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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心念念的杜嵐鳳也許早就厭倦了這里的一切,早就厭倦了窮追不舍的他,她以這樣決然的方式離開,不就已經表明她的意愿了嗎? 她不想被他找到,她也不想再和這里的任何人有任何的牽扯,她要和過去一刀兩斷,她要和他一刀兩斷…… 這種情況下,他再去擾亂她的清靜,是不是……太不識趣了? 沉默中,裴御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拳頭,略顯粗糙的手背上,猙獰的青筋明顯的向外突兀著,乍一看去,甚是可怖。 “你著什么急!”見裴御半天沒有表態,秦慕澤顰著眉若有若無的瞪了謝無宴一眼,不動聲色的刺激裴御道:“裴御剛剛不是說了嗎?他只是想要確保杜嵐鳳的安危!他什么時候說他要去國外追杜嵐鳳了?我怎么沒聽見?” “就是。”難得的,陌南秧居然也替秦慕澤說起了話:“既然不打算把人姑娘娶回家,沒事兒就別老在人姑娘面前晃蕩!人家杜嵐鳳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離開北京了,你們閑著沒事兒非要把人家追回來是什么意思?追回來以后怎么辦你們想好了嗎?都多大的人了,做事兒怎么不考慮一下后果呢!” 這小兩口一唱一和的,逼得謝無宴也啞口無言了,皇上不急太監急的謝無宴臉都被氣紅了,語塞了半天最后一跺腳,憤怒不已道:“那這事兒就算完了啊?我辛辛苦苦,晝伏夜出的打探這么久!好不容易查到了嫂子的消息……你們追都不追就這么放棄了?” 聞言,秦慕澤拿眼尾似有似無的掃了裴御一眼,輕咳道:“這……這也不是我們能做得了主……” 言下之意已經很明確了:現在,該當家作主的,是裴御。 秦慕澤話音剛落,眾人紛紛把目光投到了裴御身上,等著當事人裴御給他們一個準話。 頂著眾人的目光,一直沉默不語的裴御,忽而笑了,他攤攤手,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故作淡然道:“既然南秧都說了,杜嵐鳳現在很安全,那我們也沒必要大老遠兒的跑去找她了。” 他以前在稱呼杜嵐鳳的時候,用的一直是“嵐嵐”,可這一次,他卻直呼其名,用冰冷生疏的“杜嵐鳳”,代替了親昵溫柔的“嵐嵐”。 或許早該放手了吧……裴御心想:都纏了她這么多年來,她早該不耐煩了。 有些過錯既然沒辦法彌補,那就放手吧,自己犯下的錯誤,懲罰自己就好,別再牽連她了。 “再說了,如果我們貿然去找杜嵐鳳的話,說不定會走漏風聲,無意中泄露了杜嵐鳳現在的住處。”見大家都不說話,裴御嬉笑著又搬出一大堆無關緊要的借口來堵塞他自己和那些關心他的人:“這不就相當于把杜嵐鳳重新置身于危險之中了嗎?所以,我覺得吧,南秧說的沒錯,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她的好。” “你腦子被門擠的卡殼掉了吧?”裴御話音剛落,站在他旁邊兒的謝無宴便擺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滿目愕然的怒視著裴御,恨其不爭道:“走漏個毛風聲啊?你到那兒以后直接把嫂子娶回來不得了嗎?哪兒來那么多屁事兒?我就不信你把嫂子娶回來后,姓謝的那小子還敢過來挑事兒!” 娶回來?聽到這三個字,裴御心里笑得凄涼:哪兒有那么簡單……若娶得回來,他至于等到現在嗎? “老三!”察覺到裴御眼底的落寞與無奈,秦慕澤暗中瞪了謝無宴一眼,示意讓他閉嘴。 謝無宴心里雖還有些不甘,但是自家老板都發話了,他也不敢不聽,只能怏怏的閉了嘴,臉上的表情,要多不服氣,就有多不服氣。 “行了,都散了吧。”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秦慕澤率先打破了寂靜,他側了下頭,垂眸凝向謝無宴,沉聲吩咐道:“老三,你先回去吧,這事兒你不用管了,我自會處理。” 聞言,一直在賭氣的謝無宴猛的抬起頭來,滿臉欲言又止的表情,似乎想說些什么。 然而,不待他開口,秦慕澤便用眼神把他想說的話生生壓了回去,無奈中,謝無宴只好帶著滿腔的不甘,無比窩火的離開了。 待謝無宴離開后,秦慕澤又回過頭來,把目光投到了陌南秧身上:“你不是想選房間嗎?上去選吧。”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很柔,說話時精雕細琢的臉上還帶著可以稱得上是寵溺的笑,和剛剛對謝無宴下逐客令時,簡直判若兩人,他若是再把話說得委婉點兒,陌南秧都要聽不出他這是在攆自己了。 “怎么,你不陪我一起選了?”陌南秧挑眉,饒有興致的打趣秦慕澤道。 “不了。”秦慕澤伸手勾了勾陌南秧小巧的鼻子,低笑道:“只要是你喜歡的,我都喜歡。” 油嘴滑舌!陌南秧在心里冷哼了一聲,然后便帶著白云棋和方雨晴上了樓,把大堂留給了秦慕澤和裴御。 “你快陪南秧選房間去吧!”陌南秧這邊兒剛走,裴御便推了秦慕澤一下,極為不耐煩的趕秦慕澤道:“南秧好不容易回來了,你還不抓緊時間多陪陪她,在我這兒裝什么大尾巴狼呢?趕緊上樓去!” 聞言,秦慕澤輕笑了一聲,他抬起頭來,沉眸凝向裴御,墨色的眼眸,似海般幽深:“你真的不打算把杜嵐鳳追回來?”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如針一般扎進了裴御的心里,在眾人面前,裴御還能故作瀟灑的演一演“我早不在乎了”的戲碼,可是在秦慕澤面前,他演不下去。 “那還能怎么辦?”裴御苦笑了一聲,那笑容,讓人莫名的心疼:“我都已經追了她這么多年了,要是能追回來,早追回來了……” 他終于愿意承認現實了:她早就不愛他了。 “那萬一這次能追回來呢?”秦慕澤卻不準他這么快認清現實:“南秧都被我追回來了,你告訴我你追不會來杜嵐鳳?” 聽秦慕澤這么一對比,裴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搖頭道:“這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了?”秦慕澤追問道,一陣見血的指出:“別給自己找借口,你當初是怎么勸我的?怎么,勸我的時候意氣風發的,一輪到自己,就慫包一個了?” 秦慕澤覺得裴御是在逃避,可裴御卻不這么認為。 “真的不一樣。”裴御強調著,耐著性子跟秦慕澤解釋道:“你不了解嵐嵐,她和南秧不一樣,她是那種……那種很偏激,很認死理的人,凡是她認定的,誰也別想改變。” 說到這里,裴御停頓了一下,面上的笑容,越發的苦澀:“她這次費了這么大的功夫,偷摸摸的離開這里,已經說明一切了……她不想見我,也不想讓我去找她……” “如果這樣的話。”裴御抬頭,滿目憂傷的凝向秦慕澤,用一種令人心碎的語氣問道:“我跑去找她,又有什么意義?” 聞言,秦慕澤伸手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