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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陌南柯的舊屬,她們知道的內幕實在是太多,如今還跟她扯上了關系,只怕她們兩個現在就是想歸隱,謝銘爵也未必能大度的放她們兩個一條生路。 可是……可是陸明翰不一樣,陸家一直做的都是正經生意,跟罪惡的黑暗通道沾不上半點兒關系,如果不是因為她和meimei,他估計這輩子也不會惹上謝家和秦家這樣恐怖的存在。 陌南秧的心突然沉了下來,一雙烏黑的眸子,幽深不見底,沒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七剎主要是精通一些黑活兒的運作,像是殺人越貨,和外國黑手黨打交道,和政府打交道……這種常人做不來的活兒,他們相當精通。”秦澤西繼續沉聲講道:“這七個人平時并不在謝老三身邊兒,而是分布在世界各地,代替謝老三管理謝家的地下黨,謝老三不在的情況下,他們有絕對的指揮權。” 聽秦澤西這話,說得就有點兒像古代的那種階級設置,謝銘爵就相當于古代的天子,有絕對的指揮權,而七剎則是各地的諸侯,代替天子鎮|壓一方,而當天子有需要的時候,各地諸侯便得紛紛過來替天子排憂解難。 這下可麻煩了……這樣一分析,陌南秧不由的有些頭大:若真是像她想的這樣的話,那即便他們真的有幸能除掉謝銘爵,有七剎在,謝家依舊不會倒,黑暗通道說不定還是可以正常運行。 就像三國時期,天子一死,諸侯紛紛自立為王一樣,若是七剎里再有個如曹cao一般狡猾的人,隨便找個謝家后人做“傀儡皇帝”,來個“挾天子以令諸侯”,那后面可他媽的就好玩兒了! 陌南秧正在一邊兒泛著愁,突然又聽到秦澤西長嘆了一口氣道:“其實,謝家那邊兒倒是不用太擔心,我從小跟他們打交道,他們有什么手段我再清楚不過了,只要防著點兒他們起殺心這一塊兒,都還好對付。” 說著,秦澤西蹙起了好看的眉,臉色顯出幾分陰沉來,沉默了許久,才聽到他語氣凝重的開口道:“我現在比較擔心的,是秦慕澤那一塊兒。” 秦慕澤?陌南秧的眉頭下意識的壓低,雖然對于秦澤西的話,她有萬般不解,可是她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只是抬頭目光沉靜的看向秦澤西,示意他繼續往下講。 秦澤西英氣的眉越皺越深,眼眉之間顯出幾分思索的神情來,思索了片刻后,才聽到他嗓音低沉的開口道:“秦慕澤這幾年來一直在偷光養晦,所以他手下有什么人,那些人都能干些什么,有多大的本事,行事風格,我一概不知……我只聽說他手下好像有個叫裴御的,手上的權利還挺大,相當于秦家的二當家了……不過,他到底是個什么來頭,我還真沒調查出來。” 說著,秦澤西抬起眼睛來,目光里帶著些許詢問的看向陌南秧。 那眼神其實很明顯,他是在問陌南秧清不清楚秦慕澤的底。 雖然秦慕澤自始至終以來,都是在利用她,可是陌南秧好歹也跟秦慕澤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要是說這一年多她過得稀里糊涂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她就不是單純,而是智障了。 雖說陌南秧跟裴御接觸的時間也不短,但是要是問陌南秧裴御到底是干什么的,她還真是說不上來。 不過沒關系,關于裴御,自己其實也不需要知道太多……陌南秧的嘴角,染上了幾絲可以稱得上是危險的笑意:自己只需要知道,杜嵐鳳這三個字,就足夠了。 論起對付一個人來,知道一個人擅長什么,不如知道一個人不擅長什么,知道一個人不擅長什么,不如知道他的軟肋在哪里。 這么說起來,這個軟肋,似乎還欠著自己點兒什么,沒還清呢……陌南秧的眸色,逐漸加深了。 “秦慕澤這邊兒,我比較熟。”陌南秧對上秦澤西狹長的鳳眸,低聲回答道:“雖然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畢竟那時候心思也不在這一塊兒,不過我大概分析了一下,可能會有點兒用吧。” 說著陌南秧站起身來,向秦澤西走了過去,彼時的秦澤西正坐在書桌旁,他的書桌上,有一堆看似雜亂,但其實早已分類好的資料。 走到書桌旁以后,陌南秧從筆筒里拿出一根褐色水彩筆來,一邊兒在正對著秦澤西的巨大的白紙上畫著什么,一邊兒講道:“他手下,除了裴御以外,還有一個叫謝無宴的,當時他跟我說的是,謝無宴是個二流服裝設計師,不過我覺得服裝設計師應該只是個幌子,謝無宴的真正身份……” 說到這里,陌南秧停頓了一下,她扭過頭來,目光深沉的盯著秦澤西看了一會兒,在秦澤西的視線從白紙上移到她的臉上以后,她垂下了眸子,低聲喃語了一句:“他的真實身份,應該和我的臉有關。” 每次照鏡子的時候,盯著鏡子里這張完全不屬于自己的臉,陌南秧總是會忍不住去想:這張臉,究竟是誰給自己換上去的? 自己和meimei長得雖然很像,但其實各有千秋,尤其是她們兩個的臉型,meimei陌南柯的臉,稍微的尖一點兒,更顯銳利和腳下,而她雖然也是偏瘦的瓜子臉,但是這瓜子兒尖的并沒有meimei那么正宗,她的臉型在下顎骨的地方稍稍緩和了一下,去了幾分凌厲,添了幾分溫柔。 想要把她的臉型完完全全的變成meimei的臉型,肯定是要動骨的,那么那個動骨的人,勢必要很熟悉自己臉型的骨骼構造,更要熟悉meimei臉型的骨骼構造。 說起骨骼構造,陌南秧突然回憶起剛認識秦慕澤不久,秦慕澤帶自己去找謝無宴給自己設計參加時裝秀的那次經歷了。 那個時候,謝無宴好想讓自己躺到了一個很奇怪的機器里面,那時候她就覺得很奇怪:她做時尚雜志這么多年,和國際國內知名時裝設計師接觸無數,從來沒有見過有誰量尺寸,是這么量的。 但是她性子軟,再加上那時候她和秦慕澤也剛認識沒多久,貿然的質疑他的朋友,她怕惹他生厭,所以強忍著心底的疑惑,把這一切權當每個設計師有每個設計師的行事風格了。 萬一人家謝大設計師,就喜歡花冤枉錢搞這些高科技呢? 可是如今細細一想,她突然覺出了不對。 當初的秦慕澤,為了接近她,甚至不惜安排沈萊茵到陸明翰的身邊兒,然后逼著自己不得不和陸明翰離離婚,從酒吧相遇,到最后的錄音,他那一步不是精心設計? 所以,那次美名其曰的量體型做衣服,很有可能量的并不是她身體的尺寸,而是她骨頭的構造? 想到這里,陌南秧的心,又涼上了幾分。 最近,越是回憶那不堪回首的一年,她越是驚訝于那男人的可怕,有的時候,她甚至覺得,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另有目的。 甚至包括……她意外流產的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