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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想,也是,不過是來了一位客人,jiejie為何要高興? “可是府里的其他jiejie們一聽說王郎君來了,都高興的快要發瘋了,我大jiejie還說,王郎君是世間絕無僅有的神仙中人,是世間真丈夫,我以為jiejie你也會和她們一樣,喜歡王郎君呢!” 看到樂五娘一臉懵懂純真的表情,樂寧朦卻是真的被逗笑了。 “這世間真丈夫又不止他一人,王郎君固然容止華美氣度不凡,可他不一定適合我們。”說到這里,樂寧朦又摸了摸五娘粉嘟嘟的臉,“何況世人有云,王家三子,不如衛家一兒,五娘,你將來的夫君會比他更華美……” “是嗎?我將來的夫君會比王郎君更華美?”雖然還不太理解夫君二字的意義,女孩總是對贊揚的話有最為直接的欣喜,轉念,她又偏了偏頭,“可阿姐所說的王家三子,不如衛家一兒又是何意?衛家……”她思索了一會,問,“是指阿璪和阿虎他們嗎?” ☆、第026章 王郎來了 沒有想到這女孩的心思竟是如此剔透,樂寧朦嘴角的笑意微微收了一收,過了好半響,才若有所思的答了一句:“是,青鸞真聰明!” 長大了的青鸞會更美更聰明,只是可惜…… “王家三子,不如衛家一兒?這三子之中也有包括我嗎?” 突地一聲清朗的語聲打破了樂寧朦有些凄婉的沉思,樂五娘聞聲率先朝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望了去。 “咦,是王郎君來了!”她脆生生的喊道。 垂花門前,一襲白衣正臨風翩然而來,微風吹落兩旁芍藥,搖落滿地芬芳,陽光從婆娑樹影間落下一地金碎,如此盛景,落在人眼簾中,卻也遠不及這白衣的郎君奪目攝人。 果然不負瑯琊王氏芝蘭玉樹之盛名,王澄此人的確有一種空山新雨后的山水清幽之美,又兼容止優雅,氣度華貴,哪怕是一舉一動都透著一絲慵懶而攝惑人心的風流,也不怪乎這滿京洛的士女們都會被他這卓絕的容顏所迷惑。 可誰能想到,便是這樣一個清逸絕塵滿目都含著笑意的人于西晉即將面臨滅亡的亂世時期,在駐守荊州之時會沉殺八千流民以壓制暴亂呢? 樂寧朦怔怔的看著他,正在入神之際,他便邁著輕緩的步子拂袖乘風而來,并順手折了一枝芍藥于指間,止步于離樂寧朦兩步之距的梧桐樹下,他慵懶的倚著梧桐樹干,借著簌簌如雨而下的梧桐葉半掩半顯,用那略帶戲謔之意又深藏探究的眼神看著她。 “卿何故看我如此入神?”他溥唇輕啟,微笑著問。 剛從小廚房里跑出來的阿弦正好看見這如詩如畫的畫面,一時間竟是傻了眼,宛若做夢一般,直過了好半響,聽到自家女郎的一聲輕笑,她才猛然回了神。 “郎君甚美,恐是世間女子見了都要怔一會兒神。”樂寧朦如此答。 王澄便哈哈的一聲清笑,那笑又仿若自天際傳來,清朗爽闊直如玉磬弦振。 他振衣踏步而來,在樂寧朦對面,緩緩坐下,同時將目光打量向了那石桌上一只精致的酒杯,那酒杯甚小,也看不出是什么名貴的琉璃玉器所制,卻是通體晶瑩,看上去小巧而精美。 他拿起了這只酒杯,微笑的問:“女郎所用之物似與眾不同?”說罷,又頓了一聲,笑道,“正如女郎的心思一般。” “王郎君過獎!”樂寧朦笑了笑,對阿弦吩咐道,“將剛溫好的酒拿出來,給王郎君嘗嘗!” 阿弦呆呆的,怔了半響,方才道了聲:“是!”然后便匆匆進了廚房。 “王郎君此番屈尊降貴到我這里來,可是有事相問?”阿弦一走,樂寧朦便開門見山的問。 王澄清秀的眉梢微微一挑,滿含笑意與詫異的看向了樂寧朦。 “那日在景華街上,得女郎一句贈言,澄自恃清高,未能記放于心,因此而得了教訓,想來這也全在女郎的意料之中?”王澄說道,“所以,澄今日前來,便是想問女郎,是如何得知那日會有暴雨傾盆?” 樂寧朦微微一笑,答道:“王郎君今日既能找到我這里來,想來便已經知道了答案。這個問題,我已經告知過另一人。” 王澄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的確是有就那日之事去問過王顯,也有向王顯打聽了一些有關于這小姑的一些事情,但卻沒有想到,對于他的此番前來,這小姑亦是心知肚明。 王澄笑了一笑,又道:“女郎果然與我所見不同,也不負武子所稱贊的聰慧二字,不過,澄還是不明白,你又怎知那日我的踏雪寶馬會出事情?” 這時,阿弦已將一壺酒提了來,正要給王澄倒酒的時候,樂寧朦將其接了過去,并親自為其斟了一小杯,遞于王澄面前。 嫣紅色的酒,宛若上好的胭脂,又透著清淡若有若無的香甜。 王澄輕飲了一口,神情又是略微驚訝的一變,只覺這一口飲下,竟是余香繚繞,神清氣爽,縱是他嘗過天下美酒,都不及這一口來得回味香甜。 當他正想問這是什么酒時,樂寧朦緊接著他上一個問題道:“不知王郎君可聽說過一個故事,我聽說驍騎將軍有一匹最愛的寶馬名追風,有一次王將軍騎著那匹寶馬過溪澗,那追風硬是不肯過去,王將軍好奇,以為那追風是愛惜身上的鞍具,裙圍,便命人取下,可鞍具裙圍取下之后,那追風還是不肯過去,后來,隨從一時心起,將那寶馬銀鞍下的泥障除去后,追風便再也沒有任何遲疑的過去了!” “世人都說王將軍有馬癖,可卻不知,那馬本身就是一個有潔癖的!” 說到這里,樂寧朦又笑了一笑,再次為王澄斟了一小杯酒,接道:“那日我見王郎君所乘的踏雪通體雪白,所著鞍具并非太過華麗但潔白無比,離人總留余一尺之距,而且似乎聞到稍有氣味的東西都會退開來去,便想著,王郎君的這匹寶馬恐怕也與驍騎將軍之追風有著相似的性情。” “正如王郎君與將軍本人,君子愛身,孔雀惜羽!” 王澄酒剛送至唇邊,聽得最后一句后,便倏然一頓,那微微訕笑的神情也變得些許嚴肅起來。 這時,樂寧朦緩緩的站起了身,慢慢的走到那棵梧桐樹下,摘了一片梧桐葉,側首看向他,笑道:“王郎君是瑯琊王氏之嫡子,又是王尚書的同胞兄弟,本是天之驕子身份可貴,可如今之世,卻也是有些事情敢想而不敢為,敢為卻不敢明目張膽的妄為……” “所以,王郎君今日肯紆尊來見我,其實是想問我一件事情,到底能不能做,是也不是?” 樂寧朦說完,王澄便霍然站起了身,似乎又意識到自己此舉有些過激而失風度,又慢慢的,慢慢的笑了起來,從容的舉步向前,走了幾步到樂寧朦,又負手而立,含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