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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閑著,竟為自己謀退路了。 何滿倒是狠,她一句話就把自己的退路變成了她的,還要被她罵自己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便宜事? 他氣恨的道:“我憑什么要幫你?” 何滿不要臉的道:“我可憐啊。” “你,你還可憐,你如今可是太子妃,我只是個封藩的王爺,怎么看都是我得求著你賞我一條活路,給我一口平安飯,到底誰可憐?” 何滿無所謂的挑挑眉,道:“六哥這話說得虧心不虧心?上一世我可是舍了臉面和身子,沒少幫你。雖說我夠蠢吧,但你總得承認,趙檀是我替你除掉的吧?不把他除掉你能榮登大寶?做人得講良心,你可不能過河拆橋,再說我還沒跟你討利息呢。” 氣得趙檀直拍桌子:誰稀罕你幫?誰稀罕做皇帝? 何滿堵他:“你坐過了才說不稀罕,可當初你不惜拿自己的婚姻做籌碼,圖的又是什么?” 他們倆還真是老鴰落在豬身上,誰也別說誰黑,一提從前,各個都是血淚史。扒來扒去,除了傷人傷己,真沒什么大用,這帳根本就算不清。 趙檀揮手:“行,行,姑奶奶,您甭說了,我給,我把壓箱底的老本都給你,成吧?” ps:感謝書友1541446899投了1票月票。 ☆、第239章 、自謀 今天的第二更。 毓秀宮里,周皇后坐在榻上手捻佛珠,喃喃的默誦經文。 姑姑進來回道:“娘娘,周姑娘來了。” 周皇后只抬了抬眼皮,沒說話。 周仙仙進來,手里捧著一摞經文,福身給周皇后請安:“娘娘,這是仙仙閑暇抄的經文,都是給殿下祁福的。” 周皇后點點頭,示意她坐,自己則直到把經文默誦完才放下佛珠,道:“辛苦你了。” 周仙仙比先前憔悴了不少,不知是不是熬夜的緣故,她眼底一片青黑,并不謙遜說“應該的”,只是默默坐到周皇后下首。 周皇后看她可憐,不由的軟聲道:“我看你這些日子清減了不少,可是身子哪不舒服?” 周仙仙搖頭,只是眼圈卻紅了,哽咽著道:“就是想爹,想二哥。” 周家與何家對決,折了周二老爺和二房長子,也就是周仙仙的兄長,她這一房幾乎全部覆滅,只剩了一個她。 周皇后也于心不忍:“逝者已已,活著的還得好好活下去,你放心,有我,有你大伯呢,定不叫你孤苦零丁受了欺負去。” 周仙仙心里冷笑:自己爹娘活著時,好好的親事愣是讓何滿搶了去,如今爹娘沒了,自己還能怎么不孤苦零丁不被欺負? 這陣子,周仙仙心理上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她越發明白光靠自己,是沒法和何滿做對的。可讓她放棄,又不可能,先前與何滿只是奪姻緣之恨,如今又添了殺父兄之仇,這輩子,她與何滿不死不休。 周仙仙跪下去,道:“娘娘,仙仙想跟您求個恩典。” 周皇后伸手扶她起來:“有話你慢慢說,雖說你是我侄女,可我卻當你是親閨女疼,但凡你有什么要,我都會盡力而行。” 周仙仙以頭觸地,道:“那就請娘娘開恩,替臣女賜婚吧。” 周皇后倒是不意外,她嘆口氣道:“你到底,想明白了?” 周仙仙道:“是。” 周皇后同情的瞥了她一眼,她年輕著呢,顏色也堪好,及早從趙桐這棵樹上下來,于她來說恰是解脫。 周皇后點點頭:“這就最好,你到底年紀還小,人生還長著呢,總不能就這么年復一年的耽擱下去。青華是個糊涂的,他看不到你的好,那是他沒福氣。你放心,我一定會用心替你挑一門好親事。或者,你有相中的哪家子弟,說出來我替你做主。” 周仙仙忽然就笑了笑,道:“不瞞娘娘,臣女確實已經有了人選。” 周皇后好奇的哦了一聲。 周仙仙也不怕她嫌棄自己不夠貞節,陳述道:“臣女如今孤苦零丁,失了恃怙,不管嫁進哪家高門大戶,都注定是要受挫磨的,又無父兄做依靠,難免被夫家輕慢,所以,與其嫁過去委曲求全,做小伏低,不如尋個自在閑人。懇請娘娘做主,替臣女和六殿下賜婚。” 周皇后先還滿是同情的聽著,到最后滿臉震驚:“誰,你說誰?” 周仙仙仰頭道:“對,就是六殿下。” “趙檀?你和他……” 周皇后想問,你怎么就相中了他?他就是個籍籍無名的皇子,很小就出京了,聽說也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主。雖說有個封地,可離京城天遙地遠,哪里有京城的半分繁華。 她居然寧可把自己流放到千里之外? 周仙仙的話,周皇后一點都不認同,別說她爹娘死了,可周大老爺還在,那畢竟是她的伯父。再說自己對她有多喜歡,滿京城誰不知道?不管她嫁進哪家,誰敢給她屈受? 她之所以選擇趙檀,一是因為他確實是個自由身,山高皇帝遠,沒人在他頭上管東管西,真要他們兩個成親,日子想怎么過就怎么過,再舒服也沒有。 二則,趙檀畢竟是皇子。只要他是皇子,就總有翻身的可能性。真要這樣,她可就站到了自己的對立面。 她到底是當自己傻呢,還是已經恨上了青華和自己,誓要和青華撕破臉,從此不兩立了呢? 周仙仙微仰頭,含著眼淚道:“娘娘不必懷疑,臣女是您從小看到大的,誠如您所說,臣女說是您的親生女兒也不差什么,這么多年,臣女什么脾氣,什么稟性,別人不知,娘娘還會不清楚嗎?臣女與六殿下從未有過交集,更別說什么私相授受。” 周皇后有些尷尬:“我自然不會懷疑你的品行。” 否則那像什么話,不是打自己臉嗎?怎么說她也是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如果是個輕浮的,見著個男人就肖想終身大事,豈不是說自己教女無方? 周仙仙低下頭去,眼淚如斷線珍珠,撲簌簌落到地衣上,很快洇進地毯里,消失無蹤,可她周身所散發出來的哀傷和凄清卻讓人動容。 她哽咽著道:“臣女自是知道姑母想什么,可臣女也是沒有辦法的選擇。滿京城都知道臣女是被太子殿下退了親的,又不明不白的過了這么多半年,妻不妻,妾不妾,連個正經名分都沒有,明著暗里都在諷刺嘲弄臣女。不說哪個男子還敢娶臣女,就是敢,臣女也沒臉見人,更別說以后在京城里走動。六殿下遠在寧州,離京城幾千里之遙,就算有流言也有限,到那里臣女一人獨大,就算六殿下不肯照拂,臣女亦可安身度日。” 周皇后就快要被周仙仙給說服了,只是仍然猶豫不決,她一方面覺得周仙仙說得有道理,一方面又心里起疑,正自搖擺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