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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停停,也不知道到底會在哪兒耽擱多長時間。 寫了信,也怕她收不到,他可不愿意自己的心意落入別人手里。 到這會兒趙桐才明白,何滿看似粗疏馬虎的背后,有她自己的小心機,她是故意不及時給自己寄送東西,就是不想他推測到她的行蹤,只怕這會兒她又不知道去哪兒了。 這個何滿啊。 趙桐深恨驛站老朽的破馬,一天能跑二百里地就不錯了。就算他這會兒心緒激動,慷慨激昂,可等到信送到何滿手里,他的情意早就涼了。 趙桐放下筆,背手站在窗前。 窗外一輪明月,朦朧而柔和,他竟難得的興起一點詩意來。 隔著天涯,同共明月…… 趙桐忽然有了主意,他重新坐回書桌前,提筆寫了一首詞: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最后他又補了兩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與其是在安慰何滿,不如說是在安慰自己。 只是書信寫完了,趙桐又有些發愁:怎么送到何滿手里,這是個大問題。走普通驛站,太慢不說,也不安全。可要走專門軍報的驛使……他身為太子,怎么能公器私用? 他有些沮喪的把信紙收起來,輕嘆了口氣,將它珍而重之的擱到了一旁。 趙桐沒時間傷春悲秋,很快工部尚書蘇哲求見,主題自然是戰艦的事。他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還帶了兩個工部侍郎。 都是行家里手,對這戰艦十分看重,他們求見趙桐,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希望他能支持并勸服陛下盡快造出戰艦。 道理誰都懂,只是這錢從哪兒來?由誰出? 大周朝算是盛世,可每年都有幾出天災,不說地動和北方暴雪,就是黃河十年九澇,沒有哪一年不得朝廷出重金來安撫災民的。 再說南有倭寇,北有韃子,國庫本就空虛,哪有多余的錢來造這目前看起來根本用不上的戰艦? 蘇哲等人七嘴八舌的出主意,五花八門,什么法子都有,不過最主的還是要加重賦稅。他們的理由很冠冕堂皇:這戰艦造出來,本來也是為了百姓民生嘛。 趙桐既不說好,也不說不好,蘇哲等人都吵累了,這才想起自打進了門,這尊大佛可一直沒吭聲呢。 蘇哲問:“殿下的意思呢?” 趙桐道:“孤還在考慮之中。” 蘇哲:您別考慮了啊?這事如果弄成了,那也是您太子殿下的豐功偉績。陛下已經老了,他不會熱衷于創新和開拓,能守成就足矣,可您不一樣啊? 蘇哲委婉的把自己的意思同趙桐一說。 趙桐笑笑:“孤自然明白,只是這事沒那么容易,并非上下嘴唇一碰就能辦成的。”他很堅定的道:“孤不建議加重賦稅。” 蘇哲也沒辦法了,那怎么辦吧? 旁邊最年輕的侍郎建議:要不殿下抓幾個貪腐的蛀蟲吧? 趙桐失笑:“這主意不能說損,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其實趙桐在打何滿的主意,他想起從前問起何滿,她為什么要往錢眼里鉆。當時她說什么來著?她說她喜歡銀子,喜歡很多很多。 那時候他問:你要銀子做什么? 何滿很是猶豫了下才說:她可以借給他。 雖是戲言,趙桐卻印象深刻,他總覺得,何滿玩笑的背后有著難以言說的沉重。她似乎很自信她能賺到很多很多的銀子,至于說借給她,她也不擔心他會賴賬,甚至他能感覺到,她的未盡之言是用這很多很多的銀子來換取些什么。 是什么呢? 夜已深,蘇哲等人告退,趙桐卻了無睡意。他把南明叫進來,問:“平素你們傳信兒都用什么?” 南明道:“重要信件和物品的話,自然是用快馬,如果不重要,又不是那么繁重的話,用信鴿。” 信鴿啊?趙桐點點頭:“風險有多大?如果路途遙遠的話,幾天能到?” 南明若有所思,他猜著殿下是要給何姑娘送信。可這個嘛,他也不敢保證,要是距離近了些還好,可京城離著福建大好幾千里地呢,信鴿很有可能送不到,或者半路被人打著烤了吃。 這鍋他不背。 南明很堅決的搖頭:不行。 ☆、第162章 、歡喜 今天的第二更。 盡管南明一再重申,用信鴿傳信不太靠譜,趙桐還是決定試試。 只是信鴿才撒出去不沒多久,就聽著幾聲凄厲的哀鳴。 唬得所有人都跑到院子中間,一尋究竟。 趙桐也聞聲而出,問:“怎么,出什么事了?” 南明回道:“不知道是何緣故,幾只信鴿都眾侍衛都嚴陣以待,好像發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趙桐順著他們的視線往天空一看,見有一只黑色大鳥在太子府上空盤旋,那幾只信鴿就是遭了它的毒手。 眾侍衛不知這海東青意欲何為,生怕它傷著了太子殿下,因此急召弓箭手,想要射死它。 趙桐瞇眼看了會兒,制止道:“不用,這是別人馴養的海東青。” 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就飛到這兒來。 太子府還是有能人的,自有馴鳥師把這海東青逗引了下來。果然它腳上綁著小竹筒,馴鳥師將小竹筒拿下來遞給趙桐。 趙桐剛要展開,南明湊上來道:“殿下,這海東青來歷不明,還是謹慎些的好。” 輕瞥他一眼,趙桐搖頭:“不必,也許這小竹筒里有這海東青的來歷呢?” 南明朝眾侍衛一揮手,眾人都圍上來,好像趙桐打開那小竹筒,就會有什么殺人利器一樣。趙桐失笑:“行了,都散了吧。” 南明還要勸,趙桐道:“不必大驚小怪。”說著徑自開了封,從竹筒里抽出二指寬的小紙條來。上面是何滿的字跡——龍飛鳳舞的——實在算不得夸獎之詞。 “殿下,你想我嗎?” 趙桐啞然:她就不能多寫點兒?問了這么個問題,讓他怎么回?說想,然后就讓這海東青把這一個“想”字給她送過去? 她不嫌氣短,也不怕把這海東青累著? 不過何滿這也算是給趙桐提了個醒,信鴿是不靠譜的,但海東青可以,它生性兇猛,輕易不會成了別人的魚rou,且它展翅一飛,一天就能飛個幾百里地,實是在送信的最佳工具。 他自叫人去尋優良的海東青,并叫馴鳥師精心調\/教,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趙桐寫了回信:別鬧。 想了想,竟不知說什么,思忖良久,又補了幾句:卿前日所言,若有千萬銀錢,自不吝相借,不知諾言能踐否? 最后還是把前日寫好的那首詩塞進了小竹筒,并叫人把海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