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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了皺眉,“怎么這么問?” 下一刻,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臉上的神情驚駭極了,“你是說,他們這是故意的?” 農歷新年,喜慶的日子,一群年輕人一塊兒玩耍,本是高興的時刻,但有人卻在大庭廣眾之下故意生事,甚至還要人性命。 這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謀殺。 簡直太聳人聽聞了! 穆嫣輕輕點頭,“張公子的馬受了傷,雖然我沒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想來是與楊公子有關。否則,張公子不會在最后關頭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頓了頓,“我猜,他其實也并沒有想對楊公子怎么樣,只不過是怒極沖動,想要警示一番,但卻被人鉆了空子,反將一軍,害了自己的meimei。” 這楊公子,還真是心狠手辣呢。 唐氏好不容易撫平了心頭的懼怕和震驚,想了想,說道,“還真有那么一樁事。” 她的目光透過搖曳微擺的車簾望向寧謐的街道,像是在回憶著什么,“你說的那位楊公子,應該就是寧遠大將軍楊朝暉的小兒子,他叫楊越,今年十九歲。” 原來,寧遠大將軍鎮守邊關,一年到頭征戰在外,將家中的幾個成年的兒子都帶去了軍營。 皇城家中,只留下八十老母,溫柔軟弱的妻子,稚齡的女兒,以及仍在襁褓的幼子。 那年,寧遠大將軍故意設局輸掉了邊關的五座城池,其實是為了誘敵深入,麻痹敵人,以期可以贏得更大的勝利。 但不知道怎么的,皇城這里居然傳出了寧遠大將軍楊朝暉投敵的消息,說他拱手將大盛的疆域讓人。 寧遠大將軍遠在邊關,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身在皇城的楊府,卻受到了劇烈的沖擊。 楊家的老夫人受不了詆毀,吐血死了。 眼看著一日比一日消瘦的母親和嗷嗷待哺的幼弟,楊家大小姐不得不挺身而出,要獨自將大將軍府撐起來。 她原本也是溫柔和善的淑女,為了家人佯裝自己強勢,曾經手扇過對著她母親出言不遜的貴女,還當場在說話陰陽怪氣的貴夫人面前摔桌子。 這樣一來,倒是沒有人敢當面說些什么怪話了。 只不過,楊家大小姐兇悍的名聲算是傳了出去,連陛下也有所耳聞。 就這樣一直過了幾年,邊關終于傳來了大捷的消息,寧遠大將軍的良苦用心也才為人所知,世人才知道,原來一直都誤會了他。 班師回朝的那一日,陛下親自出城迎接,盛寵隆重。 為了表彰這奇功,陛下除了大賜封賞,還給楊家大小姐保了一個媒,將她賜婚給了當時彪騎大將軍張建的長子,也就是如今的彪騎大將軍張君海。 成婚當日,張君海施了一個苦rou計,不會游水的他在迎親隊伍經過忘川河的時候,居然縱馬跳了下去。 當然是沒有死成。 不過,一個奄奄一息的新郎,也成不了親拜不了堂了。 雖然是陛下賜婚,但陛下也不強迫寧死不婚的新郎官入洞房,所以這事兒,漸漸就不了了之了。 分明是張君海的錯,可世人卻將成不了婚的罪歸在了楊家大小姐身上。 她先前就已經有了兇悍的名聲,這回又加上了克夫的罪過。 好在寧遠大將軍一家很疼愛這個女兒,原本他們還看不上張君海這個人呢,要不是陛下賜婚,并不樂意將女兒嫁過去。 所以,這么不了了之,也算不上什么,不過就是另擇良婿罷了。 楊朝暉想得沒有錯,他是陛下親封的常勝將軍,他的長女雖有兇悍之名,但那都是不明真相的人妄自揣測。 而實際上,楊大小姐生得天香國色,性子沉穩端莊,處事又極果斷。 從她在這備受壓力的幾年中將自己的家人保護得那么好,就可以看出,這是一個極其優秀的女子,只要是慧眼識珠的人,就一定不會被傳言所誤,錯失了這顆明珠。 果然,親事很快就來了。 是江寧顧家的孩子,雖然不是公府侯府,但江寧顧家卻是老牌的世家,書香門第,甚是清貴。 顧家的太夫人親自來相看的楊大小姐,對相貌品性才德沒有一個不滿意的,這才歡天喜地地回去商議了日子,行過聘禮,只等嫁娶。 從皇城遠嫁去江寧,是從一個對楊家大小姐充滿惡意的地方,去到一個新世界。 寧遠大將軍和楊大小姐都以為,從此以后會是一個新的人生。 可誰都沒有想到,這卻是楊大小姐噩運的開始。 在去江寧的路上,送親的隊伍途經一塊野地,遇到了山匪,楊家帶去的人都被殺光了,只留下年輕的女人和浩浩蕩蕩的嫁妝,都被山匪截了去。 楊大小姐絕望之下,為了不讓山匪玷污了自己,在被綁去山上的中途,一頭從懸崖峭壁栽了下去,尸骨無存。 有傳言說,有人通知了山匪,那日會有送親隊伍經過。 唐氏講故事喜歡點到為止,她知道穆嫣能夠聽懂。 穆嫣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后,低聲嘆了口氣,“原來竟是如此。” ☆、第87章 風寒 春月樓位于皇城西城熱鬧的所在,不過此時正逢春節,生意顯然清冷許多。 為了避人耳目,不教meimei們的聲譽受損,唐少諺引著馬車從后門進入。 月笙身為春月樓的頭牌,有自己單獨歇息的院落,他將自己的斗篷將穆嫣遮得嚴嚴實實,以免有人不小心看到她身上的血跡。 至于值雨和苕溪,雖然這兩個是他嫡親的妹子,但有些事少兒不宜,他也不想讓她們知道那么多。 所以,便將她們留在馬車上,吩咐了車夫嚴加守護。 然后他就領著穆嫣從小路進了月笙的院子,輕輕叩門,連擊三下,立刻放開。 來開門的是個小丫頭,一臉的歡喜雀躍,但看到唐少諺不是單獨來的,后面還跟著個女子,臉色就有些耷拉下來了。 她語氣里隱約帶了幾分委屈,“小姐得了風寒,高燒還未退,公子待會兒就走吧,莫要惹她傷心。” 唐少諺啞然,料定小丫頭必定是想歪了。 但他也不好解釋什么,只是點了點頭,便領著穆嫣進了月笙的屋子。 屋里很暖,四個屋角一邊擺著一個銅爐,燒著最好的銀霜炭,在這天寒地凍的日子里,置身室內,居然有炎夏的燥熱。 穆嫣眉頭微微一皺,抬起望去,便看到繡榻上躺著個清雅秀麗的女子,她只穿著月白色的里衣,臉色緋紅,正勉力支撐著想要坐起來。 這便是月笙了。 與五大三粗的宋大叔不同,月笙生得十分纖細柔弱,她的五官很美,氣質清幽。 雖然同是冷系美人,但與蘇芷若卻截然不同。 蘇芷若的冷,是云中仙子,像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