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4
?事事阻撓?莫非是皇后? 思及此,向淑妃心頭一驚,又暗自搖頭。不可能! 前兒年三十里,晚婕妤小產不久,沈慧妃就被皇上禁足宮中,一朝寵妃能這么輕易被困己宮,若說沒有皇后的手筆,她是萬萬不信的。若暗中下手阻撓她的人是皇后,何苦困住沈慧妃,當是把矛頭對準她才是。 向淑妃正這么想著,就聽殿外有宮人傳皇后口諭,詔淑妃往于鳳翔宮。 沈惠妃娘家是靠了她這個妃位才得了擢升,算不得有多大的權勢根基,如今宮內有皇后、有淑妃,更別提其他幾個養育了皇子的妃嬪。是以其子——七皇子蕭曜,即便是文治武功俱是不差,但平日里極其內秀,只為避開中、東二宮鋒芒, 晚婕妤年夜宮宴小產,那落胎之藥查來查去,竟有沈慧妃宮里人經手。因此,皇后拿捏著這個由頭,將沈慧妃禁足宮中,明面兒上說是避嫌。 沈慧妃順勢領皇后懿旨,不日便幽居自個兒宮內。她就不信,四妃之中,賢妃僅有一女,德妃無子,整日吃齋念佛,只剩她和向淑妃二人底下有皇子,若她借晚婕妤落胎一事抽身而出,避開宮中紛擾,皇后真就那么信任向淑妃? 今日不過正月十九,沈慧妃這才禁足九日,皇后娘娘身邊的大宮女聽雨就親自來請了她,沈慧妃心頭一跳,隨之去了中宮鳳翔。 晌時已過,此刻鳳翔宮內,但凡位份夠了的妃嬪都在里邊,就連平日里總待在宮內佛堂念經祈福的德妃都來了。 沈慧妃入得鳳翔宮主殿,環顧一周,四妃就差了她。這陣勢,是出了什么大事?她朝陳皇后行禮請安,等皇后娘娘叫她坐了,這才歇在旁邊。 端敏陳后,陳家的小女兒,初見時看著平平常常,并不打眼。但自其入宮以來,處處順風順水,在各娘娘斗來斗去之時,她的位份不知不覺間一提再提,直至入主中宮,成了皇后娘娘,眾人這才發覺最大的對手竟悄無聲息已然封后。 而在這位新封的皇后娘娘誕下皇長子之后,宮內這才似百花齊放,諸娘娘接連傳來喜信兒,回過味兒來的眾人不由心驚膽戰,皇后竟能這般手眼通天,干涉得了帝王子嗣? 如今,住了近二十年的鳳翔宮,陳皇后威嚴愈盛,再不復當年那個青澀少女的模樣。 “今日,本宮請了諸位meimei來此,是有一要事還得諸位meimei做個見證。” 陳皇后面色沉肅,不帶丁點兒笑意,想來不是什么好事。眾宮妃正這么想,就見皇后娘娘朝身后的老嬤嬤揮了揮手。 老嬤嬤退出門去,不久就有兩太監押了一宮女進殿。 那宮女衣衫整齊,并無不妥,只臉色灰敗,跪都跪不好了,幾乎要趴在地上,身子抖的和篩糠似的,額頭冷汗直流,這一看就知道是用了刑的。 蕭琛瑞日前救了季府表小姐,到底當時季時沐兄妹和文思侯之女呂眉三人是在的,這事兒得拿出個章法,蕭琛瑞心頭只道怕是得定下親來,但尤可拖延一二,待何月瑩及笄再迎進門來。此事有關女兒家清譽,想來季家自不會宣揚,也可瞞了中宮一時。 心有定計,四皇子正準備讓人遮掩此事,以免走露風聲,慎刑司就有人傳來密信,皇后娘娘于十七之夜,暗中命人提了一宮女用刑,正是牽扯晚婕妤落胎一事之人。 十七之夜,也就是昨夜。蕭琛瑞立時覺察不對,憑著似是而非的一個粗使宮女,想拉極為受寵的沈慧妃下水本就不可能,能將沈慧妃困于己宮已是最好的結果,卻又因何夜里對這宮女用刑? 想起這些時日東宮防范漸密,要務皆有皇后新近提拔的專人把持,他安插的人手分毫不敢動彈,而母妃那邊又曾言中宮有疑,前前后后一聯系,蕭琛瑞不由陰沉了臉色。 慶京定安之前還平平淡淡,尚余節后的歡樂氣氛,如今卻是風波乍起。城內百姓紛紛傳言, 元宵之夜,四皇子救了落水的季家小姐,二人衣衫盡濕、親密相擁,如此這般,而后卻沒瞧見這位四殿下親自上門提親,難道是個不想擔事兒的?若如此,真就是有辱斯文! 這話兒兜兜轉轉,都進季妘耳朵里了,可見是傳得滿城風雨。 這才什么時候,元宵三日不夜剛過,十八的日子,前三日都沒露半點風聲的事兒,這一下午的時間便能至此? 定是有心人推波助瀾?可有心人是誰?是誰想對付蕭琛瑞? 季妘細思幾分,如此枝末小事,蕭琛瑞只要站出來提親便是,那又是什么藏在流言蜚語之后呢?到底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呢? 因著季妘屢屢出手破壞,現在已然不能按照夢中所知行事,局面詭譎,若無人傳遞消息,季妘亦是處于“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窘境。 好在,最大的棋子已然埋下,端看今后風云變幻,誰能獨善其身! 作者有話要說: 楊朗寧被困京都,若是鹿州有變,用他做威脅,梁王救還是不救,是這么想的。 第33章 第三三章:中宮事 皇四子身為帝王之子,如此行徑,鬧得滿城風雨,自有諍臣上奏天聽。 諍臣范良隸御史臺,這位老大人最是耿直忠厚之人,哪位權臣、皇子沒被他參過一本,活到這把年紀依舊好好兒的,也是文景帝惜其直言諫諍、不帶絲毫虛妄。 明日正月二十才是早朝的日子,這位范老大人卻是早早兒侯在了宮門之外,官服、官帽一應俱是齊整,雙手做交握狀,掩在袖袍之下,顯得尤為恭謹。 文景帝于乾真殿召見范良,瞧見的就是他這副模樣,不由笑,“老大人,如今休沐之日,您可是半分舍不得讓朕歇下啊!” 范良一把掀開官袍前擺,垂首,面朝下,雙掌于兩側貼地,雙膝俱跪,請安道罪,道,“微臣罪過,然,今臣偶聞一事,實乃有失陛下天顏,故而奏之。” 文景帝聽此一言,整肅了神色,叫起,令之一一稟來。 范良言辭激烈,絲毫不為皇四子的身份有所畏懼,事無巨細的將蕭琛瑞毀良家女子清白、且默不作聲的行徑一一道來,直把他說成了一個大jian大惡之徒。 文景帝心下愕然,哭笑不得,又瞧著老大人一副不肯罷休的樣子,只得當即詔令四皇子入宮覲見。 蕭琛瑞領詔入宮,沒到一炷香的時辰便進得乾真殿,自是向文景帝行禮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