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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進給皇帝的藥雖然是向海獻上,卻是拿的皇后的名義,而這些年她甚為信任向淑妃兄妹,這鳳翔宮卻不知是否依舊嚴(yán)密。 陳皇后又是一驚,心頭大震,反而冷靜了下來,只眼神含刀,“讓可信的人查,往日的釘子都先別動彈了?!?/br> 老嬤嬤應(yīng)下,“那季九小姐那邊?” 聽老嬤嬤提起季妘,陳皇后神色帶了些思索,“永貞這年紀(jì),也該到了出宮建府的時候了,本宮明日便尋了機會給皇上提一提,畢竟是本宮的公主,當(dāng)?shù)眠@榮耀?!?/br> 永貞公主無父無母,從小養(yǎng)在皇后身邊,奉皇后為親,一向是個聰敏的孩子。且,永貞與季妘交好,兩人平日里即便是往來密切些,都是女流之輩,又能說出個什么錯來,也不惹眼。 皇后笑了笑,眼里含了探究之意,她倒想知道,季妘究竟知道些什么?卻無惡毒之心,畢竟是季家的女兒。 季妘的哥哥季時沐,季家長房嫡子也是如今的年紀(jì)了,尚未定親呢!陳家也有不少適齡的女兒,看來季陳兩家還是要再親近一些才好。 第11章 八月六 當(dāng)今特賜了永貞公主出宮建府,內(nèi)務(wù)府領(lǐng)旨后便在定安城內(nèi)擇了一座公主規(guī)制的府邸,撥了銀子請工匠修繕,并不要多長時間,是以永貞公主早早就擬了請?zhí)?/br> 永貞公主得皇后看重,又與太子親如兄妹,身份貴重,到了八月初六這一日,不止公主府府內(nèi)后罩房置滿了車馬,朱漆大門前亦是門庭若市。 季家的少爺小姐們除了嫁出去的季大姑娘、久病的季三少爺和年紀(jì)尚小的十一姑娘,都來了公主府上赴宴。 馬車上的季字被公主府的下人看見,自有奴才在門前唱念,道,“成晉季氏,到。” 季氏的祖宅、祖祠是在慶國東南的甫州成晉,是以會這么叫一聲。 送上賀禮,季府的主子們由一個小丫鬟帶頭領(lǐng)著就進了公主府內(nèi),走遠(yuǎn)了都還能隱隱約約的聽見公主府府門處的喧嚷。 季家眾主子里面除了季妘和少爺們之外,都在暗自打量著公主府府內(nèi)格局。亭臺水榭、池館延廊、飛檐斗拱……可說是一步一景,端的是富麗堂皇四字。季氏一族百年清貴,家底也是不錯的,可依舊比不上天家的富貴。 一路行至內(nèi)里,季府眾人皆是無話,由著公主府的下人將他們帶進了一處視野廣闊的花園。 花園里處處擱置了方桌矮凳,看著隨意卻也并不雜亂無章,永貞公主坐在正中一處,周圍伴著的正是太子蕭越澤與四皇子蕭琛瑞。 “可瞧著是季家的諸位少爺小姐來了?!庇镭懝髀犃诵⊙诀叩姆A報,看著季府眾人道。 先進得花園的少爺小姐們聽了永貞公主的話,心下把季家受皇后娘娘看重的程度又提高了幾分。 得了公主殿下惦記,上邊卻還有太子和四皇子在的,季府眾人不敢托大,皆是行禮問安,做足了禮數(shù)。之后,永貞公主便讓下人領(lǐng)了他們?nèi)胱?/br> 宴席向來是吃不了什么的,多是互相結(jié)交寒暄,今日來客里邊有后族陳氏、涇永王氏、成晉季氏、漢梁楊氏……俱是世家子弟、名門閨秀,這樣一看,各自心下都有了幾分猜測。 今日的主人家是永貞公主,便是太子都要在旁邊坐著的,待賓客都齊了,永貞公主在上添酒,說完謝語,舉杯敬眾人,這宴席也就開了。 季妘坐在矮凳上,矮凳上面是墊了個錦墊的,方桌之上各色點心吃食俱是不少,不僅僅是京內(nèi)的,還有地方風(fēng)味吃食,茶是上好的金鑲玉,每年制出來的量并不多,也就是公主府上才能拿出來宴客用。 此處引水入園,由一條細(xì)細(xì)長長蜿蜒而去的活水分割開來,環(huán)顧四周,少爺們都是坐在對面。季妘周邊都是熟識,暗中看來,竟是他們季府上來的主子比較多。 季家眾人皆以為是季妘在公主面前說了好話,才能得到今日這請?zhí)?,只有季妘自己明白并不是如此。 “色金黃,味清鮮,湯色淺淺,味卻甜爽。上好的金鑲玉,果然好茶!”說話的是對面一身石青色錦衣的公子,只見他神色喜悅,連連啜飲,侃侃而談。 “這是哪家公子?聽他一言,這茶倒是不錯的?!庇行〗阌脠F扇掩半面,悄悄問。 都是十三歲左右的閨閣女子,乍一聽,倒真是覺得這位公子學(xué)識定是好的??烧嬲膊璧娜藚s并不這樣想,那公子雖侃侃而談,觀他行止,卻連基本的品茶一道都不懂,不過表面功夫罷了。 季妘失笑,搖了搖頭,錦皮草心的枕頭,沒多少真材實料。又見那公子說完,不停側(cè)目看向女客這邊,想必是心上人在這邊,倒也可愛。 “九meimei,你笑什么?”季府來了六位小姐,說話的是季七小姐季菡。 季菡這聲音并沒有刻意遮掩,旁的幾位小姐聞言都注意著這邊,對面的公子亦然,季妘臉色不變,“倒是失禮了,這金鑲玉小女子是不如方才那位公子那般學(xué)識淵博的,只看其在茶湯之中似把把銀刀直立而起,覺得十分有趣罷了。” “季九小姐這倒是真性情?!被仕淖邮掕∪鹦χ聪蚣緤u。 蕭琛瑞和太子都是知道,永貞的茶之一藝有不少還是季妘教的,季妘這話說起來,再對比先前那位公子,知情的人可不就是心底暗笑么! 眾人見季妘一言,上首的兩位皇子和公主都是笑吟吟的,只感嘆季妘的受看重。而季妘聽了蕭琛瑞的話,垂首不言。 季菡見狀,眼神微微閃爍,不自覺瞥向男客中一位面如冠玉的男子,正是淳定侯世子莊原庭。 世子爺竟是在笑的,季菡捏緊了手中團扇,心頭嫉恨不已。 這一茬過了自有另一茬可說,眾人時不時捧一捧皇子公主、巴結(jié)一下大家士族的少爺小姐們,用完了眼前之物,席間亦是不少身姿體態(tài)俱是柔美的婢子捧著吃食穿行而過,半晌下來,說說笑笑的,好不熱鬧。 待眾賓客用得差不多了,有少爺提議借這現(xiàn)成的活水,來玩一玩曲水流觴,酒杯順著上流而下,停在誰的面前,誰就當(dāng)場作詩一首,不拘好壞。 曲水流觴,這是大家都會的玩法,文采十分出眾的并不擔(dān)心,而肚子里沒有幾滴墨水的也猜到可能會有這一出,早早就背了好幾首詩詞備著,以免出丑。 曲水流觴開頭要起一首詩,這起頭的人自然就是太子爺了,蕭越澤起身,隨口念了一首平日的小作,底下眾人無不是爭相夸贊。 賓客繁多,也不是誰都會去玩曲水流觴,像阮榮玄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