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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藍一時沒有答話,心里頭有些無奈,這就是單韻曾說過的女孩子心思嗎?那么微乎其微的心思。 “還記得那天你問我的話嗎?……你問我為什么不跟他們解釋清楚。” “記得,你說我以后會明白。”她答。 “嗯,可顯而易見你還沒明白。青晨,我希望他們誤會啊!這樣我們就能順其自然了,而你,是對自己沒自信嗎。” 是有一點的吧!這份從不曾有過的東西來的太快,她有些懵。 紅燈時,車子停下,鐘藍再一次轉過來看她,她正低著頭,眉心輕皺,長長的睫毛垂著,很安靜。他看的心念一動,很輕,輕的沒讓自己發現,只自然的抬手撫平她眉間,俯身短暫的吻印在額上。 青晨突覺一股清爽的氣息靠近自己,剛抬眼看,他的動作已經下來,很是溫情,那一吻像是安撫,讓她的心逐漸平靜。 “我感覺很幸福。”她突然低聲說道。 此時紅燈已經轉回綠燈,前方車流涌動,他慢慢跟著,心里一時百轉千回,第一次有人對他說這種話,對象還是她。 從來也不知道,讓一個人幸福,是這樣的感覺。 第十二章 這一個月終于在她的千等萬等之下過完了,她每個月去探視一趟,而爸爸似乎并不是那么希望她去,以至于每次見了她都要說上一句,下次不要來了,今天也是一樣。 “你不用每個月都來,我在這兒挺好的。” 青晨跟以往一樣沒答,也沒問他原因,就是看著他,縱然他說過的不錯,可到底是瘦了許多。 兩個人一時都沉默,這不是第一次了,她每次來這兒,父女間相處的短短半小時里,總說不上幾句話。 …… “你現在畢業了,該找個男朋友了,也好照顧你。”青山突然說道,要說比較遺憾的事,那就是沒把唯一的女兒給安排好了。 這也是青晨今天來要說的事,本來還不知道怎么開這個口,想不到他竟先提了。 “爸爸,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是嗎?”青山頗是詫異,隨即溫和的點點頭,眉眼間盡是快慰,女兒大了,有些事不用他多說了。 “嗯,他……很好,很優秀,如果以后有機會,我帶他來看你。” 青山遲疑了下,笑的有些勉強:“他還不知道吧?” “我還沒找到機會說,不過他身邊的朋友知道,所以我不是很確定。”青晨答著,之前她的確不怕人知道,父親就算是殺人犯也還是她父親,生她養她,但鐘藍,他畢竟是個律師,他認為她是在單純的環境下成長,估計想不到會有這么復雜。 “如果你真的喜歡他,還是別告訴他了,不是多么光彩的事,免得以后男方的父母對你有成見。” 這一點青晨沒有想過,也從沒聽他提過自己的父母,但現下聽爸爸的話,心里卻很不是滋味:“我不想瞞著他,找個機會,我會告訴他的。……如果他也喜歡我,就能理解,對了,他是個律師哦。” 青山濃眉一蹙,神色微微有些變了。 “他姓什么?”他立即問。 “鐘,他叫鐘藍。”青晨絲毫沒察覺什么,柔順的答話。 青山坐在椅子上的背僵住了,連神色都變的緊繃,姓鐘……會有這么巧的事嗎?他到現在還懷疑,當初自己出事請不到辯護律師的問題。 請了律師,律師可以從各方面收集減輕、從輕的量刑情節,對被告人的量刑都極大好處。相對的,沒有律師,一些較于隱秘的情節就不會被發現,對于這種有爭議的案件,律師可以利用自己的專業知識、經驗、或找到一些專家、案例,從而使被告人的刑罰與罪名、量刑相一致。想到這,青山還想再問什么,外面的人卻在這時進來,通知時間到了,他嘴唇動了動,到底被帶走了,臨走前還深深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太復雜,青晨看不懂。 她從里面出來后就見馬路旁停著他的車,心一冷,目光閃了閃,有些不知所措。鐘藍坐在車里看她,見她出來沖他點了點頭,示意她過來,青晨一步一步移過去,心里五味雜瓶,本想找個合適的時機的。 待她走近,鐘藍看了看她蒼白的神色,有些不忍:“上車,我有話跟你說。” 她點點頭,拉扯車門坐進去,一時不知道怎么張口,只好問:“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 “我去找你,剛好見你攔了輛出租車,便一路跟來了。”鐘藍實話實說。 “哦。”她應了一聲沉默,又低著頭大半響,才小心翼翼的說:“我是來看我爸爸的,他是前幾個月在A市傳的風風雨雨的青山,身上背著三條罪名,每一條分開說都是重罪。” 她盡力灑脫的敘述,可說到最后,還是忍不住眼紅,淚一滴滴的落在她手心,好一會兒也沒有間斷。 鐘藍看著她嘆了口氣,俯身把她攬進懷里,一只手擱在她頭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安撫。 “我早知道了,從你來事務所面試那天,我就看過你的簡歷了。” 聽他這么說,她的眼淚掉的更兇,原來他早知道,但在自己面前,他卻絕口不提。 “剛才我爸爸還說,不讓我告訴你,怕你和你的家人會介意。”她哽咽著說,頭埋在他胸前,傳出來的聲音更是悶悶的。 鐘藍聞言神色一黯,黑眸中情緒難明,久久沒有回神。他一刻不答,身前青晨的心就一刻吊的老高,難道父親說對了嗎? “你……會介意嗎?”她輕聲問著,不安極了。 聽到聲音,思緒游離的鐘藍總算回過神,搖頭:“我不介意,你也不用擔心我的家人是否介意,我父母已經離世,我是孤兒。” 青晨立即從他胸前抬起頭來,神態驚訝的看他,眼睛睜的大大的,他也與她對視,不一會兒便發現,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現在又開始泛紅。 “對不起,我并不知道。” “我原諒你了。”他笑著替她抹淚,眼眶里卻沒什么溫度。 青晨又將頭重新埋在他懷里,一時間還無法從他給的驚訝中緩過神來,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她心中有話,正需要傾訴。 “其實,我挺恨我自己的。” “怎么了?”鐘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