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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兄也不會同意,所以,平子,若是你做不到將她視為朋友相待,我勸你以后還是別再去招惹她了。” 王澄不由得霍然抬起了頭,怔怔的看著王濟。 “怎么?不舍?”看著他半響都沒有說話,王濟又笑道,“不錯,這小姑子不僅聰慧過人,也是難得一見的尤物,這世間丈夫若是見過她了解她的,恐怕沒有誰會愿意放過,這次宴會之后,子荊在我耳邊夸這小姑子夸得我耳膜都快起繭了,還開玩笑說想要我從中做媒,將她說于他的孫兒……” 頓了一下,他又續(xù)道,“別說是子荊了,連我都想替璪兒說了這門親事,讓她嫁入衛(wèi)家,做我的外甥媳,可是……她卻是有人事先向我要了的,我不能不守這個承諾。” 一聽說有人事先要了她,王澄不由得吃驚得站起了身,問:“是誰?” 而就在這時,王顯已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向王濟拱手稟報道:“將軍,人已找到了!” 王濟與王澄大喜,連忙齊聲問道:“她現(xiàn)在在哪里?” 王顯頓了一會兒,看著他們答道:“就在城皇廟胡同的那座宅子里,也便是將軍從前在那里買的舊宅,聽陳嫗說……是一個戴著白玉面具的郎君將她送過去的。” 城皇廟胡同,木樨宅院之中。 樂寧朦是從夢中驚醒來的,陳嫗見她大汗淋漓騰地坐起了身,連忙端了一杯水來,擔憂道:“女郎怎么了,女郎可是又做夢了?” 樂寧朦見是陳嫗,連忙又打量了一下周邊的環(huán)境,見是一個十分清雅的房間,神思才慢慢的收回來,不錯,她又做夢了,前世的那個夢又一次清晰的印進了她的腦海,而這一次,沒有綠姬,沒有善若,也沒有千軍萬馬奔馳而來的雄兵,有的卻只是漫無邊際的雪海,以及那個身穿紅衣的男子,還有那重重的幾近壓破她嘴唇的炙熱一吻。 為什么會夢見他?為什么連感覺都會這么真實? 想著,她便慢慢的回憶起了昨晚發(fā)生的一切,那個戴著白玉面具的男子。 “陳嫗,昨天晚上我是怎么到這里來的?”樂寧朦問。 陳嫗想了一會兒,答道:“是一個戴面具的郎君將女郎送來的,也便是那日在蝴蝶潭合歡林中救了我們的那個恩人。” “那他……” “女郎放心,那位郎君是個君子,他沒有碰女郎的,女郎中了藥,是他教了我一個辦法為女郎解除藥性的。” 樂寧朦原本并沒有想問這個,但聽陳嫗這么一說,心中也微松了一口氣。 “陳嫗,我是想問,你可有看清他的臉?” 陳嫗搖了搖頭:“沒有……”說著,囁嚅了一下唇瓣,似有些勸道,“女郎,那位郎君救了女郎兩次,他是我們的恩人,嫗不敢冒犯他的。” “我明白!”樂寧朦應(yīng)了一聲,目光有些沉沉,心中的疑贖更深起來。 謝容且?是她的感覺有誤嗎?為什么他會覺得那個人這么像謝容且? 見她怔神,陳嫗又嚅了嚅嘴唇,猶豫了良久,才道:“女郎,你上次交待我的事情,我……” 樂寧朦看著她,就聽她道:“我找到阿薇的下落了。” ☆、第045章 我們很快又會再見面了 “一年前,阿薇被一個男人賣到了天香樓,天香樓的老板娘授藝了她各種技藝,當時她在這京洛還挺有名氣的,算得上是天香樓的紅牌,不過就在前不久,有一個貴人以十斛珍珠替她贖了身,將她買了去,但是……聽說那貴人留了她不過幾日,便又轉(zhuǎn)手將她送給了另外一個人……” “那貴人是誰?” 陳嫗囁嚅著唇瓣,遲疑了許久,才看著樂寧朦答道:“石熙石三郎!” “石三郎?”在聽到這個答案時,樂寧朦不可謂不震驚,腦海里也似有一根斷了弦接上了一般,原來阿薇竟是遭受了這一切,所以她才會寧可終身不嫁也要跟著自己一輩子嗎? “如我這樣的女子,是沒有哪位郎君會真心喜歡的,不過就是一個玩物罷了,寧朦,這輩子就讓我一直跟著你,報了我們寧家的仇,此生便足矣,我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之前她并未聽明白她為什么會說這樣一句話,曾經(jīng)問她失蹤的兩年里是怎么過來的,她也一句也不想答,原來竟是這個原因…… 想著,樂寧朦眼中不自禁的溢出了一片晶瑩,陳嫗見她這幅樣子,心里也極不好受,正想安慰時,樂寧朦又陡地抬眸提起了精神,問:“那么她現(xiàn)在又在哪里?石三郎將她送給了誰?” 陳嫗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嫗,你快說啊,石三郎將她送給了誰?” 樂寧朦一時情緒激動,陳嫗也嚇了一跳,不禁泣淚答道:“便是他的叔父石崇!” 剛一答完話,陳嫗便見樂寧朦臉色慘白起來,連雙手都變得冰冷,神情極度恐慌。 “那就是說,在金谷園……”她喃喃的道了一句后,又問,“這些事情你是怎么查得的?” 陳嫗?zāi)樕琢税祝鐚嵈鸬溃骸芭桑徊m你說,就是昨晚那個戴白玉面具的郎君告訴我的,當時我在給女郎擦洗身子,他便看到了女郎畫給我的那幅畫卷,說曾經(jīng)見過這畫中的女子,我便問他……” 話還沒有說完,樂寧朦便陡地起身,向外奔了去。 “女郎,你要去哪里?”陳嫗見之大驚失色,忙追著跑了出來,可追出門后,卻早已尋不到女郎的身影,陳嫗頓時懊悔起來,難怪……難怪那位郎君說,暫且不要將此事告訴女郎,原來他說的是有道理的啊!都怪我一時管不住自己的嘴…… 而這時的樂寧朦也似完全失去了理智,直向著東北七里處的金谷洞直奔而去,石崇的金谷別墅正建在七里處,經(jīng)歷一世的她比誰都明白,那個奢華靡爛的地方又藏著怎樣的殘酷和骯臟,這個時代,被那些貴族養(yǎng)著的女婢說是玩物都是輕的,她們的性命在那些人眼里與一件可隨意丟棄的衣物沒有任何區(qū)別,而這些喜好豪奢比富的貴族更是喜好拿女婢的性命來向別人炫耀,前一世,石崇就因為勸王導(dǎo)與王敦喝酒而連殺了三名女婢,以此來炫耀他的富華奢侈。 阿薇去了那里能有什么活路? 想著,樂寧朦更是加快了腳步,根本無視街道上來往穿梭的人群,一口氣就奔到了離七里處相距百米的街道盡頭,金谷園的富華風(fēng)貌已能大致可見,可就在這時,她的目光盡處卻出現(xiàn)了一道玄色的人影。 朝陽初起,霞光鋪照,那道人影正閑適的在溪澗丹桂樹下徜徉著,妃紅儷白的花瓣落了他一身。 看著她急匆匆的飛奔而來,他那雙藏在面具后的眼睛也在露出一絲微訝后而笑了起來。 “原以為你不會是這么沖動的人,沒想到還是來了。”他道。 樂寧朦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