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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盤。清凈庵里住的都是女尼,來往的也都是女客,您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好像不應該在這里出現(xiàn)吧?” 霍驍挑了挑眉,指了指他方才跳下來的那棵松樹,說道,“我原本是在樹上休憩的,那樹背陰,可不是清凈庵的地盤,對吧?是你哭聲太吵了,才把小爺從上頭震落下來的。你若真要計較,那可不關(guān)我的事,全部都是因為你啊。誰讓你哭得那么慘……” 他將身子湊了過來,拿手肘輕輕碰了碰穆嫣的“喂,你還沒有告訴小爺,你為什么要躲在這里哭?我瞧你哭得那么傷心,好像發(fā)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到底是為什么?莫非……莫非你還在為大表哥不想娶你而難過?” 說到后面,語氣里竟隱約有些沉悶不樂。 穆嫣奇怪地看了霍驍一眼,只覺得這人思維怪異,腦洞也開得未免太大。 她早已與六年前不同,十分懂得克制自己的情緒,剛才雖然眺望帝宮聯(lián)想到了一些心酸過往,一時眼睛有些濕潤,但那眼淚只含在眼眶之中,并不曾掉落,自然不可能有他口中所言的“嚶嚶嚶哭泣”,也決然沒有哭得那么“慘”和“傷心”。 再說,他方才棲身的那棵松樹在山上,距此怎么也有個三五米高,他倒是好厲害的眼神,竟能從那么遠的距離看清楚她的動向。最重要的是,當時的她,是趴在石幾上背對著他方向的! 穆嫣的靜默不語,在霍驍看來就等于是默認了他的話。 他心里不知道為何有些淡淡的憋悶感,渾身上下都覺得別扭得很,原本想說幾句安慰人的話,但話到嘴邊說出來的卻又尖酸刻薄無比。 “大表哥不想娶你,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你不過只是穆三叔養(yǎng)在外頭的女兒,說得好聽點是庶女,說得難聽點,不就是外室女嗎?你和大表哥門不當戶不對的,既沒有內(nèi)涵才學,長得也丑,這也不合適那也不合適的,大表哥肯要你才算是腦子被門夾了吧?” 他抬頭看到穆嫣臉色不善,在炙烈的陽光下顯得透明蒼白的臉,心里便“咯噔”一下,當即就有些懊惱。他原本只是想告訴她,大表哥心中早就有了別人,就算勉強作成了一對也不會幸福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她以后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對象。 可不知道為什么,這些話就是梗在喉嚨口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穆嫣并不是穆三老爺真正的女兒,這身世不過只是為了讓她在安國公府有個安身立命之所而捏造的,所以霍驍這番痛陳對她來說根本就無關(guān)痛癢,她并沒有覺得受到了傷害。 然而,他如此傲嬌霸道的態(tài)度卻讓她心生不快,心中有個聲音在說,“這嘴賤的家伙若是不得到一點教訓,只會變得越來越壞,雖然主動害人不好,可他都咄咄逼人到了這個地步了還不回擊,那就也太圣母了。穆嫣,給他一點教訓!” 她心里這樣想著,不由便矮下身子將方才靜樂扔掉的松塔撿起,慢慢地取出松子在手心里碾成粉末不著痕跡地擦到了自己的衣領發(fā)髻以及指甲間。 這時,不遠處響起了靜樂的聲音,“五小姐,我回來啦,你還在嗎?” 穆嫣唇畔微微一勾,突然立起了身子朝著霍驍撲了過去,她強行將他拉住一并躲在了樹木叢間,捂著他的嘴不讓他說話,“噓!沙彌尼過來了,若是叫她看見你,一定會誤會你我之間……這事情若是鬧大了,說不定家里會逼著我們兩個成親,那你這輩子都娶不到你的芷若了呢?!?/br> 她瞇著眼微微一笑,冰涼的手指輕輕滑過他臉龐,“所以,不要掙扎,也不要說話,等沙彌尼走了我們再出去。” ☆、第44章新書上架求粉紅 霍驍鼻尖聞到一陣淡雅的清香,有春日暖陽下花朵綻放散發(fā)出的沁甜芬芳,他心神一蕩,身子一時僵住,竟不自覺地由著穆嫣牽走,忘記了犀利言辭,更忘記了推擋抵抗。 他以無比僵硬的姿勢站定,矮身藏于樹叢之后,后背與她的身體相抵,隔著好幾層厚重的衣衫,都似乎能感覺到她的柔軟和溫度。 她一只手扯住他的臂膀,另一只手狀似不經(jīng)意地搭在他肩頭,冰涼的手指時不時在他臉頰上經(jīng)過逗留溫柔撫觸,像是有點人成冰的法術(shù),一點一滴將他整個人凍住,只剩胸腔里那顆火熱的心“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外頭靜樂叫喚了幾聲,不見人回應,終于腳步焦急地往回退了去。 穆嫣眼看著靜樂走得遠了,這才松開手,笑著對霍驍說道,“好了,沙彌尼暫時離開了,你也趁著這機會走吧,不論是要爬樹上去,還是要爬山下去,都隨你便,只是最好不要再出現(xiàn)在這里,免得被人看見將你當yin.賊拿住。” 她頓了頓,掩著嘴說道,“無論如何,你總是霍王府的二公子,平素欺行霸市也就罷了,左右你祖父能幫你擺平,但私闖庵堂,得罪了佛祖,又敗壞了比丘尼們的名譽,到時候鬧起來,對你可沒有什么好處?!?/br> 清凈庵的妙慧師太往來無白丁,和她交好的不是王妃公主,就是國公夫人侯夫人,都是這京城中手握權(quán)勢能說得上話的女子,只要她開口相求。勢必會引導輿論。 穆嫣想到前陣子長寧侯府所遭遇的事還歷歷在目,妙慧師太又和秦王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若是霍二叫人抓住了把柄,再重演一次唐少諺的悲劇。那霍姨母豈不是要心煩死了? 她這樣想著,語氣里便多了幾分鄭重和警示,“清凈山并非清凈地,你若是沒事還是趕緊家去得好,免得行差踏錯替你祖父惹麻煩。” 霍驍?shù)哪樕杉t轉(zhuǎn)白,他的身子微微一晃,似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穆嫣,“你胡說些什么?剛才我分明告訴過你,我是在清凈寺的松樹上小憩。被你的哭聲嚇到這才掉下來的,難道你以為我是偷偷摸上來想要敗壞這些尼姑的聲譽?” 他雙拳微微攥起,憤憤得說道,“我心中只有芷若一個人,其他的女人在我眼里都是腐朽的白骨,污濁的爛泥,就連你,也不過只是白墻上的死蜘蛛,燈罩子里的爛蛾子。那些禿頂?shù)哪峁?。又算得上什么?值得小爺我費盡心力上山爬樹?” 穆嫣見他神色激動,好似隨時都可能抽出腰帶狠狠抽向她一般,不由心里一驚。京城一霸的威名,她可是如雷貫耳。久仰多時了,早就聽說霍二公子與人一言不合就會拔鞭相向,前不久還抽花了人家公子哥的臉。將人臉上留下了一道難以修復的疤痕呢。 她雖然并不在乎容貌,可無緣無故也不舍得讓這張俏麗秀美的面容受損。況且,她是個女孩子呢。將來若是被人嫌棄外表嫁不出去可怎么辦? 她心下暗暗吁了一聲,悄悄地往后退了兩步。為了穩(wěn)住霍二的情緒,她輕輕笑著說道,“我知道的,你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