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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最是不喜文墨,你是怎么讓他肯親自請教梅老的?”梁王見王高軒那神態,笑了笑,有些好奇的問。 王長珩聞言,想起自己威脅王高軒,若是不幫忙,回了涇永就給他母親說他在定安京內的種種劣跡,王高軒心知自己母親最不喜自己耽擱學業,若叫自己二哥王長珩回去這么一說,那還有好果子吃?當然對幫王長珩這點小事滿口答應,只心里是罵慘了自己這位白皮兒黑餡兒的好二哥。 不過,這種話哪里好跟梁王提起,王長珩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揭了過去,問起正經的事兒來。 “王爺如今悄悄進了京來,沒有個理由,走漏了消息怕是不妥。” “無礙。”梁王搖了搖頭,“再過得幾日,九里關戰事平定,姑臨上交降書,我這個有功之臣請旨班師回朝,促兩國邦交,有何不可?” 怕就怕當今不樂意讓梁王班師回朝,若未獲帝王旨意之前,梁王被發現私自進京,如何是好?當今忌憚梁王擁兵自重,卻因先帝旨意不敢輕易奪了梁王兵權,只敢私底下使絆子。一旦有機會除去梁王這個心頭大患,想來當今亦是不留余地。 可這話王長珩也不敢明著說出來,那是在嚼君主的舌根子,一時臉上有些憂色。 “你便放下那心。”梁王也是知道王長珩心憂為何,但他如今遭當今猜忌,可不僅僅因著面兒上那點兵權,不然,慶國好幾位邊疆大將豈非都要受帝王猜忌?可皇室密梓,到底不能外道,只能這么不痛不癢道了句。 王長珩與梁王相識之時,正是文景帝初登大位之際。 那時先帝爺執政,因著先皇后是出自王氏,且恭順良儉,頗受帝寵,連帶著王氏一族也很受重用,改朝換代的頭幾年,王氏一族還是在京發展,王長珩自然也是待在定安的,只后來幾年家族急流勇退,這才退居涇永。 猶記昔年,梁王與王長珩偶遇季家女兒季嫦,從此結下不解之緣,可當時新帝登基,梁王年輕氣盛,將季嫦卷入了前朝爭斗,便有了后頭梁王欲帶季嫦離京,季嫦反倒慘死季家的往事。 梁王一直覺得是自己害死了季嫦,即便這些年來不曾放棄查尋當年季嫦之死的真相,到底是擱不下心頭的愧疚。 眼前的男子處事愈發老辣、深沉,再不復年少時候的輕狂,可他又何嘗還是當年的模樣。 王長珩輕笑一聲,帶了些苦澀,他道,“王爺胸有萬千溝壑,我自是放心,只是,代她關心一二。” 她?梁王當然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眼前又是女子白衣染血的模樣,何其無辜? “平卉自宮內傳來消息。”梁王不言,王長珩卻還有話說,想起今日親自來此的目的,嚴肅了神色,“四皇子那位側妃幾次三番帶了謝玉進宮,倒是讓平卉挖出了一個在宮內擔職的大人物。” “誰?”梁王冷聲問道,直覺此人定是極重要的人物。 “謝靳。”王長珩口里吐出這兩個字來,與梁王對視一眼,俱是覺出了事情的不簡單。 謝靳是誰?謝玉的哥哥,謝家嫡子,而謝家,是恩陽州新余郡數一數二的富戶,更是季家四夫人的娘家,可如今,謝靳在宮內,而能在宮內擔職的男子,不就是太監么?那,謝家當年失蹤的嫡子在宮內做了太監,季四夫人知曉么? “阿嫦的娘當初為謝靳慕之。”梁王意味莫名的說了句。 這樣說來,謝靳于季嫦的死,又扮演著什么角色呢? 王長珩也想起來,當年季嫦在季府過得并不十分好,有奴才傳言季嫦并不是季大老爺的親生女兒,本以為是詆毀之言,但如今看來,難道是真的?只有這樣,才能說得通,為何當初的季老夫人并不十分待見季嫦,可這是混淆血脈的事,真的能發生么? 第51章 第五一章:別之行 慶國雖以武開國,卻以文立國,尤重家世門第、子孫血脈。 世家大族,若真有不明血脈的子孫,是萬萬上不得族譜的,更遑論與家中父母兄弟姐妹等一起生活,好些的是打發到偏遠的莊子上去,至于壞些的結局,性命丟了也未可知。 若是季嫦真的并非季家子孫,當初因此斷送了性命,也說得過去。 “你懷疑,是季老夫人動的手?” 季老夫人十分顧全家族聲名,若真是為這,逼死季嫦也屬常事。 然,梁王聽王長珩此言,卻是搖了搖頭,道,“不能妄下論斷。” 這話倒不像是出自梁王口中,王長珩有些驚訝。 要知道,但凡關系到季嫦死因的人或事,梁王向來寧錯殺不放過,且看季老太師剛剛去世那一年,季氏式微,何嘗沒有梁王手筆? “那王爺待如何?”梁王此番變化,王長珩不知為何,想起了那個明明豆蔻年華,一雙眼睛卻飽含故事的季妘。 “宮里宮外都有人手盯著,既然謝靳跳了出來,就不怕查不出蛛絲馬跡。”梁王氣定神閑的道。 如此說來,倒是以不變應萬變的法子。 王長珩點了點頭,也只能這么辦了,又道,“季妘那邊?” “放心。”梁王臉上露了些淺淡的笑意,“我讓寶笙護她左右,時機到了,她便能做回她的九小姐。” 梁王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之間似乎與季妘極為熟稔,王長珩更是納罕,不過…… “宮內向淑妃母子進來動作太大,當今將奏折都搬去了向氏的玖珍宮內批閱,還曾露了口風,要提了四皇子去戶部做事兒。”王長珩說完這話,臉上全然不解之色。 旁人許是不明白,但王長珩與梁王交情非同一般,豈能不知? 當今如何坐上這把龍椅,皆是當年幾位皇子龍爭虎斗之下,便宜了如今的文景帝。若真論起才華、論起謀略,文景帝只能稱中庸兩字。而當年兄弟鬩墻的境況,文景帝決計不想在自己的兒子們中再看到,是以才有了在中宮生出嫡子之前,慶國皇宮之內無一皇室血脈出生的現象。 文景帝在皇后生出嫡子前能絕了眾妃生子,可見其極為厭惡兄弟鬩墻,既然如此,為何此時卻頻頻冷待太子,反而重用起四皇子來? 現下朝上的幾位老臣,隨便拎出一個來,有誰看不出四皇子奪位之心,文景帝究竟是怎么想的? 當年,前太子重、如今的文景帝,還有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