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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朝最尊貴最俊美最和氣的太子殿下,也只有她配站在他身邊,郎才女貌,將來要和他并肩睥睨天下。 想來他對聲名狼藉的何滿是徹底死心了吧。 周仙仙滿心柔情,可惜趙桐卻生硬的別過臉,淡淡的道:“走吧。”說完當先一步出門。周仙仙不由得失望,可隨即想到,或許是他心中有事,因此邊走邊問他這幾日都忙些什么。 趙桐這些日子被成帝揪到了御書房,越是年底事越多,地方上的折子多得堆成山,成帝到底有了些春秋,精力不濟,與其交給稟筆太監,還不如交給太子。 初時趙桐還有些接手國事的興奮,但經過這幾天的批奏折,他滿心都是憤懣。折子千奇百怪,也可見人性大不相同,同樣在朝為官,可每個人風格不一樣。 有的確實是為民請命,但滿紙滿篇都是訴苦之詞,好像朝廷再不拿出濟世國策,整個大周朝就要亡國了一樣。 趙桐忍不住想:朝廷要他這個父母官是做什么的呢?但凡有問題就好像天塌了,他不僅撐不起來,想不出辦法,還要事事都向朝廷請示。 說句難聽話,假如真是急難,有他這慢悠悠上折子,等批奏的功夫,他那邊天早都塌了。 還有些官員滿嘴逢迎拍馬之詞,今天在某地方發現了什么祥瑞,明天又在深山老林里發現了什么吉兆……好像整個大周朝能夠得此盛世太平,都是他的功勞。 更有些官員像個碎碎念的老太太,洋洋灑灑寫了幾十張,卻言之無物,趙桐從頭讀到尾,愣是沒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他都懷疑自己才智不足,這么多年白和何太傅讀書了,以至于又重新讀了好幾遍,也沒找著他要寫的主題。 氣得趙桐恨不能透過這紙奏折,把那寫折子的官員揪出來好一頓爆打,他這是炫耀他的字有多好看,他的文章有多華美呢? 能不能讓人省點心? 林林總總,什么奇芭人什么奇芭事都有,趙桐看得頭昏腦漲,煩不勝煩,一想到父皇就整日陷在這樣的奏折里,居然還能有閑心,抽出時間來吃喝玩樂,他簡直就是神人。 聽周仙仙問,也只簡短的答:“看奏折,批奏折。” 周仙仙有些啞然,這樣對答,這天兒還怎么聊? 正這會兒宮門處有一騎飛馳而來,那人直沖到趙桐跟前,跳下馬道:“殿下,大事不好——” ☆、112.第112章 、翻案 南明怕這一人一馬傷著趙桐,早搶到他頭里,伸手做了個護衛的動作,待看清來人是北光,不由得呆了一呆,這才讓開來。 趙桐問:“出什么事了?” 北光猶豫的看了一眼周仙仙。 周仙仙早就避讓到一旁,此刻見他主仆情形,知道是有要緊事,忙道:“表哥忙,我自己回去。” 趙桐道:“這怎么行,孤答應了母后的。” “真的不用……”周仙仙還在推辭,一臉的憂急。 趙桐一揮手:“南明,你多帶些侍衛,務必將周姑娘送到周府。” 周仙仙:“……”我真的只是客套客套,太子殿下您怎么不按套路來呢? 雖然心里不悅,可周仙仙既然做了大度的姿態,就算咬掉牙齒也得吞咽進肚子里,她溫婉的朝著趙桐笑笑,福了一福,這才帶人先出了宮門。 趙桐看向北光,問:“出什么大事了?” 北光忙回道:“是城北賣菜的鄉民們哄抬菜價,被人打了,發生了械斗……” 趙桐氣惱的道:“這算哪門子大事?” “這個……”北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可也識趣的沒把接下的話說出來:不是您老人家讓我盯著何姑娘,一旦有什么消息,即刻報過來嗎?這賣菜的鄉民和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他們出事,不就是何姑娘有事嗎? 如果他有膽子,他一定問一句:難道說,因為小的耽誤了您送周姑娘,所以您才不高興了? 趙桐氣沖沖的往宮門外就走,北光忙跟上來:“殿下……” 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趙桐心里想的是,她何滿不是有能耐嗎?她不是有骨氣,不想依賴自己嗎?那管她出什么事呢?越大越好,最好大到她自己根本兜不住,看她還求不求自己。 可心里想的挺美,卻怎么也鎮靜不下來,沒到太子府呢,早把人都打發出去了,不過小半個時辰,就有人回信兒:“械斗是真的,聽說衛國侯府還死了兩個人。” 趙桐就納悶了,衛國侯至于為這么點兒菜錢,不顧聲名,跟一幫賣菜鄉民打起來嗎? 他深吸了兩口氣,又深深的吐出來,問站在跟前的西正:“何姑娘呢?” “何姑娘沒什么反應?倒是有鄉民去尋何姑娘,可連門都沒進去,只青暇姑娘在門口說了兩句,小的站得遠,沒聽清,只大概意思好像是他們和何姑娘沒關系了,讓他們別再打擾,然后,他們就灰溜溜的走了……” 趙桐倒是有些意外:何滿不是這樣不負責任的人啊,甚至說她還有些護短,這些菜民怎么說也是她帶出來的,出了這樣的事,她會撒手不管? 既然她不管,自己cao這閑心做什么? 趙桐這么想,卻沒真的把這事放下不管,她情知因為圈地的事,何滿身上已經背了罵名,這樁烏龍案再一起,有心人從中推波助瀾,不定怎么給她栽贓陷害,因此吩咐人好生盯著。 這事果然愈演愈烈,侯府不依不饒,一直告到順天府和五城兵馬司,果然就捎上了何滿,說她居心叵測,哄抬物價,擾亂京城治安…… 一頂接一頂的大帽子壓上去,如果不是她是個女孩兒,不是她早就被何太傅逐出家門,怕是連何太傅都躲不過這一身臟水。 趙桐去尋當初負責此案的吏部尚書許治。 兩人秘談了一個下午,誰也不知道他二人都說了什么,只知道趙桐出門時,臉上的神情明顯輕松了許多。 成帝第二天就在朝會之后留下了許治,將他叫到御書房,問他:“最近愛卿似乎很閑啊。”都閑到和太子結黨營私了。 許治陪笑:“眼瞅著年底,連陛下都要封筆了,微臣也就在這個時候抓緊把該辦的趕緊辦辦。” 成帝一臉“朕心甚慰”的神情,道:“有卿如此,朕可以安心了。” 許治立刻道:“臣有本上奏。” 成帝不大高興:“剛才你怎么不上奏?” 許治抹了一抹胡子,道:“實不相瞞,臣如今已經年老,難免有犯糊涂的時候,剛才老臣給忘了。” 成帝恨不能一把把他那盡管上了年紀,卻依然漆黑的胡子給拽下來,他嘲弄的道:“愛卿這糊涂犯的可真是時候啊。” 他一語成讖,許治也不尷尬,只嘿嘿笑道:“那是老臣知道陛下圣明,就算微臣犯了糊涂,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