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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沒有抬頭。 單韻坐了下來,看著這個小自己兩歲的學弟,不禁有些唏噓,原本還以為他不近女色是因為性取向有什么問題,現在總算是不擔心了。 “你會不會怪我那天沒錄用她?”單韻問的故意,但看他要怎么答。 鐘藍手里的鋼筆一頓,抬眼看了看他的笑臉,搖頭,真是跟他老婆越來越像了。 單韻見他不答又繼續說,只是笑容更大了。 “我既然不知道你喜歡這種調調的,難怪瑾瑜的meimei那時候追了你那么久,你連看都不帶看人一眼的,不過……”單韻說著停了一下,濃眉輕皺,一副追憶的神態。 “我昨天看她笑,突然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見到過一樣,不應該啊……要是見過,我不會不記得。” 鐘藍看他,方才還帶笑的眼眸悄悄轉冷,唇角緊抿著,有些緊繃。 單韻是見過青晨不錯,幾年前事務所剛成立不久時,那張照片不小心從他口袋里掉出來,被單韻撿到,他當時只匆匆看過一眼便還給了他,想不到時隔這么久,他竟然還有印象。 “我有事先出去了。”鐘藍突然站起身說道,被打斷的單韻看他的神色,以為是被自己戳中了心事不好意思,并未多想,只朝著他的背影又來一聲戲謔的話:“是不是一夜不見如隔三年,去找乖乖的青晨小姐啊!” 鐘藍自是不理他,推開門大步出去,他性子冷淡,單韻早已經習慣了,但心里卻還抱著一個念想,看看以后有了青晨,會不會改變。 第七章 自從青晨知道自己喜歡上了人,她已經不那么習慣獨自躲在家里了,這不一早又提著自己的畫具到了笑笑哪兒,以前她來笑笑是很高興的,但自從那天她跟她坦白了之后,笑笑更多的是白眼。 “能不能別拿那種眼神看我?”青晨忍不住了,提出小聲的抗議。 笑笑點頭:“好啊!那你能不能別那么沒出息,你自己說說幾天了,三天了,你每天到我這就畫畫,你畫好歹也畫點別的,畫來畫去畫一個男人,不是我說你,你就別再想了,他現在不來找你,你就沒什么可想的了。” 青晨不吭聲,咬著路上過來買的包子,也的確有幾天了,難道笑笑說的是對的? 笑笑見她神情有些恍惚,連忙趁熱打鐵,說一個更實際的問題:“你不需要拿畫到畫廊了嗎?我告訴你,你要再這么下去,等你手里的那點積蓄用完,就等著露宿街頭吧!到時候可別想我會收留你。” 她的這話給青晨提了個醒,這些天傻乎乎的竟把這個事給忘了,其實如果她好好畫畫,光是養活自己還是夠的,只是不如從前自在就是了,前段時間想著找工作,并不是經濟上的問題,只想讓自己更加忙一點,那樣的話,寂寞可能就少一點。 “再過一周就到下個月了吧!”她突然出聲問,聲音低低的,是喜是悲讓人難以分辨。 “嗯。”笑笑應著,幾乎是立即反應過來她在說什么,一個月一次的探監,很明顯,她在等下個月。 “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好不好。”她說著停頓了一下,兩個手扭在一起,半響又道:“他就算有罪,就算對我沒那么多關心,他也還是我爸爸,是我唯一的親人。” 笑笑看她低著頭不知道該怎么安慰,或許讓她找個男人談談戀愛,心情會好些,也不會有時間想那么多。 “一定好的。”她安慰著,可說出口的話連自己也不信,監獄那種地方,能好到哪去呢!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笑笑你知道嗎?無期徒刑如果表現好的話,可以減刑或者改判的。”青晨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眼睛亮亮的對她說,笑笑點著頭,眼眶有些發熱,原來她還抱著這個念頭。 “好了,你畫畫吧!”她不忍再待下去,給她倒了杯花茶,自己便出去忙碌,將熱銷品種的花卉搬到門前廊下。 青晨坐著,也沒什么心情畫畫了,前幾天心里被鐘藍占據著暫時忘了爸爸的事,可忘的輕易,記起來同樣輕易。 “笑笑,我還是回去吧!”她把地上的東西提起來,往門口走去。 笑笑手里正拿著一大把的海芋,看她要走,也沒攔,有些情緒自己要懂得調解。 “這個你帶回去。” 青晨伸手去接,是一些雛菊,她跟笑笑在一起久了,一些花卉的花語她也比常人清楚些,而小雛菊的代表就是愉悅,幸福。 “謝謝。”她將花捧在懷里,嘴角終于輕輕勾起。 青晨回到家便拿出玻璃花瓶把花插好,剛開了窗,卻意外發現天陰了下來,正飄著細雨,牛毛針落一般。 南方城市的春季總是綿雨不斷,小雨下的迷迷蒙蒙,遠看竟跟霧一樣。兩個月前,父親被帶走那日,似乎也是這樣的天氣,她正趴在窗口看的出神,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才打破這一片靜逸。 “喂……”青晨猶豫了半響接起,來電的是于盛,自從上次他好意介紹完工作之后,兩人便沒有再聯系。他的心意她自然是感謝的,只是坐著獨立的辦公室,拿著高薪卻什么事也不用做,這不是她要的。 “我在你小區樓下。”那邊溫潤的聲音傳來,青晨怔了怔,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便立即下了樓。 她出來的急便沒有帶傘,遠遠便看見他在小區大門前站著,車子停在一旁。 于盛是她跟著父親參加酒會時偶然認識的,后來熟稔了之后才知道原來他也是T大畢業的,只是比她早些年,后來出國深造,回來后便開始創業,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做網絡游戲,到現在幾年光景,算是非常成功了,正想著她已經走近,面前的男人含笑看她。 “穿這么少就出來了,也不知道帶把傘。” 青晨聞言低頭看了看,回到家她便換上寬松的家居服,這會突然出來倒忘記了,只好也跟著笑:“你怎么來這了?”她說著看他,雨下的不大,他頭發卻濕了,也不知道來多久了。 “我去城東簽份合同,路過這時想起你說過你就住在這個小區,便拐進來看看。” “哦。”青晨點頭,傻乎乎笑著只是兩個人站在雨中談話并不是多么明智的舉動,不多一會兒便引的人紛紛側目。 “要不上去坐坐吧!你都來了,頭發也濕了。”她喃喃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