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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嘴道:“難!” 四人七嘴八舌討論半天,最終也沒能得出結論。風平浪靜地過了幾天,胥鳳儀不僅沒有對妙執做任何指示,甚至去藥莊也沒有調動暗衛,只是喬裝打扮,讓護衛跟隨。不安的氣氛蔓延開來,不僅妙執焦慮,妙聞等人也開始犯愁。 妙執越想越后悔,擔心胥鳳儀因為自己對暗衛失去了信任。她不愿牽連其他人,打算負荊請罪。妙聞等人堅持有難同當,于是同她一齊去見胥鳳儀。四人被護衛攔在議事廳前,得知胥鳳儀在里面與三司一掌商量要事。 所謂要事,其實是胥鳳儀的一個構想。她有意將明前閣的文庫開放,要三司一掌共同商議,看如何實施。 吳司言知道她早有此意,自然是舉雙手贊成。周司貝覺得事不關己,沒有表示反對。秦掌律認為是件好事,雖然將來管理麻煩,卻也可行。唯獨劉司墨思慮良久,提出許多異議。 胥鳳儀知道他舍不得文庫里那些書,既怕外人不識金玉,又怕外人窺伺金玉。五人仔細商討一番,最后取了折中的法子,不完全開放文庫,但在墨部之下設一書院,招才納賢,傳道授業。胥鳳儀命四人回去斟酌細節,以半個月為限,擬定草案再來商議。 五人散后,胥鳳儀走出議事廳,見光天化日之下,四名暗衛列隊般站在一邊等候自己,不禁詫異。妙執為首,見她出來,上前跪下就拜。 胥鳳儀怔了怔,隱約猜到了她們的來意。她讓妙執免禮起身,妙執卻不愿意,請罪道:“姑娘,屬下知錯了,認打認罰,絕無怨言。” 胥鳳儀歪了歪腦袋:“你覺得自己有錯?” 妙執點頭:“屬下知情不報,擅作主張,逾越了本分。” 胥鳳儀的目光從另外三人臉上一一掃過:“你們一同前來,是想替她求情,還是分擔罪責?” 那三人面面相覷,都不敢輕易作答。胥鳳儀心中了然,對妙執說:“既然你明白錯在哪里,自己去向管家領受家法。” 妙執從命,心中一塊石頭終于落地。胥鳳儀讓她起身,看著她拂去膝頭塵土,又說:“受過家法,你就去靈犀身邊吧。” 妙執一驚,其他三人也頗覺意外。胥鳳儀道:“你行事一向穩重,又有自己的主意。靈犀涉世不深,身邊正缺個人提點。” 妙執不解,她自擔任暗衛以來盡職盡責,從未出過差錯,更未受過責罰。挨家法事小,但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調離胥鳳儀身邊。 胥鳳儀見她神色微愴,說道:“這不是懲罰。我把靈犀托付給你,你要照顧好她。她把你當朋友,但我更希望你能把她當meimei來呵護。明白嗎?” “明白。”妙執心中仍有不舍,但還是接受了她的安排。 胥鳳儀又對另外三人道:“從今往后,你們也不必暗中保護,就跟在我身邊吧。” 妙聞問道:“姑娘要裁撤暗衛?” 胥鳳儀嗯了一聲:“石青鸞的身份很快就不再是秘密了。今后我會長留在鐘陵,暗衛也就沒有必要了。這幾年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不辛苦!”妙見興高采烈地抓住妙吟的胳膊。妙吟笑道:“反正還是跟著姑娘,明衛暗衛都一樣。”說完看向妙聞。妙聞認真點頭道:“這樣也好,更方便了。” 說話間家仆跑來報信,葉凌霄前來拜訪,正在內廳等候。胥鳳儀揮了揮手,命妙聞跟隨,叫其他人散了,主仆二人往內廳走去。 葉凌霄正仰著頭欣賞堂上“靜水流深”的匾額,聽見腳步聲收回目光,就見胥鳳儀款款而來,身邊跟著個似曾相識的女子。他恍然記起在哪里見過這女子,忍不住伸手指著妙聞哦了一聲。 胥鳳儀笑著同他打招呼,轉身在他旁邊坐下。妙聞對葉凌霄好奇打量的目光視若無睹,默默站到胥鳳儀身后。 葉凌霄見她面無表情,重新將注意力投向胥鳳儀,下巴點了點問道:“這是你派去玲瓏莊的間諜?” 胥鳳儀大大方方地點頭承認了,見葉凌霄嘖嘖地感慨,催問道:“找我有事?” 葉凌霄一臉殷勤:“我是來慰問的。” 胥鳳儀輕輕挑起眉毛,將他端詳一番,神色又恢復平常。“謝謝你啊!”她敷衍道。 葉凌霄見她毫不意外,也不接自己的話頭,只好主動往下說。他往胥鳳儀的方向探了探身子:“聽說你是一個人回來的。陸之遙沒和你在一起嗎?他去哪兒了?” 胥鳳儀低頭摸了摸袖口:“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葉凌霄豎起眉毛,大呼小叫道:“稀奇啊真稀奇!”他頓住,見胥鳳儀神情有些懨懨的,似乎并不樂意就此話題深談下去。葉凌霄認真起來,關切道:“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 “他偷聽我與暗衛的談話,認為我算計他。” 葉凌霄一撇嘴:“你可不是一直在算計他嗎?”話音未落,就見胥鳳儀飛來一記眼刀。葉凌霄賠了個笑,問道:“所以你們吵架了?” 胥鳳儀搖頭:“算不上吵架,他沒說幾句就走了。” 葉凌霄滿臉深沉地哦了一聲,重重地點頭。胥鳳儀沉默下來,良久沒有再開口。葉凌霄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你后悔嗎?” 胥鳳儀不假思索地搖頭:“我對陸之遙是真心的。我們之間的感情并非因欺騙而生。我也不曾利用他對我的感情去損人利己。對這個人,我問心無愧!” 葉凌霄納悶:“既然如此,你為什么不留住他?” 胥鳳儀嘆了口氣:“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該怎樣去留下他。” 葉凌霄脫口而出:“那還不簡單!一哭二鬧三上吊嘛!” 胥鳳儀瞥他一眼,露出一臉嫌棄。 葉凌霄嘿嘿笑道:“說笑而已。”他想了想:“他現在知不知道你才是當年為他解毒的人?” 胥鳳儀搖頭:“不知道。” 葉凌霄替她著急:“你為什么不告訴他?這不是最好的理由嗎?你對他有救命之恩,他應該以身相許!” 見他說著說著又沒了正經,胥鳳儀忍不住白他一眼。“我不打算讓他知道這件事。”她語氣平淡,態度卻堅定,“我不要他感激我。” “……我明白了!”葉凌霄若有所悟,緩緩點頭,“那你打算如何挽回?我想以你的手腕,應該不難吧?” 胥鳳儀有些惆悵:“我不打算去挽回。” “什么?”葉凌霄聲音陡然拔高,疑惑地打量她的面孔,仔細揣摩著她的眼神,生怕被她蒙騙似的。 胥鳳儀輕輕呼出一口氣:“我跟著他去宜蘇,去云中,在亓山出生入死。有他在身邊,我就無所畏懼。但這是不對的。奮不顧身對我而言是奢侈,我理應懼怕,因為身為胥家家主,我還有未盡的責任。”她想起那晚妙執說的話。盡管她懲罰了妙執,卻不能否認那番話的道理。 “難道你就這么放棄了?”葉凌霄顯然并不這么認為。 胥鳳儀道:“還沒有,但是這一次,我要等。是重歸于好,還是一別兩寬,由他來選。” “你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