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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了?怎么瞧著這么沒精神?” 何夫人接了他的大氅交給丫鬟,親自絞了熱手巾服侍他凈面,沒什么心情的道:“你可還有閑心管我?我如今不過是個(gè)廢人,便是死了又有什么?” 何太傅知她心情不好,溫聲安撫:“怎么又說這話,你若不愿意我問,我不開口就是。” 何夫人氣結(jié)。哪里是不愿意他問?只是問了又如何?如今兒女俱都不在跟前,她孤零零一個(gè),做什么事都沒意思。 何夫人眼圈一紅,別了臉,一副不愿意理他的模樣。 何太傅只得哄:“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你怎么還沒想明白?” 何夫人哽咽著答:“要怎么明白?” “……”關(guān)于何泉攜妻遠(yuǎn)走的事,何太傅也不好多說,來來去去也只有那么一句“男兒志在四方”,可何夫人不接受:“在哪兒能及得上跟著太子?明明有捷徑坦途,為什么要走荊棘小路?” 何太傅嘆口氣:“子澈的事也就算了,珠珠呢?” 何夫人瞪眼道:“你倒好意思跟我提她?是誰興師動(dòng)眾,把她逐出家族,又公然將她攆出何家的?” 何太傅倒打一耙:“我如今氣已經(jīng)消了,不依不饒的分明是你。” “我,我又是為了誰?難不成還是為了我自己?她再怎么不好,那也是我十月懷胎,從小養(yǎng)到這么大的,我便是再恨,也不會(huì)恨到骨rou相殘……” “好,好,都是為了何家,都是為了我。” 何太傅很歉疚,當(dāng)初是為了讓何滿順利的與何家脫離,所以同何夫人說起時(shí)難免態(tài)度激烈,言辭刻薄,沒想到她比自己還要反應(yīng)強(qiáng)烈,一時(shí)竟難以轉(zhuǎn)寰。 何太傅苦笑著道:“珠珠的事,怕是要翻案了?!?/br> 何夫人忘了哭,仰臉看向何太傅:“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何太傅撓頭,他無可解釋。 何夫人也卻也不笨,知道他們父子、父女有事瞞著自己,越發(fā)傷心、委屈。何太傅只好道:“珠珠不是個(gè)胡鬧的人,她既這么打算,肯定有她的道理?!?/br> 何夫人撥開他擱到自己肩上的手,冷笑道:“別跟我講什么大道理,我就是個(gè)頭發(fā)長見識短的婦道人家,最糊涂不過,哪懂得你們這些大道理?!?/br> 何太傅訕訕的道:“夫人說笑了,誰敢說你……那個(gè)……見識短?!?/br> 何夫人氣得發(fā)抖:“是沒說,可還不如當(dāng)面說呢,你們背著我謀算什么,我不氣,也不恨,可你們置我于何地?你們就這么信不過我,怕我泄露了你們的大事?既如此,我也不屑做你們何家人。我這就走……” 說著說著,眼淚長流,她揚(yáng)聲吩咐人:“收拾行李,明兒就啟程?!?/br> 外頭人不敢應(yīng),只拿眼覷著何太傅。何太傅沉臉把人都打發(fā)了,問何夫人:“你要走去哪兒?” 何夫人哭得不能自已,強(qiáng)自壓制著,才把話說通順:“老爺只管放心,這么大年紀(jì)了,我也沒那閑心和你鬧,和離是不要想,只要老爺不休妾身,妾身便感恩戴德。何家好也罷,壞也罷,都同我一個(gè)沒什么見識的婦道人家沒什么關(guān)系,我也不想在老爺跟前礙眼,好在還有個(gè)不成器的兒子,老爺嫌棄我,何家不容我,他是我生的,總不會(huì)畜牲不如,容不得我吧?” 擺明了這就是氣話了,何太傅哭笑不得:“天遙地遠(yuǎn),又是大年下的,你這是想給子澈找不痛快不是?” 氣得何夫人差點(diǎn)兒沒暈過去,這時(shí)候是年下,所以出門不宜,是不是等過了年,她再走他就不擔(dān)心了??? 何太傅嘆了口氣,道:“不瞞你說,我不但想送你走,就是我,也打算跟陛下請辭。只是今兒才透個(gè)風(fēng)聲,就被陛下罵了一頓?!?/br> 何夫人怔住,一時(shí)忘了哭,低聲道:“到底朝中出了什么事?” 何太傅搖頭,何夫人瞪他:“你若再敢瞞我……” “不是有意瞞你,實(shí)是我也只是一種感覺,好像何家……”這種感覺,來自于何滿的篤定,他從她的眸光里看到了何家大廈將傾的覆滅。可這只是感覺,要如何說?又如何說得清楚? ☆、109.第109章 、骨rou 今天的第二更,求月票。 到底是幾十年的夫妻,何夫人不可能不了解何太傅,也不可能真的無理取鬧,何太傅并無隱瞞,將這些日子的事一說,何夫人心里的不痛快也就去了五成。 她喃喃的道:“其實(shí)我也察覺到了,珠珠整日惶惶不安,好像有什么滅頂之災(zāi)一樣?!?/br> 何太傅一凜。 何夫人搖頭:“她怎么肯同我說?我也猜不出來,只當(dāng)她是玩鬧,就是同太子殿下,也只當(dāng)她浪子回頭,痛改前非。可這事分明就透著詭異,別說她一個(gè)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了,便是如老爺你,如妾身,可能當(dāng)斷則斷,情絲嶄得這般痛快?” 當(dāng)然不能。 何夫人怔然道:“可偏偏她說到做到?!?/br> 何太傅道:“這也不能說明什么?!?/br> 只是這話說著發(fā)虛,如果何家有覆滅之災(zāi),除了與皇家有關(guān)聯(lián),再不會(huì)有別事。他明白,何夫人也明白,所以這話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何夫人又低聲道:“我雖萬事不知,可也聽說了些流言蜚語,珠珠和太子殿下……”她想想就有些傷懷:“終究還是不清不楚了。” 何太傅也有些黯然。 何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道:“老爺都知道?” 何太傅有些頹然:“我……我也是,才知道沒多久?!?/br> 何夫人一哽:“珠珠瞞得可真緊,她到底是為了什么要這樣自毀前程?”勸慰的話說了幾千遍幾萬遍,可她一句也沒聽進(jìn)去,但凡她離不得趙桐,何太傅也不會(huì)不替她奔走,一個(gè)側(cè)妃總是綽綽有余。 可像現(xiàn)在這樣,兩人不明不白的混在一處,她的終身沒有保障,未來一片慘淡,有何希望可言? 何太傅想得要比何夫人多,可終究一切都沒發(fā)生,只是臆想,甚至他也忍不住要做最壞的打算:萬一趙桐不能成事,珠珠既非他的妻,又非他的妾,也許將來能逃脫也不一定呢? 他勸何夫人:“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就別多想了。” 怎么可能不多想?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何泉到底是男人家,頂多是受點(diǎn)兒皮rou之苦,可何滿終究是個(gè)小姑娘家。 何夫人縱然再想把心放寬,也是如骨哽在喉,心底難安的。 她把何滿今日來過的事同何太傅一說。 何太傅也默然了一瞬,道:“算了,不見就不見吧?!?/br> 何夫人怪他心狠,可分明她也沒見,一時(shí)柔腸百結(jié),低聲喃喃:“大過年的,也不知道她自己孤零零的可怎么過?” 何太傅望著她欲言又止,何夫人心一動(dòng),不禁問:“老爺,怎么了?” “……”何太傅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