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知道嗎？

    傅南厲很少與人類打交道，但他們妖類一向是隨心所欲，看上的東西不擇手段都要得到。而明靚則不同，她越是想要的東西，越是膽怯不敢伸手，甚至有時候并不相信自己依然擁有。

    生在那樣的家庭，卻養出那種有點自卑的性子，看來蕭如婳那個女人對她的影響的確很大，也不知道兩人是不是曾經發生過別的事情。

    “上午我的兄弟說過金董在公司里的電梯中消失了，他進了電梯卻沒看見他出來。”現在佘懷息怎么可能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他當時聽到這個消息還不以為然。

    就算今天金董想趁機對明靚再下手，可還不是有自己跟著嗎，能鬧出什么幺蛾子，現在事實證明他大錯特錯，這個金董很大程度就是另一片鬼鏡碎片的化身，佘懷息忙拿出手機：“我立刻讓人去找！”

    “不必了！”傅南厲現在很想把這條蛇擰成麻花，可他沒有時間了，“我直接去高青谷，兩天后劇組也會去，你記得把崔子玉帶著。”

    “好。”佘懷息應下了，然后看著他的背影，還有他眼角氤氳的妖氣，他一雙狐貍眼都溢著淡淡的紅色，一頭烏黑長發一直垂到了膝蓋，看上去妖異魅惑到了極點，連自己下意識的膽寒之余都覺得有被勾.引到。

    暗道一聲狐貍精，佘懷息欲言又止。

    “怎么？”

    “剛剛那個妖物，應該是人類豢養的。那個結界也不是荒蕪鏡的手筆，要不然不會有那么大的陰氣。”

    “你想說什么我知道。”傅南厲轉身準備離開，聽到這句“你想說地府本身也有參與？”

    “上次的十六夜游神和煞羅的事我也查過，那些惡鬼與被附身死亡的人類，可能與天師道會有關。你此次去高青谷，注意一下人類天師方面的事。”佘懷息神情鄭重，“這次被派去江南的領頭天師是張恕止那個老家伙，他最討厭的就是妖，你小心。就算你和張宸寧是朋友，也不會……”

    “你以為我會在乎他們？”傅南厲拔腿就走，“我只在乎她。”

    那些人類是生是死厭不厭妖與他有什么關系？根據建國后與人類達成的協議，為了保護世界和平，像佘懷息那樣的大妖王雖然有時候會幫著天師除妖，但南漓這種程度的妖，從來就不屑與他們打交道。

    荒蕪鏡想帶著小東西入青丘，一定在四處尋找在青丘外圍的桑桂花妖為他們凈化身周的戾氣，配合器魂才能打開這一方世界的青丘大門。

    “這幾天我會幫她請假，就說她直接去高青谷等我們了。”佘懷息對著南漓老大快要消失的背影喊了一句，想想又覺得多余，只好轉身離開。

    ***

    明靚現在被塞在一輛高級商務車里，覺得特別坑爹。

    司機不認識，副駕駛坐著金董，荒蕪鏡在她身邊，還是一副‘崔玨’的樣子沒有恢復，她則被綁著雙手歪在車座上。

    【鬼鏡碎片，入體極深。】

    金董此刻頭上顯現除了這樣一個標簽，而‘崔玨’頭上也有一個【荒蕪鏡碎片□□】的名字。

    明靚總算有點放心下來，之前她想試火球術卻怎么也使不出來，她還以為荒蕪鏡的法術把系統也給屏蔽了，現在系統恢復，火球術好像也能用了。

    車子跑在高速上有一種非一般的感覺，明靚知道就算她用火燒斷繩子，在這種密閉空間也絕對逃不掉，更別提還有boss坐在她身邊。

    “你抓我到底想做什么？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明靚知道估計傅南厲一時半會追不到自己了，只能自救，順便套套話，還能多知道一些消息。

    荒蕪鏡睜開原本閉著的雙眼，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普通的凡人？這話你自己信？你以為南漓為什么會對你與眾不同？”荒蕪鏡伸手輕輕撫著明靚臉上滑膩的肌膚，嘴里的話像是對情人呢喃，“因為對你這張美麗的臉一見鐘情嗎？”

    明靚到喉嚨的話一梗，她如何能不懷疑呢？前世被傅南厲注意到，化身成小狐貍黑漓來到她身邊八年，她不會自戀到以為他一只那么厲害的妖會莫名注意到她。

    一見鐘情？她沒那么自戀。

    可是她分得清真心假意，就算一開始不是因為情注意到她，但傅南厲絕對是真心愛護她，對她好，這一點毋庸置疑。

    前世的錯誤，她絕不會再犯，絕不會把明明關心自己的人推得遠遠的。

    “你別想挑撥離間！”明靚對他的觸碰惡心極了，使勁往邊上一偏，“別碰我！”

    “你愛上他了？”荒蕪鏡仿佛覺得好笑，語氣嘲諷面露不屑，“你也會愛上他？呵呵呵呵，真是太好笑了，像你這樣無情的女人，也會愛上他？他之前為你付出那么多，你什么時候看過他一眼？！你心里裝著的全是什么蒼生大義、三千世界、空間平衡這些無聊的東西，哪里懂什么愛情？！”

    “你……你到底在說什么？”明靚被他說的話弄糊涂了，她后背滲著冷汗貼在車門上，看著有點不對勁的荒蕪鏡。聽他這話的意思，是在說傅南厲嗎？

    “這可是你們的第一世，你忘記了對么？南漓那狐貍也忘記了。可我沒忘！”荒蕪鏡冷笑一聲，一把將明靚攬過來，深深在她發間吸了一口，“你身上的味道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你沒有死，實在是太好了！”

    第一世？難道她和狐貍早就認識了？

    明靚雙手被縛，只好用腳拼命踹他：“你到底在說什么！我怎么一句也聽不懂？”

    “聽不懂沒關系。”荒蕪鏡又恢復了他文質彬彬的微笑，明靚感到自己的腳也被他施法綁住了。

    荒蕪鏡的指尖劃過她的鎖骨，又滑到她胸前：“你倒是比之前好玩許多，也漂亮血多，那種面無表情的樣子美則美矣，多無趣？我都替南漓著急，他那么愛你，你卻一點兒也不在乎。”

    “你難道不是對南漓有意思么，要不然怎么一直給他抱不平？”明靚一頭霧水，雖然覺得不像是相愛相殺的故事，而且他說的確有其事不像是在瞎說，但是嘴上的便宜還是要占一占的。

    荒蕪鏡果然臉都變綠了：“……什么跟什么？！本座怎么會跟那狐貍精有什么？！”這方世界一直讓他看不懂，尤其是近幾年居然開始流行什么愛情沒有性別的邊界，他真的真的非常不能理解。

    沒想到自己也有被潑上這樣一盆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