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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滿足自尊心。現(xiàn)在呢? 何滿輕柔的問趙桐:“殿下對臣女又是什么心呢?” 是……色心吧? 彼此心知肚明的事,何必說出來? 趙桐腦仁深處啾的一聲利響,疼得渾身抽搐了一下,隨即四肢百骸都麻木了,血液在筋脈里肆意奔流,他卻毫無反抗的余力。 他緊緊的把何滿箍在懷里。 這是要臨別留念嗎? 何滿不反對。她伸手摸著他的臉,摸著他的脖頸,摸著他結(jié)實有力的胸膛,再往下是他結(jié)實的腹部……和她又愛又恨的東西。 她真的不知道愛是什么東西,又是什么味道了,她只知道,她和他也就只能這樣了,沒有留戀,但享受多一次于她來說不吃虧。 不知道是處罰她還是懲罰自己,趙桐用盡了全力,仿佛這是末日,畢竟也相差無幾。從明天起,睜開眼,這個世界依然鮮研明媚,可他的世界里已經(jīng)沒有了她。 雕花大床都疲憊的發(fā)出了吱呀聲,仿佛隨時會坍塌一樣。兩個人卻毫無顧忌,何滿緊緊攬著他的脖頸,放浪形骸的吟鳴。 趙桐也一樣。他似乎有著無窮的精力,沒完沒了。 一次不夠,再來一次。他親她,咬她,恨不能把她吞進自己的肚子里。 生怕不夠,來來回回,里里外外的折騰,何滿從最初的享受變成了折磨,腰都要折了,他還在無窮無盡的動。 何滿只能求饒。 她越求,趙桐越怒,越是不肯放手。 趙桐對何滿是又氣又恨。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失敗者,難道就不該表現(xiàn)一下痛楚嗎?把她的小脾氣拿出來,跟自己哭跟自己打跟自己罵呀。 他負了她,始亂終棄,她總得有所失意悵惘,怎么還能跟他這般春\/情繾綣,倒好像他們不是即將分道揚鑣的男女,而是濃情蜜意的夫妻一樣。 這反襯得從前他以為的兩人之間或許有感情就是個笑話,是他一個人的想當然,是何滿粉墨重彩演繹的一場折子戲,偏偏他還深陷其中,樂在其中。 多可笑,他自詡當世最睿智最聰慧的人,被一個公認的蠢貨在感情上給耍了。 還耍得這么徹底。 再絕望,這也是事實。再不舍,精力也有用盡的時候。 趙桐緊緊抱著何滿,口不擇言的道:“何滿,你甭得意,你早就該料到我不會選你。” 何滿疲憊的伏在枕上,有氣無力的道:“是啊,所以臣女現(xiàn)在是得償所愿。” 這跟在趙桐心窩上捅刀子沒差別了,他咬牙道:“你以為我對你有多少真情實意?不過是見色起意,逢場作戲。” 明明手握主動權(quán)的人是他,明明做出選擇的人是他,明明被拋棄的人是何滿,明明吃了大虧受了大委屈的是她,為什么他如此悲傷,而何滿如此的風淡云輕? 作戲的分明是何滿,見色起意的也一直是她,自己算什么? 何滿只挑挑眉,連話都懶得說,可那神態(tài)分明在說:彼此彼此。 是啊,她最早喜歡他,也不過喜歡的是他的皮相。她肯屈身相就,也是因為他的皮相…… 趙桐還想再說幾句難聽話,卻又克制的閉住嘴。 沒人逼他。 選擇放棄是他自己做的選擇,他不舍,他糾結(jié),那是他自己的事。 其實他沒什么損失,他還是那個風光無限的太子,而何滿也依然對他敞開大門。要面臨什么樣的命運,是她要背負的宿命,而他只是個隔岸觀火,一身輕松的看客。 他只是憤怒,還有羞慚。 原來他并非無所不能,甚至,他喜歡的,他得不到,他得到過的,留不住。 再惡語相向又如何?只能照得見他自己的丑陋和骯臟。 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這個他曾經(jīng)最厭憎最嫌惡的小姑娘會以這樣別扭和奇異的方式刻進他的心里。他像瘋魔了一般,做了許多匪夷所思,原本是他無論如何也不屑做的事。 所以這個時候說得越狠,也許將來自己情難自禁的時候,打臉就越狠。 還是適可而止吧。 趙桐第二天一早就要走,何滿雖然睡意朦朧,仍舊打起精神起身相送。趙桐板著臉不理她,何滿殊無失落,仍舊恭謹?shù)乃偷角f子外。 趙桐很想折回去,把何滿強搶到馬背上劫回京城,但他也知道,真到了那一刻,何滿是做得出與周仙仙魚死網(wǎng)破的事兒的。后院失火,對于任何男人來說都是撓頭的事,尤其是他,治家不能,何以治國治天下? 所以他不能冒這個險。 趙桐強忍著悔意扭過臉。天也才亮,黑與白交界清晰,正東方地平線之下已經(jīng)隱有金光,想來過不了多久太陽便會冉冉升起。他知道那會兒的風景會有多美,新一天的光明和希望到來了, 可于他來說,這新一天的光明和希望卻更像個諷刺。 他打馬沖出去,和著耳邊的風聲,竭力想要辯別是否有挽留的聲音。可惜沒有,就算有,他也沒法給自己反悔的機會。 ☆、77.第77章 、不擇 今天的更新,求收藏。 送走趙桐,何滿才要回身,就見莊頭磨蹭著走過來,一臉的頹廢,他低頭回稟:“姑娘,去鄭家的人又被打回來了。” 又…… 何滿神色不變的笑道:“哦,是嗎?讓他好好養(yǎng)養(yǎng),明天換個人吧。”顯然一點兒都不意外,分明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也不關(guān)心那人傷得如何。 莊頭遲疑的道:“還,還要去?這已經(jīng)是這個月第二十七次被打回來了。”他有點兒鬧不明白姑娘打的什么主意。 何神嗤笑道:“那你就一溜多找?guī)讉€人,好好給他們訓練訓練,次次挨打都不長教訓的么?怎么回回讓人打得頭破血流?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讓他們做好準備吧,不然藥錢他們自己出。” 莊頭懵了懵,想想也是這個理兒,就算不揍人,起碼被揍的時候好歹躲躲啊。 扔下莊頭,何滿一行人往內(nèi)院走,青暇道:“既然姑娘想要做出個三顧茅廬的模樣來,為什么您不自己親自去?” “我?三顧茅廬?找打呀。” “啊?” 何滿道:“我是說你找打,明知道去了要被人揍,我上趕著找不痛快么?” 青暇都樂了:“您自己不去,鄭家那邊又說不通,這得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我又不急,慢慢耗著。” 青暇不明白何滿的意思:“您這些日子殫精竭慮,為的不就是鄭那幾千畝良田么?他這么冥頑不靈,干嗎不跟太子殿下說一聲,想來殿下必然很愿意為您一解煩憂。” 何滿停下步子,側(cè)頭看一眼青暇。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是靜水無波,卻看得青暇心頭一凜。 何滿只是笑了笑,伸手撫了撫青暇的肩,似是囈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