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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笨蛋,是個口吃,還…… 糟了!他該不會懷疑我是個斷袖吧? 我機械轉了轉脖子,一臉擔憂的看著他。小洛叔叔觸到我狐疑的眼神倏爾垂下眼眸,松開手,“走吧,很晚了。” “好……”我應了一聲,心里有些失落,把自己支著的手收回來,左手搓右手,自己安慰著。 我小心的跟在他身后,兩間房挨著,幾步就到。我前腳邁進門,洛東城一回身正看到小二上樓應客,他便道:“小二,送幾桶熱水到我們房里來。” “好嘞!”那小二痛快答應,腿腳輕快噠噠噠跑到樓下取水。 “要熱水?”我心猛地提到嗓子眼。 洛東城眉毛一挑,“不然怎么沐浴?” “沐浴?”我剛剛平復的面色騰的紅了,像一只剛出鍋的紅薯,頭上冒熱氣的那種。 記得以前在洛家堡,小洛叔叔洗澡的時候我經常胡亂往里闖。為此,沒少挨他的訓。 他板著臉,像書房里的老先生,“非禮勿視,女孩子家怎么可以隨便亂闖?” 我不服,眼里蓄了兩包淚,猶理直氣壯道:“我吃飯見你、讀書見你、練武見你、睡覺前也見你,洗澡怎么就不能見了?你欺負我,我回家告訴我爹爹娘親去。哼,我回家去,這就回家去……嗚嗚……” 真丟人,每次跟小洛叔叔生氣,都覺得自己特別委屈,常常話都沒講完,就哭得稀里嘩啦。 不過這一招百試不爽,往往這種時候,小洛叔叔只有輕嘆一聲,好聲好氣的拉著我到跟前,“好了好了,別哭了,小洛叔叔錯了。暖暖生氣了?不理小洛叔叔了?” 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小臉哭花了,還硬不認輸,強詞奪理道:“誰稀罕看你?我洗澡的時候你也別看我,哼……嗚嗚……” “胡說!”小洛叔叔冤枉,“我什么時候看你洗澡了?” 我不管,“反正你就看了。” 小洛叔叔氣笑了,恨恨的說了四個字:“蠻不講理。” 我揚著脖子一梗,一付“你奈我何”的樣子? 洛炎生聽見我們拌嘴,跑過來做和事佬,“叔,暖知的清白可交給你了。你不是教我男子漢要頂天立地嗎?你看了人家洗澡,你就要娶她啊!暖知你別生氣了,讓你當我嬸嬸,以后逢年過年我給你磕頭。” 我立刻破涕為笑,止了哭聲,呆呆的看著小洛叔叔,等著他表態。 可惜,洛東城只是摸摸我的頭,一聲嘆息。 我仰著頭看著他,看著看著流下兩行清淚,拂開他的手,“不娶算了,誰稀罕!” 當年為了這么一件小破事,我三天都沒理他。這回真是風水輪流轉,我又沒說要看他洗澡,他還非邀請我圍觀。 “客官,洗澡水備好了。”出神的工夫小二哥已經將熱水備好。 洛東城一手拿著書,一手摸出二兩碎銀子給他,“有勞,下去吧。” “好嘞,有事您找我。”小二歡天喜地的出去,體貼的將門帶上。 我暗暗抹了抹額上的汗,水汽蒸騰,屋子里霧蒙蒙的。我繞到屏風后面,看了看浴桶手足無措,順手拍了拍,“這浴桶挺結實啊!” 洛東城“嗯”了一聲,翻了一頁。 我又驚奇道:“這浴桶很寬敞啊,比我們少林寺的大,足以盛下兩個人。” “嗯?”洛東城放下手里的書,不明所以的看著我。 我恍然想起了自己偷偷看過的話本,我這話說的貌似有些不妥啊。不過,他不會以為是那個意思吧? 洛東城忽然起身,朝我一步步走過來。 “那個……洛洛洛堡主……”我不能自控的一步步后退,無奈這屋子太小,兩步就到墻上。 洛東城靠近些,將我拉近一點,“墻上涼,別靠墻。” 他的手臂抵在墻上,我幾乎就在他的懷里了。完了!我覺得我不是螞蚱了,是烤鴨。被串上架子,兩腳一蹬脖子一縮,等著外酥里嫩的烤鴨。 “你……你要怎的?”我問。 他微微一笑,道:“我要洗澡啊,你不是說這浴桶足夠大嗎?” 什么?他還真想……就算他以為我是男人,這也不太好吧?我一咬牙,飛快的推開他,三步并做一步,一個“因風吹火”躍到床上,飛快脫鞋蓋被子將自己死死的捂起來。 我一口氣大喊道:“我邋遢慣了,江湖兒女都不愛干凈。也就一個月洗一回,我……我我前兩天剛洗的,下次的日子還沒到呢,我不洗了,你自己洗吧。” 說完這話,我在被子里猛的吸了幾口氣。洛東城對我來說,就是走火入魔的前兆。所有的走火入魔都是從心神不寧、呼吸不暢開始的。我要不去想他,不去想他,不去想他…… 我反復的催眠自己,強迫自己忘了剛剛那一幕,忘了他那張臉,忘了那種心尖被人捏了一把酥酥麻麻的感覺。 “別捂壞了。”他在拉我的被子。 我死不撒手,“沒事,沒事的,我喜歡蓋被子。你……你洗澡去吧……” 洛東城將被子扒開一條縫,反問道:“我洗澡,誰給我搓背啊?” 我稍稍拿下一點被子,露出驚慌失措的眼睛,難道他說的是我嗎? “你想什么呢?”他順了順我在翻滾中蹭亂的碎發,“怎么好讓妙仁首座紆尊降貴給我搓背呢?” 這話怪酸的,我忙道:“沒事,搓個背可以的。” 小洛叔叔一笑,“剛才逗你的,我去二狗房里洗,你好好洗了個澡,把這件血衣換了,聽話。” 他拍了拍我的頭,轉身出了房門。 我輕舒一口氣,忽然想起靈蛇還在我身上。忙插了門,將它們取出來放在桌上,喂了些清酒。尋思它們得有個安置的地方,我這屋肯定是不行的。 它們又不是普通的長蟲,哪能隨便說是外面撿的呢?我飛快的洗了個熱水澡,從包袱里翻出一套鴉青色男裝換上。輕輕推開門,小洛叔叔還沒回來。我躡手躡腳的摸到隔壁,輕輕一敲,門竟然沒關。 我連忙鉆到屋里,回手帶上門,“妙正師兄?” “在這!”妙正師兄從屏風后面探出半個赤-裸身子,漫不經心的跟我打了個招呼。 “啊——”我尖叫一聲,連忙捂住自己的嘴,閉著眼問道:“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妙正師兄道:“我剛洗完澡啊,正打算穿你就進來了。都是男人,有什么大驚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