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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沒有一點兒起伏。 有句話說得好,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她現在死都不怕,還怕區區一個獄警不成? 不就是殺了幾個人渣嗎?最多死刑,一個槍子兒,兩眼一閉,有什么好怕的? 只是不能拖著秦慕澤那混蛋一起下地獄,多多少少有點兒遺憾。 那天在廢墟里見到他的時候,她就該一刀刺進他的心臟,看看從他心口里流出來的血,到底是冷的,還是熱的。 “人是你打的?”一個身材有些發福的中年獄警指著地上血rou模糊的兩個女犯人,皺著眉問陌南秧道。 話音剛落,陌南秧還未來得及回答,便聽到那個捂著眼睛的胖女人一邊兒痛哭流涕,一邊兒指著陌南秧喊道:“是她!是她!就是她!我的眼睛也是她弄的,就是她!” 陌南秧的臉上全是血漬,這讓這位三十出頭的獄警一時之間沒有認出來她是獄長曾點名出來要重點保護的“不能招惹的特殊人物”,所以他陰下了臉。 “反了你了!”獄警一警棍敲在桌子上,氣得臉上的rou都在打著顫。 陌南秧沉著眸子,目光輕蔑的瞥了獄警一眼,然后冷聲道:“她們先動的手。” 換作以往,被人冤枉,她也許懶得開口解釋——畢竟監獄向來不是一個講理的地方,可是現在,再被人誤解,被人冤枉了這么多次以后,她早已受夠了默不作聲。 所以盡管知道獄警不會信她,盡管知道多說無益,她還是要把真相說出口。 也許,她早就該把真相說出口了,在三年前的時候,在所有人都把矛頭指向她,罵她是“連自己的親meimei都不放過的人渣”的時候,她就該相信自己的判斷,緊抓單身夜派對里的那些破綻,咬定自己沒有跟文這希睡! 而不是自哀自怨,在自責里折磨了自己整整三年。 三年后,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了秦慕澤精心設計給她的網…… 這一抓,輸掉的,不是愛情……而是她的命啊! “你還敢狡辯!”獄警果然沒有相信她,又或者他其實已經相信了,但是現如今,他需要一個倒霉鬼過來承擔所有的罪責,所以他選擇了不信。 獄警胖手一揮,指揮著手下道:“把她給我帶走!” 話音剛落,兩個穿著制服的年輕警官便從胖獄警的身后走了出來,想要上前去把陌南秧押走。 就在這時,一個笑盈盈的聲音從眾人左后方傳過來了:“王警官。” 那是一個很好聽的女聲,當她拖著長腔,帶著笑意把“王警官”這三個字叫出口的時候,出奇的,那聲音里竟沒有任何諂媚之意,相反,那聲音帶著幾分調笑的意味,比起女子的故意施媚,反倒更像是強者對無名小卒的一聲懶洋洋的問候。 而這問候背后,必然事出有因。 王警官的背影僵直了一下——他認得這聲音。 實際上,不單單是王警官認得這聲音,陌南秧也認得,所以在白云棋慢條斯理的踱著步子走過來的時候,她心底是有幾分詫異的:剛剛不是還不想幫自己嗎?現在站出來,是想做什么? 白云棋并沒有理會陌南秧向她投過來的冰冷又狐疑的目光,她臉上帶著盈盈的笑,慢步走到王警官身旁,像是在和一個老朋友嘮家常一般道:“不就是犯人們小打小鬧嘛……瞧你這仗勢搞得……剛剛我都看到了,就是姐妹幫那群人在鬧|事兒……她們哪天不鬧|事兒啊?” 說著,白云棋瞥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已經面目全非了的短發女和黑瘦女,不僅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嘖,這小丫頭看上去文文弱弱,唯唯諾諾的,結果下起手來居然比陌南柯還狠……真不愧是和陌南柯一個娘胎里生出來的…… 吐槽完后,她對著地上那兩個死尸一樣的女犯人仰了一下頭,笑道:“再說了,這不也沒鬧出人命嗎?送醫務室里休息會就沒事兒了。” 黑二代的面子還是要給的,畢竟秦暮寒那邊兒一落馬,白云棋遲早會被白家給搞出去,人精一樣的王警官自然曉得這些,當然不會為了幾個無足輕重的女犯人去駁了白大小姐的面子。 于是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大笑道:“哎呀,你早說嘛,原來是姐妹幫那群臭娘們兒搞的鬼啊!我就知道是她們!那次打架斗毆不是她們搞的鬼?” 說著,他扭過頭指著地上的兩個女犯人命令手下道:“還愣著干什么……趕緊的!趕緊的!送醫務室去啊!還有那邊兒那個眼瞎了的,一起送過去,一起送過去!” 年輕的小警官們聞言,慌忙抬過來了擔架,叫來了醫療隊,把短發女和黑瘦女利索的搬到了擔架上,然后抬著往醫務室走。 見狀,陌南秧蹙了一下眉,然后對抬著傷患的警官和護士喊了一句:“慢著!” 眾人一愣,紛紛回頭過來看她,她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向走了兩步,然后扭頭看向旁邊胖乎乎的王警官,冷聲問道:“我額頭受傷了,可以一起去嗎?” 王警官愣了一下,然后那眼神瞟了一下白云棋,那意思,是在問白云棋的看法了。 白云棋雙手抱著肩,眼角的余光瞥了陌南秧一眼,笑道:“你一會兒再去,我有話跟你說。” 聽完白云棋的話,王警官很識趣的退下了,臨走前還很體貼的告訴陌南秧道:“你放心,我讓王護士在門口等你,一會兒王護士會帶你去醫務室的。” 說著,王警官便扭過頭來,大聲喊著:“一個個的,都干什么呢?在食堂鬧|事兒……不想吃飯了是不是?那今晚的晚飯,就取消了!” 眾犯人們敢怒不敢言,只好怏怏的離開了食堂,等眾人都走后,白云棋單手摸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盯著陌南秧,淺笑道:“你知道姐妹幫在牢里勢力有多大嗎?上來就把人家的三當家給打了。” 面對白云棋意味不明的一句笑談,陌南秧好看的眉微微上挑,冷哼了一聲,道:“跟你有什么關系?” 被陌南秧這么毫不客氣的頂了一句,白云棋也不生氣,她悠閑自在的靠在食堂破舊的桌子上,打了個哈欠道:“我只是看在以前相識一場的面子上,好心提醒你一句——你這次能打贏,不過是仗著地理優勢,而且對方明顯輕敵了……若是姐妹幫的老大找上門兒來,你可就沒那么幸運咯。” 這些話,不用白云棋提醒,陌南秧心底也清楚的很。 憑實力而論,她別說姐妹幫的大當家了,但說三當家短發女,她都不一定打得過,這次能一次性的打趴三個,無非是因為她所處的位置有優勢,凳子,餐盤兒,桌子隨時可以用,而站在另一邊兒的姐妹幫的人,只有一面墻。 再加上姐妹幫的人只是想嚇唬嚇唬她,讓她從了她們的二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