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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著樂三娘道,“不要試圖將她許給任何人為妾,否則誰作,我就砍誰的手!” 石氏驟然一驚,臉色煞白的看向了這風姿妖冶的少年,樂三娘更是嚇得撲簌簌幾顆碩大的眼淚落了下來。 而樂寧朦卻是怔在了原地:他剛才說什么?娶她為妻? 然而,這恍惚而錯愕的一瞬間,謝容且忽地身形一轉,緋裳一揚,便已朝著溪澗另一方向行去,樂三娘傻了般的望著那風華絕代的身影,也喃喃不敢置信道:“母親,他剛才說什么?他說要娶阿朦為妻?娶這個鄉下來的丫頭為妻?” “郎君,你剛才是認真的嗎?”竹林之中,文叟也驚掉了下巴似的問,“你要娶那小姑為妻?” “怎么?我剛才說話的樣子有那么不認真嗎?”謝容且反問。 文叟連連搖頭:“不不,你就是太認真了,叟有點不相信,郎君,這話可不是隨便說的,自古婚姻之事,媒妁之約,未得郎主和夫人同意,你怎可娶那小姑為妻?” “叟,也只你會這么古板,父親和母親是那么古板的人嗎?”謝容且不耐的反駁道,旋即又話鋒一轉,問,“你剛才說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言歸正傳,文叟表情一滯,也變得異常嚴肅道:“適才絕地有派人密送信過來,太子被皇后密秘叫去了內殿,怕是已對太子下手了!” 謝容且聞聲也收斂了笑容:“那皇太孫道文呢?” “聽說皇太孫道文已病,而皇后以東宮棗樹不見長為異相,稱道文之病乃妖邪所噬,令宮中御醫皆不能為皇太孫看病,現在皇太孫怕也是性命垂危矣!”說到這里,他語氣突地轉折道,“不過,絕地已用三娘所制的密藥為皇太孫服下,應能保其一線生機,待得太子被送出宮,絕地應能將其換出!” “好!” 謝容且點了點頭,然后命令道:“現在速派一人馬上致信于王濟,就說賈后欲毒殺太子行謀權之事,另外,文叟,你再派幾人去護著那阿朦,緊跟在她身后,她現在名聲已顯,魯國公怕是不會放過她,必會再度有所行動!” “阿朦?”文叟疑惑了一聲,“你是說,寧氏留下的那個女兒?” “是!” 崇綺樓中,此刻已是賓客盡散,魯國公將石崇叫到了密室之內,肅色道:“季倫,今日得見,那小姑確實才智不凡,并超乎了我的意料之中,我要你不管用什么辦法,勢必在今晚將她送到我魯國公府中,另外,再派人去查一下,那個謝明朗到底是何人?他的身份背景以及他的所有過往,我都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是!” 這時,門外有人稟報:“國公爺,皇后有詔,命您速速回宮!” 魯國公神色一變,立刻拂袖出了密室,并快速趕回了皇宮,他先是見了皇后,得知事情的詳細經過后,便換上朝服速速趕到了文華殿。 此時殿門大開,天子神色微有郁怒,坐在龍椅之上,而位于階下的百官們皆是神色肅穆皆有惶恐。 司空張華的聲音響徹在安靜得可怕的殿中,正痛心疾首的厲聲道:“陛下,太子乃國之儲君,晉祚傳人,此事事關重大,焉能不詳查?” ☆、第059章 太子被廢 天子盛怒,手一揮,將一絹帛扔到了地上:“白紙黑字,這逆子膽大包天,寫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還有什么話可說的?” 太子寫了什么話?正當群臣面面相覷懵懂不解時,清河王將那份手書拾了起來,念道:“陛下宜自了。不自了,吾當入了之。中宮又宜速自了。不了,吾當手了之。并謝氏與東宮舍人并發,事成,當立蔣為內主,道文為儲君。勿疑勿疑!” 話落,被臨時召集來的文武百官們皆駭然變色,此手書雖寫得含糊不清,大致的意思卻非常清楚:陛下應立刻退位,不退位,我便廢掉你們,皇后應立刻自盡,不自盡,我便了結了你,之后當立蔣美人為皇后,其子道文為太子。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竟是太子寫出? “朕姑念父子之情,不愿家丑外揚,太子分當賜死,諸卿以為如何?”天子滿腔憤怒的說道。 東宮謀逆乃是大罪,漢武帝時,便有東宮謀反之事,而作為武帝最為寵愛的嫡長子劉據更是因巫蠱之亂被陷害,含冤被殺,更是冠上了戾太子的罪名。 漢武帝為一代明主,也能做出如此糊涂之事,當今天子更是愚昧,已完全為賈氏所惑,若此時有人出來為太子說話,恐怕也會落得與太子同樣謀逆的下場。 是故滿大殿的公卿大臣們竟無一人敢為太子言,縱然有與太子交情甚深的大臣,也因懼于賈后的威勢不敢說一句話。 就在這時,張華再次挺身而出,痛聲道:“老臣有話說,陛下可還記得臣曾跟陛下提過的漢武帝之太子劉據之事,武帝聽信饞言,以謀反之罪名論處太子劉據致使劉據含冤自盡,后武帝得知真相,一生都在痛失愛子的悔恨中渡過。” “太子是陛下唯一的兒子,況先帝在世時,便有說過,光我大晉者必沙門也,現在您要處死您唯一的兒子,可憐太子蒙此奇冤,百口莫辨,陛下若是冤殺太子,百年之后,復有何顏面見先帝于地下?” “住口,那逆子現在早已醉得不醒人事,若非如此,此手書又怎會讓宮中內侍撿到,他何冤之有?” “陛下,老臣肯請示原書,比對太子字跡!” 張華位列三公,德隆望尊,武帝在世時便令其輔佐當今天子,太傅楊駿判亂,張華亦是功不可沒,世人有言,在賈氏權傾朝野殘暴肆虐的情況下,天下能有九年安定,皆在于張華之功。 張華原本得賈后與魯國公提攜方得今日之地位,此時竟能站出來為太子申辨,一時間,群臣中站在太子一方的大臣們得了勇氣,皆站出來附議。 于是,太子手書傳于階下每一位大臣手中,令人驚異而絕望的是,比對之下,竟真的與太子字跡毫無差異。 眾人頓時心涼,無言以對。 張華淚流滿面,卻仍然堅持諫言道:“陛下,自漢武帝以來,每每廢黜正嫡,必會引至兵亂,何況我大晉擁有天下時間不長,還望陛下慎重考慮此事!” 這時,裴頠也站出來道:“臣有一言,陛下,太子從小聰慧過人,又怎么會這么愚蠢的將謀逆之言白紙黑字的寫在紙上,還故意落入宮人手中,此事必是有人要陷害太子,還請陛下明察!” 此言一出,太子一黨的大臣們又立刻站出來附議。 這時,魯國公賈謐從殿外走了進來,肅聲道:“東宮謀逆弒父,本是國之不幸,陛下召諸公至此,原就是為了商議此事,謀逆之事絕不會只牽扯到廖廖數人,各位若是忠君愛國,當竭力助天子遍查余黨,以還國之安寧,諸公以為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