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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愛他,也沒人需要他的愛,他是死是活,他過得是好是壞,沒人關(guān)心。 不,他死了,還是有人關(guān)心的,他若早早夭折,母后一輩子的愿望落空,以后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仰他人鼻息過活,她第一個傷心難過。 那些指望著他勵精圖治,渴望做青史留名的名臣的臣子們會失望唏噓,除此也不過了了。 趙桐自嘲的苦笑,疼痛越發(fā)難忍,他手臂直打顫,想撐起身子站起來,卻失手打翻了盤盞。他重新坐回去,不想讓人進(jìn)來,越是困頓狼狽,越不想給人看見。 又過了一會兒,趙桐有些茫然的抬頭,不知道要找些什么,卻被眼前的人嚇了一跳:“你……” 你幾時進(jìn)來的?躡足潛蹤,怎么一點聲息都沒有? 何滿舉起托盤,平靜的道:“我叫人熬的軟軟糯糯的小米粥,這東西最是養(yǎng)胃,你好歹喝兩口。” “朕……”他才開口就被口水嗆了,劇烈的咳嗽起來,順帶著也就把他想要說的話都咽了回去。 不喝,不要你假好心! 她都不要他了,還管他死活做什么? 這么想著,趙桐又一臉的冷嘲,心里顧自都是惆悵和傷心。 何滿深深的看他一眼,腿一彎就跪了下去,雙臂擎直,將托盤高高舉過頭頂。 趙桐道:“你這是何必?我死了,你也就自由了。再沒人對你和你的家人造成威脅,也沒人再拿你家人對你相要挾。” 何滿不說話,有托盤擋著趙桐的視線,他看不見她滿眼的淚。 時間一長,何滿便有些不能支撐,那托盤眼瞅著抖動的要端不住,趙桐伸手拿了甜白瓷碗,長嘆一口氣道:“罷了。” 何滿收了托盤,起身垂首站在一旁。 趙桐拿銀匙攪了攪,覺得這粥不那么燙了,這才小口小口的喝下去。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這粥確實有養(yǎng)胃的神效,這回他沒吐,喝完一碗粥,居然還有了點餓的感覺。 趙桐瞥一眼何滿,再瞥一眼,好并沒有打蛇隨棍上,好像她真就是服侍他的小公公。 ☆、第265章 、安眠 何滿覺得趙桐真可憐,皇帝陛下又如何?再精美的山珍海味,他都吃不下,充饑的也不過是一碗小米粥而已,更不用說他每天奏折纏身,根本沒有閑暇享樂。 這不才喝完小米粥,就又?jǐn)[架勤政殿,一坐就是三個多時辰,期間他連茶都顧不得喝,一直一動不動,何滿看著都替他腰酸腿疼。 直到快三更了,孫伐在后頭殺雞抹脖子的命何滿去勸趙桐休息。 何滿也累,好歹趙桐還坐著呢,她可實打?qū)嵉呐阏玖巳齻€時辰。哪怕就是為了自己著想呢,她也得勸。 何滿硬著頭皮上前道:“陛下,更鼓已經(jīng)打過三更,該歇息了。” 趙桐從消下去的奏折里抬頭,茫然的看一眼何滿,愣怔的問:“你說什么?” 這是批奏折批傻了么? 何滿只得重復(fù):“陛下,已經(jīng)三更了,您該安寢了。” “哦。”趙桐只給了她一個字,奏折是不批了,卻捏著筆在那里發(fā)呆。 何滿忙給孫伐使眼色,還不趕緊的收拾,真等他自己主動撂筆,那不得明天早上了?她可不是心疼他,她是心疼自己那雙腿。 何滿心想,早晚自己得練出站著睡覺的本事來。 可見什么差事都不好做啊,就如同這宮里,不管是卑賤的太監(jiān)宮女,還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們,沒一個過得開心的。習(xí)慣了麻木了,各個活得和行尸走rou似的,沒什么意思。 一眾簇?fù)碇w桐回佇寒殿,何滿腿著和孫伐在后面小聲聊天,她問孫伐:“陛下自登基以來,就一直這么個狀態(tài)?吃不好,睡得晚?” 孫伐點頭,心有戚戚的道:“先時比這還厲害,陛下吃什么吐什么不說,還喝什么吐什么,連水都存不住,后來太醫(yī)們又是扎針又是按摩,不知開了多少藥湯子,奴才們看得都反胃,你想陛下什么滋味?他殺了個太醫(yī),湯藥也不喝了,針也不扎了,這不就成現(xiàn)在這樣?奴才們也習(xí)慣了,橫豎用膳不過就是個名目,陛下也就把它當(dāng)成一劫,吃了吐,吐了就去看奏折……” 何滿:“……” 她心里說:可千萬別說趙桐這一切的變化都是因為她。 她可不想當(dāng)?shù)溗t顏。 難道不是因為他對皇家父子之情失望,感慨于太上皇對他的失望,他這才憂心忡忡,難以繼日,這才造成現(xiàn)在這種局面的嗎? 趙桐就寢就更省事了,他從進(jìn)浴桶到出來,也不過一刻鐘的時間,簡直就和涮了下菜那么輕省,他從凈室里出來,何滿看他頭發(fā)都沒透。 他寬了衣裳,一頭倒在龍榻上,這就是歇了的意思。 孫伐率眾人退出去,給何滿使眼色:“你就睡在那邊小榻上,陛下夜間有什么吩咐,你多警省著些。” 在哪兒睡不是睡?何滿倒不覺得睡張小榻就是失了身份。至于說夜里趙桐有什么吩咐,呵呵,她沒服侍過人,盡量唄。 她比趙桐累,聽著龍榻里沒什么聲息,琢磨著他應(yīng)該不會是個沒事好折騰人的主子,索性安心睡過去。 何滿睡得沉。 大抵是塵埃落地,再壞也不過如此,因此她不必?fù)?dān)心趙桐對她再有什么瘋狂的報復(fù),因此沾床就著,且睡得十分香甜,以至于半夜趙桐揚聲叫人,她都沒聽見,孫伐率眾宮人進(jìn)來服侍,又是換衣裳,又是倒水…… 寢殿里燈火輝煌,何滿愣是沒醒。 孫伐暗暗咋舌:也不知道這小何公公是陛下打哪兒提溜上來的,這分明就不是個會服侍主子的奴才,他怎么就能睡得這么沉?眼里沒主子,心里沒主子,這小命能長久? 他乘人不備,過去掐了何滿一下腰。 何滿吃疼猛的驚醒,睜眼起身慍努的道:“什么事?”誰特么居然敢半夜掐她?想死嗎? 孫伐氣惱的道:“陛下叫人服侍,你是做什么吃的?還敢高枕無憂?等明兒看陛下怎么處置你!” 進(jìn)宮了,哪怕是宮妃都是奴才,那都是服侍陛下的,你怎么敢比主子還囂張? 何滿看了看周圍,臉上的怒氣消散,閉緊了嘴:“……” 這不是她的一畝三分地,她現(xiàn)在就是“何公公”,算了,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頭? 昨晚何滿是合衣而臥,倒不是她怕趙桐對她有什么不軌的心思,他性子有多孤傲,她是最明白的,誰肯吃回頭草,他也不能。 她只是怕被人瞧出身份,知道她是從前的太子妃,現(xiàn)今病逝的何滿無所謂,可丟了何家人的臉面,她就很有所謂了。 因此怎么謹(jǐn)慎小心不為過。 這會兒倒是省事,她蹭到趙桐龍榻之前。 趙桐臉色更虛白了幾分,不知是不是宮燈照的,何滿瞧著他小臉蠟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