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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巧姝往日得罪狠了何月瑩,生母許姨娘百般囑咐她再不要得罪了這位未來的皇子妃,便沒有說話。 甄鶯兒卻是沒有顧忌,之前何月瑩和她刻意交好,她還當(dāng)何月瑩與她關(guān)系極親近,此時說話便帶了幾分親昵,“連四皇子殿下都心悅月瑩姐,jiejie可是大福氣的人,嫁過去可不就是四皇子殿下疼著寵著,哪用得著幫襯。” 甄鶯兒這個沒腦子的,何月瑩暗恨,旁人不知其間彎繞,身側(cè)的季妘能不清楚?她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不接話,正經(jīng)挑了兩丫鬟,一個出挑些的,叫了彩兒,另一個模樣周正的,喚了春柳。 待瞧著小姐們俱是挑完了,管事娘子這才將牙嫂和一眾丫頭領(lǐng)了下去。 有季妘在,那清凌凌的一雙眼,瞧得何月瑩心頭莫名難堪,仿佛心頭什么隱晦之事都被撕開了光鮮的表面,露出了丑惡猙獰的一面,讓她陡然沒了炫耀的心思,便隨意找了個由頭匆匆離去,余下的自然也是散了。 宮內(nèi),即便是最后得知蕭琛瑞迎的是季家表小姐,到底陳皇后和向淑妃已經(jīng)撕破了臉皮,往常在宮中如魚得水的向淑妃,現(xiàn)下深覺有些束手束腳之感。 慶宮皇子成年后不得隨意出入后宮,只有一月中每七日才可去往自己生母宮中探望,今日正好是這個日子,蕭琛瑞一早便往玖珍宮行去。 玖珍宮殿內(nèi),向淑妃正在懲治一個小宮女,見蕭琛瑞來了,便讓兩個太監(jiān)堵了那宮女的嘴,拖了下去,而后又是摒退了左右。 殿中只余母子二人,向淑妃看著這個自己費(fèi)盡心血養(yǎng)大的兒子,面色冷淡,許久,抬手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清脆的巴掌聲回蕩在玖珍宮主殿之內(nèi)。 蕭琛瑞臉被扇得偏向一側(cè),卻是低頭,道,“兒子有錯。” “你何錯之有?”素日溫和的向淑妃,如今滿目煞氣,字里行間含著譏諷,冷冷道,“為了個女人,你是要?dú)Я四恪Я吮緦m么?” 蕭琛瑞沉默不言,只垂著頭。 “近二十年,本宮忍了那個賤人近二十年了!日日像狗一樣在她面前搖尾乞憐。”向氏恨聲道,“可你呢!季家嫡女便罷了,可本宮的好兒子啊!此番竟是為了個下賤的孤女!” 向淑妃氣得發(fā)抖,蕭琛瑞扶了她坐下,才道,“母妃,當(dāng)日之境,若是皇后真要借晚婕妤落胎大做文章,以此對付您,如何是好?時間倉促,兒臣只能就何氏女一事引了父皇過去。” 皇后那時究竟是不是真的想要置她于死地?向淑妃聞言,驀地沉思起來,喃喃道,“素日里你我行事并無紕漏,皇后沒有理由與我為敵啊!” “兒臣不敢賭!”蕭琛瑞字字懇切,若皇后真的想要置向淑妃于死地,事后再行動作,怕是為時已晚。 向淑妃看著蕭琛瑞,神色復(fù)雜,她摸了摸蕭琛瑞剛剛被扇了的那側(cè)臉,嘆了口氣,親自取了藥膏,為其涂抹起來。 “琛兒,莫要怪母妃心狠。”向淑妃眼神里滿是痛苦,當(dāng)年陳皇后留她于宮內(nèi)便罷了,能伺候當(dāng)朝皇后,那時的向淑妃心底亦感榮耀。可當(dāng)皇后發(fā)現(xiàn)她面貌平庸,卻體態(tài)柔媚之時,便利用她爭奪皇寵,而后又絕了她向氏子息,讓她哥哥入宮做了太監(jiān)。年邁的老父親怎么受得了?不久便郁郁而終,向淑妃的母親也隨之去了。如此,教向淑妃怎能不恨? 蕭琛瑞是知道此間恩怨的,從小向淑妃就教導(dǎo)他面善心狠,為的就是有一天登上那個位子,替母還仇。 “母妃,可記得為何童佶就做得了太子的貼身太監(jiān)?”蕭琛瑞握了向淑妃拿著藥膏的手,示意無礙。 童佶算得是文景帝身側(cè)太監(jiān)總管高德的徒弟,當(dāng)年皇后千挑萬選才擇了他做了太子蕭越澤的貼身太監(jiān),卻不知童佶早已是向淑妃母子的人,而之所以連皇后都未曾察覺,只因一人。 “當(dāng)然記得。”向淑妃怎么能忘,那人曾侍奉先帝身畔,若非有此人相助,怎會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輕易安插了童佶入東宮,又怎會屢屢教唆得了太子蒙蔽中宮。 “若非那人相助,高公公不會收歸童佶于門下,童佶更不會成為太子近侍。”蕭琛瑞雙眼微瞇,顯得有些沉肅,“何月瑩的乳母于氏,正是那人的庶妹謝玉。” “什么?”向淑妃有些驚訝,隨即沉吟一二,“這便是你為何納了何月瑩為側(cè)妃的理由?” 蕭琛瑞點(diǎn)頭,面露笑意,“若能得此人相助,納了何月瑩進(jìn)門又有何妨?” “如此甚好!”向淑妃這才展顏,“你胸中有了章法,也是好的。” “那海公公那邊。”向海按輩分當(dāng)是蕭琛瑞的舅舅,只向淑妃從來不讓蕭琛瑞這么叫。 “無礙!”向淑妃言道,心頭為著與皇后交惡的煩躁平息了幾分,向海可是受當(dāng)今器重的,還是皇后娘娘親自扶持的他,皇后輕易動之不得。 話不多說,又瞧著臉上看不出什么異樣,蕭琛瑞便離了后宮,自乘了軟轎往宮外而去。 轎內(nèi),蕭琛瑞閉目養(yǎng)神,腦中細(xì)細(xì)思慮,面上卻不露絲毫。 南豫任家、鹿州鹽糧、梁王出京、皇后發(fā)難……樁樁件件就好像有人特意引了他入局,讓得他多年心血付諸流水,到底是誰? 蕭琛瑞軟轎一路行過,快到宮門之時,有一小太監(jiān)領(lǐng)著一儒生,瞧著前兒不遠(yuǎn)是貴人經(jīng)過,忙退居旁側(cè),待那軟轎過了,復(fù)又帶人前行。 “方才過去的是哪位貴人?”那儒生正是近來極受文景帝寵信的江先生,此刻正問著那小太監(jiān)。 小太監(jiān)聽了,自道是四皇子殿下居于轎中。 這位江先生約莫是最受帝王恩寵的一位樂藝先生了,皇上竟破例允了其偶宿宮內(nèi)。今日,亦是皇上興致來了,宣了歌童、舞姬奏樂取樂,且傳了口諭召了江先生進(jìn)宮。若今兒是旁人相問,小太監(jiān)自然是要拿喬的,可如今這位是當(dāng)今跟前兒的紅人,當(dāng)然不敢裝怪,老實答了。 四皇子殿下,蕭琛瑞。 江先生看了眼那漸行漸遠(yuǎn)的軟轎,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36章 第三六章:陰差陽錯 鹿州九里關(guān),慶國鐵甲軍與姑臨打得難分勝負(fù),直至過了三月,戰(zhàn)況依舊焦灼。而這些日子,京里最大的幾件事無非是四皇子殿下匆匆納了個側(cè)妃,輔國公之子阮榮軒迎娶了舅家的姑娘李氏阿嬋,尊貴的公主殿下許給了楊朗寧,楊家少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