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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自己都沒有任何信心。還談什么再續前緣?還談什么破鏡重圓? 趙檀恨不能立刻就找到顧衛卿,把心挖出來給她看,只要她信,讓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可是找不著啊。 也許她就是特意避著自己,所以才不露面。他不拿她的家人來威脅她是對的,否則更從側面驗證了自己不是個好人,對她沒有好心,他和她之間沒有好結果。 ☆、第154章 、等到 今天的第二更,求月票,求訂閱,求各種支持。 趙檀仿佛行尸走rou,他茫然的盯著滿面嘲諷的何滿。想要說什么,腦子里亂糟糟的,竟一時不知道先說哪句好。 他無意識的問何滿道:“你就篤定你一定能找著她?” 他想說,如果你能找著她,能不能……通知我一聲兒?他現在都不敢求她幫他了。 何滿不以為然的道:“誰知道呢,我不過是試試,橫豎試敗了我也不吃虧。” 氣得趙檀眼睛通紅:“你能不能講點兒良心。” 她是不吃虧,可他吃虧啊。 趙檀道:“你若再如此妄為專斷,我會給太子殿下送信……”我檢舉你,到時候趙檀把你捉回去,看你還耍什么手段。 何滿笑笑,道:“聽沒聽過一句話?嗯,山高皇帝遠?你送信得十天半個月吧?他千里迢迢往這趕,最快也得一個月吧?有那時間,我早遠走高飛了。” 趙檀一把勒住了何滿的脖頸:“何滿,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何滿也不反抗,神情平靜,眼里只有悲憫,她很溫柔的道:“我當然信啊,你以為我愿意活嗎?幾乎每個晚上都是惡夢,夢里總是那段痛苦而又骯臟的日子。哪怕泡在水里多久,總也找不到活著的滋味。” 趙檀愣住。這滋味,他也有。 “就算重活一回,對我來說也不算什么樂事,我總會擔心哪天命運的車輪會無情的朝我輾軋過來,重復上一世的命運。我就算再相信人定勝天也不成,我怕萬一。真到了那時候我該怎么辦?從前無知者無畏,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只要義無返顧的往前沖就好了。可是現在我不敢。連想都不敢想,何家上下幾百口子人的鮮血能將我淹死。我不敢想我還有沒有得仇的勇氣和力氣……” 眼淚從何滿的眸子中涌出,那么美麗,卻又那么凄絕。震得趙檀心咚的一聲,手上的勁道不由自主的就松了。 何滿嘲弄的笑了笑,不知道是真的不在惜自己的小命,還是嘲諷趙檀也不過是個膽小鬼,她將手搭在他手臂上,誘惑的道:“來呀,再用一分力,扼斷我的喉骨,那樣我就解脫了。” 解脫? 趙檀仿佛受了刺激,渾身一震。 死,多容易,自己只要再使一分力,她那脆弱而又細長的頸子就會折掉,然后她會閉上她的眼睛,更會閉上惡毒卻又能一針見血的嘴。 然后世界清凈了。 可他還活著,繼續飽受煎熬和折磨。活著遠比死了艱難,何況他現在不甘心死,還沒試過呢,還沒嘗過兩情相悅的滋味呢。 何滿敢情了無遺憾,如今趙桐像條賴皮狗,扯都扯不下來,從前她有多求而不得,如今都能得到補償。 可他還沒有。 趙檀憤懣的道:“你休想。”他迅速松開何滿。 有何滿在,讓他知道從前他所經歷的不是一場幻夢。有何滿在,他會明白曾經飽受痛苦的不只他一個。 他無緣無故的恨何滿,因為她知道他的一切。他又不舍得讓何滿去死,那樣他的從前,他的故事,他的記憶,他的情感,就全沒了附著。 何滿的臉憋得通紅,她難受的咳了幾聲,用手摸著脖頸,朝著趙檀冷漠的笑了笑,仿佛在說: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膽小鬼。 趙檀如今真是黔驢技窮了,他逼近何滿道:“要怎么樣你才肯幫我?” 何滿嗤笑:“別以為我記仇,只記著你從前對我的不好,說實話,你后來對我也算不錯了。” 趙檀咬牙:你知道就好。心里如是想,面上卻道:“你也助我良多,真要算起來,還是我虧欠你的多。好在都過去了,我們不提從前。” 何滿笑了笑,道:“這話說得好,我一直都在幫你,不過你能不能得償所愿,可就不是我的事了。” 趙檀道:“你真的能……等到她嗎?” 何滿認真的道:“沒有十成十的把握。” 趙檀露出失望。何滿忍不住道:“不知道該說你什么,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啊?” 趙檀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何滿又道:“你是不是在心里特別不屑太子殿下?” 趙檀面露難色,他當然這么想的,可當著何滿的面,總不好直接說出來。 何滿嗤笑,伸手點了點他的胸口:“蠢,蠢死了。” 趙檀還是頭一回被個蠢人說自己蠢,那滋味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何滿道:“別的話我也不多說,我只說一點,如果是現在的你,我是現在的顧公子,再給我一百只色膽,我也絕不敢把未來壓到你身上。” 或許趙桐死皮賴臉,可正是因為他這種賴皮勁,讓何滿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不管她承認不承認,在某種承諾上,她現在,是愿意原諒趙桐并相信他的。 至于未來?未來那么長,變數那么大,她和他說不定都變了呢。 何滿沒有等多久,她在街上逛首飾鋪子的時候,與一個和自己身高相仿的孩子不經意的撞了一下,那人歉然的道:“抱歉,郡主。” 何滿先于意識,動作極快的拽住了那人手腕。一雙明凈的眸子正溫和、平靜的和她對視,好像已經有過很多次的碰面,而這一回,不過是其中一次。 又仿佛他已經等了她許久。 何滿什么話都沒說,只咧開嘴,肆意的笑起來,道:“好啊,原來是你,果然是你。” 那人是蜜色肌膚,笑起來一嘴白牙,五官清俊,雖然精致的不像話,可依他男裝打扮,仍然不顯一點兒女人氣,反倒有一種格外的風光霽月的美。 被何滿捉賊的語氣所激,她一點兒心虛和恐懼都沒有,微笑道:“是在下說錯了,您這會兒可還不是郡主……難道不是何姑娘處心積慮的非要逼我現身的么?” 何滿笑笑,傲然的道:“當然。”沒有一點稱歉疚之意。她道:“你這詞可真用對了,處心積慮,難得你肯給我面子……” 那男子道:“終究相交一場……” 何滿聳了聳肩,道:“甭裝了,你要不是對我別有所求,會這么痛快現身?” 那男子道:“難道何姑娘對我就沒所求?” 何滿大笑,拍拍她的肩道:“一別經年,可我見了面還是那么喜歡你,來來來,我請你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