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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沒出息的遁了,可他不依不饒,這總不能怪她? 他是太子殿下,位高權重,她不過是個弱女子,除了屈服還能怎樣? 趙桐握住何滿不安分的手,情真意切的道:“所以,不能這么儉慢你。” “喲喝喝,臣女好榮幸,可是不必了,要我領周仙仙的情,大可不必。”一提周仙仙,何滿就變得尖酸刻薄。 趙桐失笑:“你是不是糊涂了?分明該領我的情,關外人什么事?” 何滿挑了挑眉,道:“那怎么是你外人,那不是你的內子么?” “別胡說。”趙桐將何滿拉回來,圈在自己懷里,道:“我這么辛苦的疾馳過來看你,你怎么倒舍得走?不如我們回去?” “回哪兒?” “隨你,或是京城,或是宣府。” 何滿嘆息:“你累不累啊,就為了片刻歡愉,這么折騰?你要是實在嫌棄,我叫人收拾收拾?雖說比不得太子府的奢華精致,但好歹也能布置個高床軟臥出來。不過我自己可不會,我得叫人把青暇,對了,剛才青暇出去了,人呢?” “死不了。”趙桐道:“我哪兒都不喜歡,你要是真的特別特別特別想,就在回程的馬車上?” 何滿跳腳:“你能不能別血口噴人,誰特別特別特別想了?” “哦,原來是我理解錯了?那就再好不過了。”他還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 何滿是真的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在車上她還一直掀起車簾,看了好半晌,再轉頭看趙桐。 趙桐半歪著身子,由著她打量。 何滿坐直身子,伸手摸向趙桐的額頭:“你怎么這么奇怪,我說你不是病了吧?咦,你的額頭真的好燙。” 何滿再傻也知道趙桐是真的病了,她板著小臉道:“殿下您這樣有意思嗎?” “珠珠何出此言?” 何滿瞪著他,道:“你不要命了是不是?發著燒呢,怎么就……”越想越氣,她掀起簾子吩咐:“叫車夫快點兒。” 趙桐把她拖進來,道:“不用,這樣晃悠悠的挺好的,珠珠……”看他笑得這般輕浮,何滿打掉他的手:“你笑什么?” “高興的,因為我終于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 ☆、132.第132章 、郎中 何滿忽然就沒了和趙桐較真的興致。 說到底,他不過是個孤家寡人,不管他后宮有多少女人,又有哪個是他肯與之交心的呢? 但凡哪個女人對他好,也并非純粹的好,相反都是有所求,或者求寵愛,或者求虛名,或者求錢財…… 他不會瞧不出來。 就是太子妃周仙仙,對他也是既戒備又利用。 他麻木之余,大概也就是厭煩,縱然他是一國儲君,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想要樂享家庭之親情怕也是奢侈。 何滿并無不高興,也不作聲,只乖巧的偎在他身邊。 心底只是長長的嘆氣:不管他把自己當什么,哪怕是當只小貓小狗逗趣呢,也都隨他吧。橫豎他對自己也不賴,當然,如果哪天他忽然改了主意,變了心思,想要把小貓小狗虐殺,她也不會坐以待斃就是了。 一回到宣府,何滿也不叫趙桐回客棧,徑直帶進自己的住宅。 趙桐一進去就笑了,朝著何滿意有所指的笑了笑。 何滿假裝沒看懂。 趙桐故意撩撥她:“還說我說的不對,你瞧瞧,你這小院子雖小卻精致,簡直是一步一景,勝過仙宮,還說自己不挑剔?” 何滿小聲嘀咕:“我就是個好吃懶做,耽于享受的人嘛,誰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能享受的時候為什么不享受?” 趙桐逗她:“萬一哪天從天上墜落到凡間,再不能享受的時候呢?” 何滿忽然停下,意味深長的盯著趙桐。 趙桐一怔,心里咯噔一聲,不由的柔聲問:“怎么了,珠珠?” 何滿抿唇笑了笑,道:“珠珠的命運,都在殿下手里掌握著呢,殿下愿意讓珠珠生活平安喜樂,那就是天堂。若哪天殿下不愿意了,想讓珠珠嘗嘗人間疾苦,那就是煉獄,端看殿下舍不舍得了。” 趙桐不由笑道:“珠珠這話說得,我再厲害,也不過是**凡胎,連自己的命運都縹緲虛無,何況是掌握他人的命運?” 何滿略帶些輕浮的道:“那不一樣啊,別人我管不著,可我何滿的命,實實在在的就交在殿下手里了。” 趙桐眼睛里閃著光,握住何滿的手送到自己唇邊親了又親,歡喜的低聲道:“珠珠的意思我懂了,你放心,不管是天堂還是煉獄,我都陪著你。” 何滿看著趙桐就像看個大傻子。 這人不管是什么身份,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都愛往自己想要的最好的一面去想。她說的話真的這么有歧義嗎?他怎么就能想到她是把小命交給他的意思了? 好像她這輩子是他的人了一樣。 趙桐則無辜的有些莫名所以,意思是我理解錯了嗎? 何滿無奈的笑笑,晃晃他的手,道:“走吧,希望殿下滿意,能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算了,他又不知前生今世,自己跟他說什么他都糊里八涂的。 郎中很快被請了來,他倒不蠢,知道這府第就是最近在宣府號召大家栽種葡萄的何姑娘。見著趙桐,看他氣勢不凡,衣著華麗,也沒起疑,還自來熟的和他聊天,問他打哪兒來。 趙桐本來就是個溫文爾雅的人,若他不道明身份,他是完全可以讓人覺得如沐春風的。 因此趙桐很溫和的道:“從京城來的。” “哦,京城啊,何姑娘也是京城的,不知公子是何姑娘什么人?” 何滿不在跟前,趙桐完全可以胡說八道,他笑了笑,說:“我是他相公。” “啊啊啊,原來您是何姑娘的相公。百姓們都說,何姑娘可是個大好人啊,聽說她在京城就帶著鄉民們發家致富,如今到了這們宣府,可是我們的福氣。我們這兒白天晚上溫差大,種出來的葡萄格外甜,有個別名就叫牛奶葡萄,可惜了,這葡萄不禁放,和谷賤傷農是一個道理,每年到了收獲時節,大家不僅不歡喜反倒心疼,一筐一筐一的葡萄都放爛了,只能倒掉,實在是太可惜了的了。如今何姑娘說她有辦法,保證能讓這葡萄物盡其用,我們可都等著看呢……” 趙桐還真沒見過這樣的親切又擅談的老人,自己在他眼里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他對自己也沒敬畏,更沒挖空心思的討好,也沒有虛與委蛇的奉承,更沒有處心積慮的謀求好處之心。 趙桐笑笑道:“她不過是胡鬧罷了。” 這本是一句自謙的話,那郎中就不高興了,粗聲粗氣的道:“公子怎么能這么說?大家伙有眼睛自己能看,何姑娘可是個精明、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