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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可擔心的了,至于以后她能不能生,那是老天爺的事。 至于他是不是要和別的女人生,呵,那是他的事,她管不了。 再說,他的話一點兒都沒錯,他們注定要老去,注定要離開塵世,至于大周朝能不能千秋萬代,關她什么事? 是不是她的兒子登基稱帝,又有什么關系?誰能保證他做了皇帝就一定開心?誰能保證他做了皇帝就能平順安康? 既然凡事都帶著不確定性,她又何必拘泥? 就這樣吧。 她也不必杞人憂天,只管過好當下就是了。 太醫過來重新給何滿把脈。 何滿的毒已經解了,脈像也十分強健,太醫頂著趙桐陰沉如晦的臉色,也沒敢說胎兒有損的話。 他收回手,回道:“太子妃身體底子好,如今毒素清除,于日后無恙。” 趙桐道:“那孩子呢?” “呃……”這太醫不敢往壞了的情形說,可如果不說,紙包不住火,真等太子妃把孩子生下來,萬一有殘疾,自己還是個活剮的命啊。 太醫走投無路,撲通一聲跪下,磕頭求饒:“殿下,臣無能,請殿下另請高明。” 趙桐并沒為難他,畢竟他不是何滿,對這個孩子沒那么多僥幸,人人都不喜歡這個萬一,可萬一卻往往發生,他不能婦人之仁,報著“萬一”的想法,那是對自己,對這個子,對何滿的不負責任。 因此趙桐也沒猶豫的道:“開藥吧。” 太醫不明所以:“殿下?開,開什么藥?”安胎藥?用不著吧?太子妃脈像甚好,不用安啊。 趙桐低沉的道:“別在銀錢上顧忌,務必把損失降到最低,我要你保證太子妃的身體安然無恙。” 這太醫松了口氣:落胎藥啊。 這藥已經十分成熟了,誰都能開,要說什么損失不損失的,除非是那些私自抓藥的人家擅用虎狼之劑,否則都沒什么問題,大不了小產之后好生用藥將養一段時間。 藥很快開好,也熬好了,呈到何滿跟前。 何滿盯著那藥,望著趙桐。 趙桐很想掉頭就走,他不忍心看見何滿的狼狽模樣,想來她也不愿意讓自己看到她彼時的情形。可他又不能走,這個時候,他必須留在何滿跟前,讓她明白,他不是那種遇事就逃避的男人,他愿意和她一同面對。 何滿雖然感傷,但也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真不是自己僥幸就能避免的,那就喝吧。 她也沒矯情,端起藥碗,小心的吹了吹,捏著鼻子把這苦腥的藥喝了個干凈。 趙桐伸手抱住她,道:“珠珠,對不起。” 何滿笑笑,道:“知道對不起就好,以后別碰我了啊。” 趙桐氣樂了,道:“休想。” 何滿抓著他的衣襟,頓了頓,道:“殿下走吧。” 她果然不愿意留他在身邊,看見她的狼狽。 趙桐有些艱難的道:“……好,我,我就在,外面,如果你……你就叫我。”說到最后,趙桐聲音里有些哽咽:“珠珠,別難過,一切都會過去的,你放心……” 何滿沒心思去計較他話里的放心是什么意思,只敷衍的點點頭。 ☆、第222章 、打發 今天的第二更,求訂閱,求收藏。求月票。 何滿狠心打發了趙桐。 身邊沒了人,她也沒了撒嬌的矯情勁,盯著那苦藥看了半晌,苦笑了笑,端過來捏著鼻子一飲而盡。 早晚都得喝,既然必須要喝,猶豫、糾結、痛苦又有什么用? 這藥沒那么快見效,何滿也就偎在榻上盤算著心事。周仙仙也好,周皇后也好,敢這么害她,她絕對不會輕饒。 屋里鴉雀無聲,趙桐在外邊等得心急如焚,不住的在原地踱步,恨不能闖進去一看究竟。 何滿漸漸察覺到了腹痛。 可真是疼,疼得她恨不能就此死過去,她咬著唇,手無力的緊握著,額頭布滿了豆大的汗珠。 紅綾跪在她身前,急得眼淚都要出來,想扶又不敢,只好哀求她:“姑娘,您要是疼,就掐奴婢好了。” 何滿在疼痛的間隙瞟了她一眼,等這陣疼過去,才弱著聲氣兒打趣她:“我都已經夠疼的了,還要掐你做什么?” 這不是損人不利己么。 青暇在一旁替何滿擦汗,那樣內斂的人,也終于忍不住道:“奴婢們疼了,娘娘說不定就能少疼一點兒。” 何滿低低的笑,道:“沒白疼你們,你們有這份心足夠了,行了,都出去吧。” 兩人傻了:“娘娘?”正需要她們在跟前服侍呢,怎么倒打發她們? 何滿弓著身子,整個人都恨不得扭成麻花了,將臉擱在手臂上,半晌才悶聲道:“先出去,讓我一個人待會兒,等我叫你們再進來。” 知道她二人不會走,便指指屏風:“外頭候著就是。” 兩個時辰后,何滿順利落胎。 趙桐不忍看那血rou模糊的一團,只吩咐那婆子:“尋個好地兒,將它好生葬了吧。”說罷快步進屋。 何滿臉色蒼白,沒有一點兒血色,連唇瓣都是雪色,只眼皮紅腫,想來剛才定然哭過,還哭的時間不短。 可他一點兒聲息都沒聽見。 趙桐小心的坐到床邊,生怕擾了她的清凈。 何滿察覺有異,睜開眼,委屈的一扁嘴,道:“殿下,可真疼。” 趙桐心疼得不得了,小心的道:“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叫你遭這種罪了。” 何滿的眼淚涌出來,有些自厭的道:“疼是真疼,可也活該,誰讓這是我自找的呢。” 趙桐心痛之極,低斥道:“別胡說,要怨也是該怨我,都是我的不是。” 一旁的紅綾道:“娘娘,太醫交待過,小月子也該好好養,不能哭,不然以后會壞了眼睛的。” 趙桐幫找帕子,一時找不見,便用袖子溫柔的替趙桐擦拭眼淚,道:“別哭了,聽話,我不會叫你白白受這種苦。” 何滿不稀得聽這種話,聞言閉緊眼睛,道:“殿下,我要睡一會兒。”竟是不大想和他說話的意思。 趙桐有些為難,他對何滿格外上心,自然最能體察她的心思,這孩子她本就不愿意打掉,又經歷了這樣的苦痛,想必母性作祟,她剛才所說句句都是肺腑,說不定心里還要認定是她做錯了事,所以才會受此懲罰的。 雖說他把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可這種安慰于她來說是隔靴掻癢,起不到什么作用的。他待在這,她心里煩,所以巴不得攆他走。可他真走了,怕是她心里就更凄惶了。 趙桐自是不能走,哪怕她再怨他怪他恨他惱他,他也不想放手,因此趙桐低聲道:“你睡你的,我守著你就是。” 何滿很快睡著了,疼痛耗掉了她全部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