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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了碼頭關卡,難怪有正經的僉兌官領了眾多兵丁來此,這是大難啊! 任家如此,也算是命數了! “老爺,萬一逮住了任家,那家子人胡亂攀咬,可如何是好?”管家看丁大老爺聽了這樣的事兒之后依舊鎮定,心頭的急切也去了幾分,只還有些疑問。 “還能攀咬什么?”丁大老爺笑了笑,問得意味不明。 自然是丁家授意他任家販賣私鹽、倒賣米糧啊!不僅如此,還有那些個見不得光的事,任家也…… “丁、任兩家不過面兒上來往過幾樁生意,可不就是清清白白的么!”丁大老爺這樣說,端了茶盅,飲了一口濃茶,那些個暗地里的好處,任家拿了,可誰能說是丁家給的,“叫底下些個人穩著點兒,收了口子,叫誰也瞧不出來個端倪來。” 另,丁大老爺自己還要親自寄上書信一封,送予定安,告訴了主子爺,鹿州這線算是斷了,還斷得不明不白。 定安京內,幾經周折,瞧著是要死不活的梁王,最后終究是被太醫院的御醫們救回了性命。 其中,鹽鐵使王大人近來才上得京中的侄兒王二公子功不可沒,正是他獻上的解毒丹起了絕大的作用。 王長珩獻藥之舉使得當今文景帝龍心大悅,欲賞賜、嘉獎于他,不論金銀珠寶,還是加官進爵,俱是任其挑選。 王長珩倒是言說“愿為帝解憂,不敢居功”,一時之間,此子于京內風頭無兩。 “想不到這王家二公子竟也是個人物。”說話的是季巧姝,手里捧了個小巧精致的湯婆子,和季妘一道走著,何月瑩在一旁沉默不語。 冬日,許是事務繁忙,許是天冷地滑,何月瑩出府幾次,再也沒有“偶遇”四皇子殿下,才張揚了幾分的性子就又收斂了。 四皇子殿下頻頻注意、看重何月瑩,季巧姝心頭多少有些顧忌,加之懶得搭理她,兩人近來倒是相安無事。 “喲!這話說得,十妹你是思春了啊!”能這般口無遮攔的還能是誰,甄鶯兒遠遠聽見了季巧姝的話,忍不住嘲笑兩句。 季巧姝氣得臉登時紅了,但到底是年紀小,又是世家門第養出來的,比不得甄鶯兒的無所顧忌。 “鶯兒jiejie,這話可說不得,到時怕是又要被祖母罰了。”季妘扯了臉皮笑了笑。 梁王如今清醒了過來,季妘卻不知之前王長珩應助她的余下兩件事還能不能作數,此時正是心煩的時候。 前些日子,有兩個丫鬟碎嘴,說七小姐季菡暗地里詆毀甄鶯兒并不是正經主子之類的,總歸不是什么好聽的話兒,這叫甄鶯兒聽了去,可不得了,氣得直上季菡的淺荷院,把內里陳設砸了個干凈。 季妘是嫡女,又有季大夫人護著,她沒法子,但季菡一個姨娘生的,猖狂什么?可平姨娘并不是個軟柿子,為此又哭又鬧,說就是庶女,再怎么也是季三老爺的女兒,怎由得人如此作踐? 這事兒叫季老夫人知曉了,只嘆對不起甄鶯兒祖父,定要好好管教一二,就讓了甄鶯兒去后院設的大佛堂里跪了三天,靜心思過。 這回,這件事又叫季妘提起,甄鶯兒心里那是抓心撓肺的難受,卻長了教訓,不敢明面兒上動手。 這些宅門后院的女子拘于一方天地,只懂得逞口舌之利。 瞧得甄鶯兒被氣走了,雖不知九jiejie為何就與這甄鶯兒不對付,季巧姝心里也是痛快的,旁邊的何月瑩倒是眼神閃爍,不知在想些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撒花~~~~終于碼完,頭好痛,脖子也痛,求安慰求撫摸求抱抱,求撩~不想患頸椎病,怎么辦π_π 第27章 第二七章:年三十 自臘月二十六一日文景帝封筆、封璽后,季家素日里公務最是繁忙的大老爺和二老爺都有了閑暇。而季府之上,季阮氏亦是著手差了下人置辦起了年貨一應,府內各處俱都裝扮上了福字、紅剪花等等。 大年三十,晌時的席面辦得最是精細,燉雞、醬鴨、鮮魚、豬肘子等山珍海味應有盡有,還有小姐們最是喜愛的各色點心吃食也沒少了去。 季老夫人穿了身兒暗紅提花鑲邊繡花緞面圓領對襟襖,簇新的柳錦面料,配著同色兒的抹額,端坐上首,顯得老太太精氣神兒極好。 底下子孫媳婦挨著給老夫人行禮請安,少有這般齊全的時候。 各自入了座兒,季老夫人兩側當然坐的是季家的大老爺和三老爺,順著下來,各自是掌家的季阮氏和向來口甜心苦的季三夫人。之后則是二老爺和四老爺,后頭伴著自己個兒的正房夫人。最后,小的一輩兒就坐了剩下的那塊兒。 季阮氏是個實在人,往常管家,行事之間也是公允,并無短缺了誰的份例,除了季三夫人,其余兩個妯娌對她也是無甚不滿的。 季三夫人就不一樣了,最是踩低迎高的性子,得老夫人喜愛與夫君愛重,可與妯娌間關系卻不好。 季二夫人素日里瞧著是丁點錯處沒有,可二房如今可就二少爺季恒一個嫡子,這里邊若是沒有古怪,誰能信了?是以,心眼清明的都小看不了她。 最后的四夫人季謝氏,并非世家謝氏女,只是四老爺當年跟著大老爺去西南恩陽州辦差,大老爺這個長兄做的主,于謝家迎回來的小戶女,平平淡淡的性子,只勝齊整二字。 幾個妯娌甭管素日里誰和誰不對付,年節里都不鬧騰了,且又因著是年三十,席面上也不拘得什么食不言的規矩,幾個小的是放了心的鬧騰起來,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宮內,也約莫是這個時候,文景帝合著眾妃嬪、皇子、公主,還有各宗室之人一道兒于乾真殿內吃著家宴,到了晚間才會宣了大臣及其家眷,在太清宮二儀殿行外朝宴。 太清宮乃慶國歷代帝王朝會的宮殿,其后二儀殿屬禁內,也只有每歲年夜宴的時候才允了朝臣并其家眷入得其中。 宮內舉宴,需得官位五品之上,且所攜親眷皆有定數,不可逾矩。 申末酉初,太清宮二儀殿,丹陛之上、鹵薄之前張掛黃幔,陳金器于下,鹵薄后則張青幔,而下設諸席。由鴻臚寺官按了規制引各權臣高官、皇親國戚攜其府內三兩家眷入得其內,眾皆逢人拱手作揖,入座端,并不敢高聲言談喧嘩。 待百官就位,文景帝這才同陳皇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