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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仿佛蒼老了許多:“可是,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這個不孝女……這個不孝女!” 陌南秧坐在屋子里,手里握著一杯熱水,熱水緩緩升起的水蒸氣,將她整張臉都打的模糊不清,讓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她一直盯著自己手中的水杯,好想要將這被子,看出一個洞來一樣。 她聽到了自己父親歇斯底里的咆哮,也聽到了母親強忍著的嗚咽聲,可是她不敢回頭,也不敢去看自己父母,她害怕面對他們痛苦的面容。 其實,陌南秧并不怪自己的父母,她知道,他們心底一定比她更痛苦。 真相就那么赤|裸裸的擺在他們的眼前,讓他們不信也得信,小女兒冰冷的尸體,大女兒搞得滿城風雨的丑聞……若不是當年傷他們二老太深,父親何至于早早退休,帶著母親躲到了鳳園,從此不再過問天下事? 秦慕澤冷眼瞥了一眼臥室里的陌南秧,恰好看到她眼底那廝無法用語言所描述的悲涼,他的嘴角,微微揚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該收場了……男人的眸色加深,突然擋到了門前,將陌老爺子和陌夫人生生擋在了外面。 “陌老爺子,你是南秧的父親,這點毋庸置疑,可是,南秧也不是小孩子了,她已經有權力做出自己的選擇了。”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頓,片刻后,補充道:“若是南秧想走,我自是不會阻撓,可是若是她不想走,誰也別想強行把她帶走!” 最后幾句話,語氣加重,竟有幾分讓人難以抗拒的味道。 陌老爺子似乎還想說些什么,可是秦慕澤卻絲毫不給他任何機會:“陌老爺子,天色很晚了,晚輩就不送了。” 說完,正欲關門,突然想是想到了些什么一樣,又回過頭來,道:“對了,陌老爺子,下次您鑰匙再想來拜訪晚輩,請提前給晚輩打個招呼,晚輩一定設宴盛情款待,就別再這樣搞突襲了,今天幸虧南秧攔著,不然我這一報警,私闖民宅,擱到美國,解決起來,那可就麻煩了。” 這句話,威脅的意味,相當明顯。 言罷,秦慕澤關上了門,不再給門外的人任何還嘴的余地。 屋里,陌南秧依舊安安靜靜的坐著,她就那么抱著一杯水,一動也不動,臉上,也沒有眼淚。 秦慕澤曾經聽人說過,傷心絕望到極致后,你是哭不出來的。 他嘆了口氣,坐到了陌南秧的旁邊,伸手將陌南秧攔進了懷里,親吻著她略顯空洞的眸子,和冰冷的面頰,柔聲道:“沒關系的,沒關系的。” 他抱著她,不住的親吻著她的額頭和眼角,一直重復著這四個字——“沒關系的”。 “一切都會過去的。” 他說。 我親愛的陌南秧,請你一定要相信,再黑暗,再陰霾的日子,終有過去的一天,再自責,再自厭的感情,總有消失的一天,當你終于習慣了這些黑暗和骯臟,也就不會再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以及即將到來的,心狠手辣。 第三十八章 令人震驚的真相 陌南秧倒在了秦慕澤的懷里,只覺得渾身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氣一樣。動彈不得。 “我是不是很壞?”她閉上了眼睛。嘴角掛著一抹苦笑,明明早已哭干了眼淚。可是此刻還是濕潤了眼角。 秦慕澤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點了點她的鼻頭,輕笑道:“我想,應該沒我壞吧?” 這句話,他雖說的漫不經心。隨意無比,但其實是真心實意的。 她一定不會比他還壞…… 陌南秧流著眼淚被他逗笑了。她攔住了他的腰,輕聲道:“上天怎么就把我們兩個壞人給湊到了一起?” 互相依偎著的兩個“壞人”。此刻竟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來,秦慕澤吻了吻陌南秧的唇,笑道:“這樣不是很好嗎?我們可以彼此互相禍害,不用再去禍害那些好人了。” 那一晚。一直分房而睡的秦慕澤和陌南秧,一起睡到了秦慕澤的房間里,秦慕澤抱著陌南秧。兩人巨大的歐式床上躺著,窗外的月光透過印著精致的花紋的玻璃。在他們的床前撒下一地銀霜。 秦慕澤準備了美酒,陌南秧有一肚子的故事要講。 “你知道嗎,其實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他們也覺得我嫉妒南柯。”陌南秧直接抱著一瓶葡萄酒。對著瓶子干了一大口,青澀的味道,卻透露著甘美,酒精麻痹著她的神經,卻麻痹不了她的許多愁。 “我記得我小的時候,七歲,還是八歲……我記不清了。”她擺了擺手,揉著被酒精侵蝕有些發暈的腦袋,繼續開口講道:“一次在逛街的時候,我看到了玩具店里一個比我還高的毛絨玩具熊,我當時想,要是抱著這只玩具熊睡覺,一定特別的舒服。” 她抱著酒瓶,雙眼通紅,就像一個被人遺棄的小兔子,模樣可憐的不得了。 她撇了撇嘴,繼續講道:“可是,我又不敢告訴爸爸我喜歡那只熊,我這人就是這個脾氣,不知道該怎么表現自己的心情,結果,南柯看出來我喜歡那只熊,她就跑過去讓爸爸給她買,然后爸爸就買給了她。” “當時南柯跑過來,抱著熊跟我說’jiejie,你看,我們有一只熊了’,其實當時我很高興,我和南柯都不介意和彼此分享一只熊。” “可是第二天,爸爸又給我買了一模一樣的一只熊,因為姑姑說’你只給南柯買,南秧會不高興的’。” 說到這里,陌南秧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失落,她笑了一下,可那笑容,苦澀無比。 你看,本來姐妹兩個玩一只熊,并不是什么大事情,可是總有人道破天機——這只熊,是爸爸給南柯買的,不是給你陌南秧買的。 就不能讓她一直沉浸在“這只熊市爸爸給我和meimei兩個人一起買的”的幻覺里嗎? 陌南秧雙手有些發抖,甚至險些沒能握住酒瓶,讓這滿瓶的美酒,浸濕潔白的床單。 “我不介意和南柯一起分享一只熊,可我很介意,爸爸最后送我這只熊,是因為姑姑的這句話。” 她的聲音里,有無法遮掩的失落。 父母更疼愛meimei,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所以他們覺得,她的嫉妒是理所當然的,她不嫉妒,反倒是不正常的了。 眼淚順著她消瘦的臉頰潸潸而下,她閉上了眼睛,聲音沙啞:“所以后來南柯自殺,所有人都覺得我是故意想要害死南柯的,我到現在都不會忘記,那天父親一拐杖敲在了我的后背上,他拿拐杖指著我,罵道’從小到大,南柯有的,你都有,為什么你還要這樣做?’。” 那一天,父親不住的拿拐杖打著她,一下一下,她后背被打的青一塊兒,紫一塊兒,可是她始終沒有躲閃。 皮rou再刺骨的疼痛,也沒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