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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一睡不醒:“我害怕了……我不敢承認我愛她,我也不敢愛她……所以我把她趕走了……” 直到這一刻,他才終于敢承認,原來當初毅然決然的趕她走,不是因為太堅強,而是因為太軟弱,不是因為太無情,而是因為動了情,不是因為她絕對不會原諒他,而是他不能原諒他自己…… 他從來沒有愛過任何人,自生母死后,所有作為人所應該具有的感情,全被他毫不留情的摒棄,他以為只有足夠無情,才能足夠強大,可她就在那一刻,闖進了他的心房。 所以他害怕了,他本能的想要逃,可是他逃不掉,他畏懼的是自己的內心,要逃到哪里去,才能把這顆心臟丟掉? 愛是復雜的,是他從來都沒有經歷過,完全不熟悉的,所以在這一刻,他沒有意識到,不受控制的,把它轉變成了自己所熟悉的東西——恨。 所以在一切都分崩離析的時候,他沒有補救,反倒以勝利者的姿態重新出現在她的面前,無視于她倒在廢墟中淚水朦朧的臉,無視于她滿身的狼狽,滿目的滄桑,心平氣和的,把事情的真相,托盤而出。 “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她在廢墟中掙扎著抬起了頭,泛紅的桃花眼,水光粼粼的凝視著他,眼底的絕望,曾讓他也感到心疼。 還有一個問題啊……他半斂著眸子,刻意去忽視心底的抽痛,漫不經心的想:她想問什么呢? 問什么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已經決定讓她去疼這么一遭了。 所以當她終于鼓足了勇氣,把那句“你可曾對我有過哪怕一丁點兒的感情”問出口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撒了謊。 他本能的把她推開,可又舍不得讓她徹底離開自己的世界,所以他選擇了一個更為極端的方式把她留下——讓她恨他。 恨比愛更難放下,當她恨他到極致的時候,她就會回來找他。 而處理恨,他可是高手,那是伴隨他成長的東西,他從小就生活在仇恨下…… 可他還是失策了,不知愛為何物的他忘記了:她是一個好姑娘,除了他以外,這世上還有很多男人前赴后繼的想要愛她……她當初會落入他精心布置的溫柔的陷阱,如今也能重新沉醉在別人給的溫柔鄉里,一去不回來…… 他終于明白了原來愛是比恨更強大的存在,卻在明白的這一刻,徹底失去了她。 “我本該處理的更好的……”修長的指,突然握緊了黑色的車前鏡,秦慕澤閉上了眼睛,垂在身后的右手,一滴一滴的滴落著觸目驚心的鮮血:“我本該處理的更好的……” 是啊,他本該處理的更好的……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所有的一切可以重來一遍的話,他一定不會把事情搞成如今這副局面……他應該更溫柔一些,他應該醒悟的更早一些,他應該直面自己的內心,直面那些她曾無條件所給予的,永遠也回不來了的愛…… 聽到這里,裴御終于反應過來他第一句說了什么了,他在心底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然后慢步走到秦慕澤身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好了……別自責了……第一次,難免都會出錯的,即便你是天才,也不可能做到盡善盡美的。” 你看,經歷過一次以后,這不立刻就醒悟了嗎?就像小孩子學走路一樣,摔了一跤,摔得越疼,記得越牢。 “可你提醒過我……”秦慕澤側了一下頭,那張永遠喜怒不形于色的臉,如今顯出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你提醒過我很多次……” ——可我,一次也沒有相信。 聞言,裴御不由的笑出了聲:“以前我進賭場的時候,嵐嵐不也勸過我?結果呢?到最后還不是賠了個傾家蕩產,要不是你最后幫我翻了牌,我估計早被賭場的人剁死了。” 有些事,只有你自己經歷過,才能真的懂得,別人說再多,都是無用的妄言,這一跤你不摔,你永遠不知道有多痛,這個人你不失去,你永遠不會知道她有多重要。 “所以啊!”裴御攬住了秦慕澤的肩膀,強裝瀟灑的笑道:“別想那么多了,第一次談戀愛嘛,哪有不犯錯的?正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以后改了,就是了。” 改?秦慕澤頹然的靠在了車門前,痛心到極致,竟笑了出來:“你是能改,你家杜嵐鳳又沒嫁人,你是能痛改前非,死纏爛打……” 可我呢……南秧已經愛上別人了,過了今天,她就是別人的老婆了……改,有用嗎?改什么改,一切,都太晚了……秦慕澤閉上了眼睛,只覺得心底,冰封一樣的冷。 秦慕澤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讓裴御很是窩火,他猛的錘了秦慕澤一拳,怒罵道:“嫁人怎么了?嫁不嫁人很重要嗎?當初你勾搭上小南秧的時候,她不照樣是陸明翰的老婆嗎?怎么,換個秦澤西,你就慫了?” 現在的秦慕澤還很是虛弱,被裴御猛然錘了一拳,他不由的又悶咳了一聲,咳出幾抹血絲來,這下,可把裴御嚇壞了,剛剛還氣宇軒昂的罵秦慕澤窩囊的裴御,慌忙像小太監攙太上皇一般的攙住了搖搖欲倒的秦慕澤,手忙腳亂的道著歉:“對……對……對不起,我忘了你有傷在身……” 話說到一半,裴御突然愣了一下,緊鎖起了眉頭。 他突然意識到:秦慕澤傷的是手,為何會一直咳血? “你怎么回事兒?”裴御抓住了秦慕澤的左手,用蠻力逼迫著他把手翻了過來,然后如愿看到了他左手掌心上,被咳出來的黑紫色的血跡。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那血跡觸目驚心,驚得見慣了生死的裴御,都不由的提高了音調:“你怎么了?為什么會突然咳血?身子不舒服?生病了?” 面對裴御不折不饒的質問,秦慕澤只是搖頭,他笨拙擦了一下嘴角殘留的血,虛弱的笑了:“沒事的,老毛病……死不了。” 所謂的老毛病,除了“死不了”以外,往往還暗含著另一層深意:治不好。 死不了,也治不好,不發作時與正常人無異,發作起來,病如山倒。 第333章 他的仁慈和退讓 熱鬧的婚宴一直持續到傍晚才得以收場,本來秦澤西以前的兄弟們還嚷嚷著要鬧洞房。不過念及秦澤西雙腿不便。不好讓他們瞎折騰,倪大小姐把那群兔崽子們擋了下來。還了陌南秧和秦澤西一個清靜。 陌南秧疲憊不堪的坐到了鋪滿玫瑰花瓣的喜床上,脫下那雙價值不菲的高跟鞋,揉了揉自己站了一天,已有些酸疼的腳,沉聲嘆了一句:“啊……總算結束了……累死我了。” 聞言。秦澤西唇角突然勾起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他伸手抓住了陌南秧光裸的腳踝。食指曖昧的劃過她敏感的腳心,低沉的嗓音。透著別樣的魅力:“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