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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女郎確實值得人去尊重! 安頓好陳嫗之后,王顯還是親自將樂寧朦送至了樂府,即太子舍人樂彥輔的府宅 樂府亦建在澗西區(qū)的麗春胡同,與城皇廟胡同也僅只隔了一條街,樂家雖稱不上世家,可因其清談之名享譽四方,也算是一朝飛上枝頭成了鳳凰。 住在麗春胡同之中的除了樂家以外,還有曾經(jīng)赫赫有名有一門將帥四代書香之稱的河?xùn)|衛(wèi)氏名門,也便是那因“謀圖廢立”一案被楚王瑋矯詔滅門的衛(wèi)太保一家。 衛(wèi)家九口人被殺,如今也是人丁稀落,只剩衛(wèi)璪與衛(wèi)玠兩個子孫支應(yīng)門庭,而因殺害衛(wèi)伯玉一家的榮晦還未伏法,這兩位郎君現(xiàn)在過的日子恐怕也是終日惶惶如驚弓之鳥。 王顯有信要帶給衛(wèi)家,便與樂寧朦在樂府門前告別,而樂寧朦也正式敲響了樂家的門。 于是,誰也沒想到,因為這女郎的歸來,樂府這看似平靜的大宅院中從此以后便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第022章 這是個下馬威 門敲響的時候,石氏手中正拿著一張紅色的請柬,金谷園設(shè)宴,安陽鄉(xiāng)候的請柬自然也發(fā)到了樂府之中,所致之人便是她的夫君樂彥輔。 登云閣。列姬姜。拊絲竹。叩宮商。宴華池。酌玉觴。每每金谷園中設(shè)宴,各方名士薈萃,赴宴者可達上百人,就連王謝亦是座前客,其間的奢華可謂世間無人能比。 拿著這張請柬的石氏臉上心間無不流露著驕傲,想當(dāng)年,武帝的舅舅王愷與大兄比富,拿出二尺來高的珊瑚樹送給大兄,大兄卻讓人將其砸碎了,王愷心痛不矣,轉(zhuǎn)眼,大兄便拿出了十來支三、四尺來高的珊瑚枝賠給王愷,使得王愷自信心嚴重受拙,再也不敢在大兄面前炫耀。 而且大兄的才華頗得魯國公的賞識,于仕途上也是步步高升,現(xiàn)在累官已至九卿衛(wèi)慰。每每想到這里,石夫人心中便有種與有榮焉之感。 她身旁的秦夫人也在一旁恭維道:“安陽鄉(xiāng)候不但擁有世間無人可比的財富,更是爽脫大方,才情過人,每每設(shè)宴,賓客滿至,流漣忘返,就連魯國公亦是那里的常客呢!這全京洛,不知有多少人仰望著石家,羨慕夫人您有這樣的娘家呢!” 石夫人笑了笑,將請柬放進匣子中收藏了起來,并謙遜的說了一句:“這也要多虧阿兄的機緣以及朝廷的看重。” 說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對門外送請柬的小廝道:“時辰還早,郎主恐怕這兩日都不會回來,這請柬就先放我這里吧!” “秦夫人若是無事,可在我這里多坐坐,陪我聊聊天,待得你家郎主歸來的時辰,再回去也不遲,反正咱們也是鄰居,是不是?”她轉(zhuǎn)眸對秦夫人說道。 閑得無事的時候,多聽一些舒心的話也是極好的,尤其是每看到秦夫人這副諂媚得恨不得給她提鞋的笑容,這心里就有說不出的暢快得意。 秦夫人也果然笑得見牙不見眼,連連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能陪石夫人聊天,那也是我?guī)咨迊淼母猓 ?/br> 就是嘛!這世間有兩種人,一種天生就能享受那高貴身份所帶來的尊榮快、感,而另外一種人便只配伏在別人的腳下仰望,這就是貴賤之分,云泥之別。 很顯然,她是屬于前者。 聞言,石氏的腰桿頓時挺得筆直,一張敷了鉛粉的臉也笑得猶為春風(fēng)得意。 兩廂就坐,就要飲茶,外面突然有個聲音傳了進來。 “夫人,夫人……” “何事如此慌張?”看來慌慌張張跑來的小丫頭,石氏極為不悅。 那小丫頭也似嚇得一抖,結(jié)結(jié)巴巴道:“外面來了一個小姑子……說是……說是郎主的女兒,來找郎主的!” 郎主的女兒? 秦夫人不由得用羽扇掩面,自覺的起身告退:“石夫人,我家里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石氏卻是臉色一瞬的僵硬之后,表現(xiàn)出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笑說了一句:“不可能,郎主在外面怎么可能有女兒?準又是我哪個調(diào)皮的孩兒來戲耍這些小丫頭們了!” 轉(zhuǎn)又對秦夫人道:“不過,秦夫人若是有事,那便去忙,改日再來也行。”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秦夫人說完之后,馬上頭也不回的向外疾步走去。 秦夫人是家中常客,其夫家也算得上是一個士族名門,只是家道中落,現(xiàn)今也只剩一秦夫人旁支庶子在京中謀官,至今也不過是七品食官令。 秦夫人一走,石氏的臉很快就垮了下來。 “再說一遍,說清楚,外面來了個什么人?”她再問,目光有些陰森的盯向了那丫頭。 丫頭開始打戰(zhàn),顫聲道:“說……說是從……從……”小丫頭一時沒記住到底從哪里來的,只道,“找郎主的,郎主的女兒!” “胡說!郎主什么時候在外面有一個女兒?”石氏頓時將手中羽扇往幾上一拍,厲喝道。 她身邊的一個仆婦連忙提醒道:“夫人,是不是郎主前些日子派去山陽所接的那個女兒回來了?” 石夫人的臉色陡地一變,人已長身立起。 “她?”仿佛覺得不可置信的,石夫人搖了搖頭,“也不可能,她怎么會回來?” 不,也不是不可能回來,而是不應(yīng)該這么悄無聲息毫無征兆的回來。 “三郎呢?三郎有沒有跟她一起回來?”石夫人再問。 小丫頭搖了搖頭。 “那她跟誰一起回來的?身邊還有什么人?”石夫人皺緊了眉頭問。 小丫頭再次搖了搖頭:“她……她是一個人回來的,身邊并無旁人!” 石夫人愕然之余,頓時表情一松,身邊并無旁人,那怎么證明她是郎主的女兒,這就好辦了。 “趕走!就說郎主并無女兒在外面,她這是在詆毀郎主的清譽!” 石夫人話剛剛說完,那小丫頭便囁嚅著唇瓣怯怯的說道:“可是她說,她說有郎主的信物,郎主與前夫人定情的信物!” “前夫人?哪里來的前夫人?”石夫人的聲音陡地拔高,頓時就尖了起來,“來人,給我掌嘴二十,打完之后扔出去!” “是!” 一個膀大腰圓的仆婦領(lǐng)命,立刻就將那小丫頭提了起來,啪啪啪的聲響頓時響徹了整個房間,小丫頭還來不及喊饒命,一張臉很快便布滿了指印,通紅。 而就在十個巴掌落下之后,仆婦正要將小丫頭拖向府外時,門外又有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夫人,門外有個人送了一封信,說是要給石夫人您!” 這次奔來的是府中管家,管家一口氣說完后,看了那小丫頭一眼,似乎滿含失望的搖了搖頭,然后立刻將信交由仆婦送到了石夫人手中。 石夫人挑開火漆打開一看,就見那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