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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氏聽罷,臉上露出幾不可察的笑意。 而樂蕭氏卻是嚇得一呆,旋即便拍了一下塌幾,怒道:“怎么會碰到這種事情?那都是些什么人?他們為何要刺殺你?”說著,又心疼的看著樂寧朦,“過來,讓祖母看一下,你身上可有受傷?” 樂寧朦起身向樂蕭氏走了過去,跪在她面前讓她一雙枯蒿的雙手撫摸了個遍。 “還好,還好,沒有傷到我孫女。”樂蕭氏喜極涕零道,接著才似想起什么,問,“你說是王將軍派人護送你回來的?” “是,朦在汜水關遭遇劫匪,幸得王將軍相救,將軍說與我父親是故交,便派人一路將我護送了回來!”樂寧朦答道。 “是太原王氏的王將軍?”樂蕭氏似乎有些驚訝,“竟是他送你回來的?”沉吟片刻后,忽又轉向石氏道,“備一份謝禮,派人給王將軍送去!” 石氏答:“是!” 剛要走時,樂蕭氏又喚她道:“等等,此事不急,現在首要的事情是給大娘子收拾好一個院子,讓她住進去好好休息,另外,再撥幾名使女去服侍她。” “大娘子?她一回來就成大娘子了?那我們呢?我們成什么啦?” 樂蕭氏的話一傳出去,府中立馬又炸開了鍋,幾個姑子圍在一起憤憤不已,唯有那原來的大娘子樂青鳳倒是神態平靜的坐在假山環繞的水塘邊,看著池中錦鯉出神。 “娘子,你不生氣嗎?那些姑子們都為你憤憤不平呢,那個鄉下來的私生女憑什么一回來就成了大娘子,還搶了娘子你的位置?”婢女在一旁說道。 樂青鳳仍是看著游戈來去的錦鯉,笑了一笑:“長女又如何?又不是嫡女。” 婢女聽罷一笑:“也是,她雖然比娘子你先出生,但仍然是個私生女,聽說她生母還是個商賈之女,永遠也比不上娘子你高貴!” “可是她會預測風雨。”樂青鳳忽地喃喃了一句。 “娘子你說什么?”婢女沒有聽清,一陣愕然。 樂青鳳轉頭,忽地又僵硬一笑:“沒什么!”然后起了身,心中暗忖道:就算她會預測風雨,也改變不了私生女的卑賤身份,王郎又怎么會看得起她?定是我多想了! ☆、第024章 所謂一技之長 樂寧朦住進府后,整個樂府便不得安寧了,猶石氏一整日的如坐針墊,焦頭爛額。 老夫人樂蕭氏一離開她的玉香院,她便趕緊命人去了石家,打聽石三郎的消息,可回來的仆人都搖頭說石三郎并未回石府,石家也無一人知其消息。 “并未回府?那他去了哪里?”沒有消息更是令石氏心急如焚,在房間踱了數個來回之后,她忽地下了什么決心,對身邊的姜嫗道,“你現在去她那個院子里看看,看她睡了沒有,若是沒睡,便叫到我這里來,我有些話要問她。” 樂寧朦此刻并沒有睡,而是拿了一根樹枝正在一梧桐樹下劃著什么,婢女見了甚為好奇,跑過來問:“大娘子,你是在寫字嗎?” “不是。” “那你在這地上寫的是?”婢女不識字,也不知那地上畫的到底是什么,囁嚅著問。 “我在畫畫。” “畫畫?”婢女詫異,再次朝那地上看了一眼,只見那毫無章法縱橫交錯的筆畫好似真的像畫一般,可又看不出這到底畫的是什么,婢女恭維道,“大娘子,你的畫真特別!” 樂寧朦笑笑不語。 婢女在旁邊站了一會兒,又怯怯的問:“大娘子,你剛才是為了救我吧?” 剛才主母問她要什么樣的女婢時,她便隨手一指,指了她,若不是大娘子要了她,那她一定會被主母趕出府外的吧! 樂寧朦看了一眼女婢被打得紅腫的臉,輕聲一笑,搖頭道:“我并非為了救你,也是為我自己。” 說完這句話,樂寧朦自己都有些吃驚,在蝴蝶潭合歡林中,那個白玉面具的玄衣男子似乎也說過這樣一句話,原來……原來他也是這樣想的,原來他們是同一類人! 見婢女愕然的看著她,她又續道:“我身邊需要一個對我忠誠之人,你既被主母所棄,那便只能為我所用,而且你這個人看起來好欺負。” 好欺負?婢女再次一愕,臉脹得通紅,原來大娘子看中她是因為她好欺負! 這時,卻又聽她說道:“我不喜歡欺負人,但也不喜歡被人欺負,所以我才選了你!” 啊?這話是……是什么意思? “神仙jiejie,神仙jiejie,我來了!”一個小女孩子的聲音突地將她的疑問打斷,蹦蹦跳跳的跑到了樂寧朦的面前,婢女連忙退后,躬身道了一聲“五娘子!” “沒想到你真的成了我jiejie,以后我常來這里找你玩,可以么?”小女孩撲閃著一雙極為幽亮的雙瞳,望著她道。 樂寧朦看著這女孩,微怔了片刻,才道:“可以,不過,你以后就叫我阿姐即可,別再叫我神仙jiejie了。” 小女孩連忙拍手叫好:“好啊!那阿鸞以后又多了一位jiejie了!”說著,目光轉到了地上,又驚訝的咦了一聲,“阿姐,這是你畫的么?這畫真好看,感覺畫中有詩一般。” 婢女訝然的張大了嘴,再次朝樂寧朦的“畫”看了一眼,五娘子從哪里看出來,這畫中有詩? 樂寧朦也很詫異:“你能看懂我畫的什么?” 樂五娘點了點頭:“雖然阿姐的這幅畫不完整,可是我能看得出來,這應該是一棵樹,而這里應是一扇門,門的這邊有兩只鳥,如果阿姐畫完的話,這應該就是一個院子,這兩只鳥是不是想從這院子里面飛出去?” 樂寧朦聽完不由得臉色一變,她隨手畫的一幅畫,竟沒想到這小女孩竟能如此通透的將她畫中的意思看出來。 忽地,小女孩又蹙了蹙眉,竟似有些傷感道:“阿姐的這幅畫真像是畫的阿虎和阿璪他們,我覺得他們現在就像這門里的兩只鳥兒,想飛出來,卻又不敢飛出去。” 小女孩話剛說完,就聽樂寧朦說了一句:“他們很快就能飛出來了!” 小女孩聞言立刻又仰起了頭,欣喜道:“阿姐,你是說真的嗎?” “我從不說假話!”樂寧朦斬釘截鐵的答道。 小女孩又歡喜的跳了起來:“太好了,若是阿璪與阿虎能從那里面飛出來,我又可以和阿翁一起去他們家玩了,到時候阿姐也和我們一起去吧!” 樂寧朦答了聲好,然后便是許久的沉默,目光也有意無意的投向了院外那個斗拱飛檐富華中透著蕭條清冷的衛氏府邸。 她畫的這幅畫也的確是喻意著衛府里的兩位小郎君,而為衛家洗冤以誅榮晦而雪恥也是她答應王濟的一件事情。 “先公名謚未顯,每怪一國蔑然無言,春秋之失,其咎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