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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變得更加妖異不可琢磨,凝視著她,他道:“也許……我會呢?” 樂寧朦頓時語噎,但這句似笑非笑的話她也不敢不信,前世她與這名男子總共只偶遇過三次,第一次是得他相救,但后兩次卻是為搶奪同一物而互相交過手,此人敵友不明又行事詭譎,在未弄清其真實身份與意圖的情況下,確實不能當友人來看! “那你為何會幫我?”她又問。 男子疑惑的嗯了一聲,誚笑道:“幫你?你是說現在……我是在幫你?” “難道不是?” “當然,我這不是在幫你,而是幫我自己。” “幫你自己?”樂寧朦訝然。 “不錯。”男子低低的笑了一笑,續道,“今日我救卿一命,卿便欠了我一個人情,這個人情,日后卿必當會還,難道我不是在幫自己?” 樂寧朦被噎得再次無語,男子又輕聲一笑,仿佛看好戲似的眸光輕瞥過她因羞惱而微紅了的脖子,沉吟片刻后,陡地又肅聲道:“和卿開個玩笑,其實確切的說……我是在等一個人!” “等人?” 樂寧朦覺得自己有點跟不上這男子的思維,你是說你出現在這里連殺數名刺客,是為了等人? 你等什么人? 她這念頭剛剛從腦海里閃過,耳畔便傳來一聲婦人的急呼:“女郎,女郎,你沒事吧?” 樂寧朦轉身一看,見是陳嫗正向著她急奔過來,不覺心頭一涼,暗嘆不好,果然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空而降,伴隨著勁風卷起的落葉亂舞,劍光出鞘的厲芒從那刺客手中破空而出,直擊向陳嫗的胸口。 “嫗,快躲開!” 前世的那一幕再次重現,樂寧朦絕望的大喝了一聲,人已飛快的向那劍光飛刺而去的方向奔去,卻不料,右手腕一緊,人不由自主的被一股大力扯回,而就在此剎那間,又一道劍光從她身旁劃過,以極其詭異的速度擊向了那已然逼近陳嫗的黑影。 電光石火間,那道劍光再次折回,歸于鞘中,而那柄差點貫穿陳嫗胸口的劍也倏然凝滯于胸前。 黑衣刺客只來得及回頭看了她一眼,就已雙目圓瞪,撫著鮮血直冒的脖子倒地。 一劍封喉! 又一次讓她親見了僅此一招的一劍封喉! 樂寧朦再次震驚的看向了適才拔出這一劍的玄衣男子,玄衣男子似乎料到了她的反應,不以為然的輕笑一聲:“你不用謝我!” 樂寧朦瞪大了眼,心中暗笑此人的自作多情,她原本也沒打算說謝謝,卻沒想到這男子又接了一句:“因為一個謝字不足以償還兩條人命,卿說是不是?” 什么意思?你是說我欠了你兩條命嗎? 玄衣男子不再回答,而是在她看不見的面具后面微彎了唇角,然后大步朝那倒在地上的黑衣刺客走了去。 陳嫗被嚇得驚魂不定,好半響,才似從鬼門關折回一般驚醒,大喊著:“女郎,女郎,你無事吧?”飛奔而來。 “嫗,別怕,到我身后!”樂寧朦順勢將陳嫗拉向了自己身后,然后望向了那已走到黑衣刺客身旁的玄衣男子,就見他驀地蹲身下去,將那刺客臉上的蒙布揭了開,一張略顯清俊的臉頓時出現在了樂寧朦眼前,只是無論這面容怎么清俊,但因那一雙瞳孔凸出顯得格外陰隼的眸子而讓人感覺異常的詭異。 前世她雖然沒有見過此人的面容,但這雙眸子她卻是記憶深刻,便是這名刺客向她索要身懷之物,并當著她的面一劍要了陳嫗的命。 她還記得,這名刺客腰間掛著一面極為晃眼的銀色令牌,上面似雕有一種極繁復的花紋,她當時沒有并沒有看清那花紋是什么,只隱隱猜測到那也許代表著這名刺客的身份。 而此時,玄衣男子竟是站起身來,劍光輕挑于刺客腰間,一物跳出,落在他手中,赫然就是那枚銀色的令牌。 玄衣男子用一絹帛包裹了那枚令牌,收于袖中,便已翩然起步,打算離去。 這時,樂寧朦突地喚了一聲:“師兄!” 玄衣男子霍然止步,不過半響,又仿若未聞般的繼續前行。 樂寧朦再次喚了一聲:“師兄,人生不相見,動若參與商,雖然這是鬼谷派立下的規矩,但是規矩都是人定的,你既已見了我,為何又不能讓我見你一面?” 長風過處,玄衣男子衣袂飄起,卻是許久無聲,林中落木依舊蕭蕭而下,包圍著那道頎長的身影,仿佛舞動在琴弦上的音符。 松濤疊翠,萬物無聲。 就在樂寧朦以為他不會再說話時,忽聽他哀聲低嘆了一句:“好一句人生不相見,動若參與商!” 余音繚繚,動在心弦。 聽起來倒像是情人之間的呢喃細語,可誰知他又將話鋒一轉:“雖然我很喜歡聽師兄這個稱呼,但我還是要實話告訴你,卿是不是認錯人了?” 語罷,他又轉過頭來,笑道:“之所以不想讓卿見到我的容貌,那是因為怕卿見了我后會想不開!” 想不開?我為什么要想不開? “所有見過我真容的人都已不在了,你知道為什么嗎?” “為什么?” “卿難道沒有聽說過自慚形穢這個詞?”故弄玄虛的頓了一聲后,他慢慢的一字一句認真的說道,“因為無法企及我的容顏,他們都絕望的自卑而死!” “!!!” 一時間,樂寧朦感覺腦海里刷地一下空白,好似有無數道目光嗖嗖的向她射來,有些目不瑕接,四周寂靜廖廖,空余風聲,卻也吹不散她臉上的火辣——這大概是她第一次在人面前感覺到無言以對無地自容! 天下竟有如此自戀之人!她頓時很好奇,這個男人到底長了一副怎樣的尊容! 玄衣男子卻是不以為然的揚唇笑了幾聲,在她一瞬不瞬驚愕的注視中,翩然而飛,揚長而去! 就在他走遠后,樂寧朦的耳畔也響起了一陣隱忍的噗哧聲。 “女郎,女郎,那位郎君說的話是什么意思?”陳嫗不禁問道。 “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沒好氣的答了一聲,樂寧朦又凝下心神,環視了一周倒在地上的刺客。 居然沒有留下一個活口!饒是見慣了生死的她不由得也感到背脊發涼! 如此狠辣的手段,言語間卻是戲謔玩世不恭,他到底會是什么人? “女郎,那位玉面郎君是什么人?”為首的侍衛王顯向她走了過來,好奇的問。 樂寧朦答道:“我不知!” “不知?那他為什么要救女郎?女郎又為何要喚他師兄?”侍衛訝然。 樂寧朦仍是搖了搖頭:“我不知!”只是腦海里會不知不覺的閃現出一張妖異絕美的面容來。 那張臉熟悉又陌生……會是他嗎? 可是那聲音又與那個人不盡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