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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終成眷屬,恭喜你心想事成!婚禮我一定會去!” “那當然了,少了誰也不能少了你,你是我和阿羅的大恩人!”葉凌霄喜不自勝,笑得眉飛色舞。胥鳳儀從未見他如此開懷,不由得被他的情緒所感染,情不自禁地彎了眼角。她示意葉凌霄坐下說話,又命侍女上茶招呼。 葉凌霄興沖沖灌下一杯茶,問道:“你現在可以解釋一下了吧?你怎么知道那樣做能讓張老夫人改主意?” 胥鳳儀眨了眨眼睛:“你去討好張老夫人之前,難道不打聽一下她是什么樣的人嗎?” “我當然知道?!比~凌霄不假思索道,“貞義節婦,堅韌剛強,獨力支撐張家幾十年。老太太厲害著呢!” 胥鳳儀點頭:“她和郁羅一樣,年紀輕輕守寡。而她沒有改嫁,獨自一人守護張家,將獨子撫養成人??上И氉佑钟⒛暝缡牛涣粝乱粋€遺腹子。郁羅那個亡夫是從叔伯家過繼的兒子,和她并無深厚感情,也沒留下子嗣?!?/br> 葉凌霄道:“我知道她不喜歡阿羅。阿羅曾跟我說過,那個家里容不下她?!?/br> 胥鳳儀道:“郁羅嫁到張家三年,夫妻琴瑟和諧,卻一直無所生養。張老夫人幾次想為兒子納妾都被拒絕,郁羅更曾當面反對。張老夫人怕是早就恨透她了。” “這不是阿羅的錯?!比~凌霄嘆氣,“既然恨她,為何又不放過她?” “你有所不知,張老夫人年輕時也是才貌雙全的佳人,守寡之后也不乏上門提親的青年才俊?!瘪泺P儀意味深長地說道,“可是,她和郁羅的命運截然不同。郁羅不拘泥于世俗,是個風流妙人,連你葉凌霄也為之傾倒,想方設法要迎娶她過門。而張老夫人囿于世俗,苦守一生,成了貞義節婦,到如今還在為張家的子嗣殫精竭慮。你說,她怎能甘心放過郁羅?” “你是說她妒忌阿羅?”葉凌霄覺得難以置信,“可能嗎?” “在她看來,郁羅桀驁不馴,離經叛道,為世俗所不容。可是郁羅比她勇敢,也比她幸福。因為有你,郁羅竟然獲得了世俗意義上的圓滿。她怎能不妒忌,怎能不憎恨?”胥鳳儀慨然而嘆,“原本這些也只是我的猜想,所以給你出個餿主意。既然這主意奏效,可見我并未看錯她?!?/br> 葉凌霄頗為感慨:“難怪!” 胥鳳儀好奇道:“話說回來,你在陳老夫人那里是怎么表現的?” “就是……”葉凌霄下意識要答,說了兩個字猛然打住,抿了抿嘴唇,“不告訴你!” 胥鳳儀嘁了一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br> “那你慢慢打聽吧!”葉凌霄得意洋洋,笑了一會恍然大悟,“看來這位陳老夫人一定說了我許多壞話,才能讓張老夫人放心地把郁羅嫁給我。”他哆嗦了一下,搖頭直嘆:“女人真可怕!”然后審視胥鳳儀:“你能理解她們這番心思,你也一樣可怕!” 胥鳳儀瞪他,眼風簡直要化為刀刃。葉凌霄仿佛怕被刀刃刺中,伸手捂眼撇過頭去,目光恰落在桌角的琉璃燈上。他突然心生感觸,伸手拿起那盞琉璃燈。 胥鳳儀怔愣一下,垂下眼簾默默無話。 葉凌霄忽然為她心疼:“你還在等他?” 胥鳳儀從容道:“無所謂等不等的?!?/br> 葉凌霄忿忿然:“都過了這么久,他還沒回來,究竟是什么意思!要當負心漢嗎?” “也許,他也很為難?!?/br> 葉凌霄見她反而幫著陸之遙說話,覺得好氣又好笑:“說到底,你也沒做什么不可原諒的壞事。他到底在氣憤什么?”他忍不住抱怨:“真沒見過這么固執的人!” 胥鳳儀笑笑:“保有赤子之心的人大概都很固執,否則怎能在這蠅營狗茍的俗世紅塵里守住本心呢?” 葉凌霄翻了個白眼,覺得她無可救藥:“有時候我真的不懂你!” 胥鳳儀沒說話,伸手將琉璃燈從他手里拿回去,捧在手里細細賞玩。 葉凌霄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我打算也給他送份請柬。” 胥鳳儀有些意外地抬頭看他。 葉凌霄自覺這是個好主意,心里十分得意,嘴上卻淡然:“我挺喜歡陸之遙這個朋友。不過我不知道他的行蹤,還要麻煩你幫個忙了?!?/br> 胥鳳儀笑起來。 第99章 似曾相識燕歸來 葉凌霄見胥鳳儀目不轉睛地端詳那盞琉璃燈,忍不住激她:“你一直盯著這盞燈,他就會回來了嗎?” 胥鳳儀收斂笑意,舉起琉璃燈說道:“你看這盞燈,它對你而言只是一個用來照明的工具,價錢依成本而定。如果你對它在功用之外多一點喜歡,你會愿意額外多付一點錢,但你會權衡有多喜歡、多付多少、值不值得。如果你非常喜歡它,權衡或許會失去意義,但你仍清楚自己的底限,你可以為這盞燈支付你所能承受的最高代價。如果愛到非它不可,你甚至愿意放棄一切,不擇手段去得到它。但是,當你的愛意超越了你的自我,你反而沒有那么迫切了,因為只要它得到珍視與愛護,哪怕是來自別人,你也是心甘情愿的?!?/br> 葉凌霄聽她這一番長篇大論,琢磨半晌,感到難以置信:“你對陸之遙的感情已經超越了自我嗎?” 胥鳳儀微微一哂,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我以為你是睹物思人,怎么如今看著倒像是參禪問道?你少胡思亂想,小心看破了紅塵!”葉凌霄搖頭晃腦地感慨一番,站起身來告辭,“我先回去,待會兒叫人把陸之遙的請柬給你送來,拜托你轉交給他。”他說著又不放心似的申明一遍:“一定要轉交給他本人,叫他務必來參加我和阿羅的婚禮!” “好。”胥鳳儀終于將琉璃燈放回原處,點頭應下了。 葉凌霄心情大好,邁著輕快的步伐,滿懷愉悅地離開了胥家。 請柬當天就送到了胥鳳儀手中,她召來妙聞,吩咐道:“你去言部問問陸之遙的下落,派人將這封請柬送給他?!闭f著將請柬遞過去。 妙聞接過來,提醒她:“陸公子近日應該到南郡了?!?/br> 胥鳳儀眸光微動,抬手一揮:“去吧!” 妙聞沒動,看她道:“姑娘不想知道他這兩個月的情況嗎?” 胥鳳儀抬起頭來:“你是打算效仿妙執?” 妙聞吐了吐舌頭:“妙聞不敢。”拿著請柬匆匆離開了。 胥鳳儀心里算了算,鐘陵到南郡,若非日夜兼程,一去一回要二十來天。只要路上不耽擱,應該來得及。她隱隱開始期待。 出乎意料的是幾天后,她先等到了陸之遙的meimei。 陸之遐不是單身一人,聞歌陪她一同來到鐘陵,在明前閣打聽陸之遙的消息。恰巧妙執陪胥靈犀到書院聽講,見那兩人結伴而行,覺得十分奇怪,于是立刻去稟告胥鳳儀。 胥鳳儀得知陸之遐在此出現,覺得事出蹊蹺。夷云派對弟子管束極嚴,若非任務委派不得離開亓山。胥鳳儀陡然想起淮月的遭遇,心下不安,立刻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