,但司馬氏的皇室宗親還在,趙王,齊王,長沙王,淮南王,城都王,河澗王,東海王,這每一位王的手中可是都握有重兵的,你們賈家想坐擁江山,可曾想過司馬家的諸王會有何念想?” 樂寧朦說到這里,賈謐的臉色微微一沉,又聽她繼續道:“除此之外,還有西北的匈奴,北方的鮮卑,天下隱者多之,一旦太子一死,就輪不到你們賈家來改朝換代,到時候便是內憂外患,狼行虎視,窺視中原,如此一來,山河洞開,社稷傾覆,天下便會陷入如七國爭霸的亂世,滅頂之災,還會遠么?” 樂寧朦一番話說完,賈謐竟又拍手鼓起掌來,稱贊道:“你果然有你生母的驚世之才,這便是你預測到的未來么?當年你生母寧氏在任司天監時,就曾向武帝占卜過一言,道是只要我姨母做了這大晉的皇后,那么便能換來大晉朝八年的太平,此言如今已經靈驗了,然而八年已過,如你所說,現在諸王都已蠢蠢欲動,對我們賈家不滿,所以,姨母才想重新將你召回,加以重用,想來你也不想看到國家傾覆吧!” 賈謐說著,卻沒有注意到當他提到她的生母寧氏之時,樂寧朦的神色已是猝變。 而這時,賈謐亦站起身來,緩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并柔聲說道:“只要你愿為皇后效力,以后賈家得了天下,我便封你為皇后,也未償不可!” 說罷,竟是展開雙臂圍向了她,欲將她橫抱起來,就在這時,樂寧朦閃電般的出手,將一支金釵壓到了他的頸間,冷聲問:“你剛才說什么?我母親曾在大晉朝任過司天監?” 賈謐身子一僵,私毫不敢動彈,這猝不及防的時候,他完全沒有想到樂寧朦手中竟還藏著一支金釵,然后貴族子弟的修養也沒有讓他立刻表現出驚慌。 “小姑子莫沖動,殺了我,你也絕對走不出這個魯國公府。”他道。 “說,我母親是不是你們殺的?”樂寧朦冷聲問。 賈謐看了看她,溫柔的笑道:“不是,你母親是病逝,與我何干?” “你胡說,我早已查過,我母親絕不是病逝,而是被你們逼死的,你說,為何要逼死我母親,又為何要斬盡殺絕,滅了寧氏一族,并殺了我阿兄?”樂寧朦說著,手中不自不覺便用了力,在賈謐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淺淺的傷痕。 火辣的刺痛令得賈謐申吟了一聲,他仍是笑了一聲,答道:“我是曾經派人去請過你母親回宮為皇后效力,不過,當我的人趕到時,你母親她已經死了,整個村子里的人都說,你母親是病逝。阿朦,這事怪不到我頭上!” 樂寧朦將信將疑的看著他,眼中晶瑩的燦光閃爍,她搖了搖頭,仍道:“我不相信,你在撒謊!” “你若不信,我可喚人來對質,阿朦,你殺了我不要緊,倘若你死了,可就永遠也查不出真相了!” 賈謐話說完后,樂寧朦便遲疑了起來,而就在她遲疑的瞬間,門外蹬蹬蹬的一陣極有力的腳步聲傳了來。 “國公爺,門外有一位自稱陳郡謝氏的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