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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軀微微一顫,茗裳緩緩闔上眼眸,蒼白的面容冷意淋漓,“弟子…知…罪……” “嗯”,釵發(fā)老者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端起一盞香茗瞅了瞅身側的星冠老者,見對方攢眉蹙額愁悶無語,不禁舒暢的笑了笑。 片刻之后,他放下杯盞,手捋長須正色道:“既如此,便罰汝于思過崖思過百載,汝可有異議!” 聽見釵發(fā)老者的話語,星冠老者皺了皺眉,沉聲道:“思過百載?師弟,這未免過重了吧”。 “重?!” “哼,與外道往來,助落霞城叛離本門,這一樁樁一件件還算重嗎!” “難道我這長老就那么一文不值,連區(qū)區(qū)刑罰也做不得主!” 見釵發(fā)老者怒目圓睜,神色猙獰而凄然,星冠老者不禁一怔,隨后闔上眼眸暗暗嘆息了一聲。 凝望著那渺杳幻滅的飛屑流塵,茗裳只覺孤身于這茫茫虛海之間,無有天地,無有云光,有的只是那無盡的蒼涼。 他眨了眨眼眸,眼眸氤氳,明滅了午陽,“弟子…甘愿…受罰……” 他回轉身形,對著垂目養(yǎng)神的星冠老者長拜叩首,顫聲道:“師傅…弟子…不孝…有負師傅…教誨……” 星冠老者將他扶起,搖了搖頭,一臉復雜之色。 瞅著這副景況釵發(fā)老者怡然而笑,墨色的瞳孔閃過一抹愉悅之色。 他冷哼一聲命銀甲武士將茗裳押往思過崖后便揚起頭顱向?qū)m外走去。 凝望著那遠去的身影,星冠老者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回過身來,對著身側的諗言道:“落霞城一事關乎本門聲譽,實是不容有失”。 “你弗瑜師弟與落霞城主素有交往,便與他前去探訪一二,順便也帶弟子們歷練歷練”。 “弟子謹遵師命”,諗言微微頜首,隨即回轉身形準備離去,這時老者的聲音再次傳來,但卻憑添了幾絲悲愁。 “言兒……” “師傅還有何吩咐?” “當年之事確是為師對不住你師叔,但也是無奈之舉。如今大劫將至,人心思亂,若是門內(nèi)不和,恐怕……” “唉,卻是苦了你茗裳師妹,此系為師之過”,星冠老者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隨后化出一深藍晶珠遞給諗言,長嘆道:“你把這個交給你茗裳師妹,讓他勿需多慮,只好生歇息吧”。 “是,師傅”。 “唉”,待諗言走后,星冠老者仰首凝望著那云際雷光,其形幻滅無常,化生萬千煙霞,繚繞了無盡絲緒。 絲緒紛飛,飄搖無盡谷崖,其終日電光繚繞,雷聲嘶鳴,平日間除山靈精怪外罕有人跡,而今日不知何故,卻是往來如織。 凝望著茗裳那蒼白的面容,紫羅蘭似的眼眸氤氳流轉,“茗裳jiejie……” “不要這樣,菲兒,jiejie沒什么的,只是在這里住上百年而已,很快就會過去的。所以,菲兒你不應該哭,應該笑哦”。 “嗯”,菲兒揉了揉瑩瑩眼眸,笑了笑,澄凈的笑顏似若朝陽,“jiejie,你說的對,我不應該哭的”。 “這樣才對嘛,菲兒的笑容對于jiejie可是珍寶哦,所以以后要常來看jiejie啊,要不然jiejie就要悶死啦”。 “嗯,我會常來看jiejie的”。 “嗯,jiejie就知道菲兒最好了,來,菲兒,再給jiejie笑一個”。 菲兒點了點頭,宛若微風吹拂而過,蕩漾出絲絲漣漪,繾綣了渺杳夜色,“jiejie,我好像有件東西忘記給你了!” “你呀,還真是個小迷糊呢,不過算了,jiejie今天很高興就不罰你了,以后可不要……” “啊,找到了”,菲兒揚起眼眸,取出一花紋繚繞的手鐲遞給茗裳,笑道:“茗裳jiejie,這是jiejie的母親讓我交給jiejie的,伯母說希望它能給jiejie帶來幸福”。 茗裳征了征,遲滯了片刻后顫抖著伸手接過手鐲,凝望著那蠶絲紐環(huán)手鐲,瑩瑩淚水止不住的傾泄而出,明滅了晚霞。 第23章 逡巡客,問道可緣殤(九) 云天渺渺,煙霞飄搖,此時落霞城內(nèi)一荒原古跡中亦人流涌動。其或三五成群口誦詞章,或四七分化手捏印訣,間或穿行勘探者,不下百十人。 其中一身披天蠶錦斕□□,手持碧玉紫金杖的和尚在巡視完整個古跡后走向不遠處的紅袍男子,微微笑了笑,道:“我佛慈悲,這次降伏妖邪若是功成,道友亦可謂是功德無量”。 紅袍男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而后回轉身形望向那煌煌大陣,疑聲問道:“懷隱道友,你這金剛胎藏陣可禁得住那等強者?” 聞聽此言懷隱鵝首揚眉高聲道:“道友勿需多慮!” “此金剛胎藏陣乃我佛門第一降魔之陣,況從其氣息觀之可知其受創(chuàng)頗重,而此時正值陰陽交匯之際,正適療傷之時,其必定疏于防范,我等只需審時度勢,其定不足為懼!” “不過”,他抬頭望了望云空之上那流轉變幻的三色圓環(huán)面現(xiàn)悲苦之色,“這時間也不早了,不知……” 瞅著懷隱那矯作的表情,紅袍男子墨色的瞳孔之中閃過一絲厭惡。 他回過身來望向那九星闕月沉聲道:“道友稍安勿躁,這時機是萬萬不可疏忽的,否則一旦有所失卻是悔之晚矣”。 聞聽此言懷隱微微一怔,仰首遙望著那九星闕月,蜿蜒的眉須凝然陡轉,“道友所言甚是,我佛慈悲……” 時光流轉,光陰變幻,就在懷隱焦灼難耐之際,一綠衫女子隱現(xiàn)而出。 見到來人,他精神不由一振,正了正身后便向紅袍男子疾步行去,焦聲道:“道友……” “可以開始了”,見懷隱走來紅袍男子點了點頭,隨即攜數(shù)人朝城外飛去。 凝望著那懶散而不羈的身影,紅袍男子微微笑了笑,“哦,原來是弗瑜兄,前日席會卻是未曾盡興,今日弗瑜兄可愿來寒舍小酌兩杯?” “嘛嘛,司南兄,這次可不是我做主啊,這還得看諗師兄的意思”,弗瑜瞅向凝然靜立的諗言口銜玉釀一臉興意道。 聽見弗瑜的話語司南微微一滯,隨即朝弗瑜所指之處望去,驚疑道:“咦,沒想到諗言道友也……” “在下奉師尊法旨攜弟子來此只一問”,諗言皺了皺眉,輕拂衣袖打斷了他的話語,“道友是否暗合佛門,意欲叛離本域?” 司南看了看諗言,沉默了片刻后笑道:“若此為真,道友……” 諗言仰首遙望著那蒼茫天際,眼神凜冽,雷霆幻滅,“叛離者施以天罰!” 靜立于茫茫煙雨中,司南淡淡的笑了笑,墨色瞳孔閃過一抹流光,“道友說笑了……” 諗言不語,只是那漠然的面容卻是越加凜冽。 徜徉于風雨飄搖之中,弗瑜以云為枕,把盞當歌,一臉興意。他瞅了瞅司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