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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阿修羅王都會守護天界的和平安穩(wěn),神族與人族都對此深信不疑。 天界表面上暫時恢復(fù)了安穩(wěn),可四下涌動的暗流從不停止,叛軍的勢頭依舊很猛,曾經(jīng)是武神將的帝釋天對于天界各族軍隊的弱點了如指掌,再加上般羅若犧牲自己的眼睛換取了以水鏡占卜的力量,雷神軍勢如破竹,不斷地掃蕩著所過之處。 這種猛烈的攻勢終于在阿修羅軍陣前停下了,兩軍就這樣隔著一段距離對峙起來。 這并非士兵怯戰(zhàn),而是因為天界的戰(zhàn)爭和人間只憑兵力就能左右勝負的戰(zhàn)爭大不相同,領(lǐng)軍將領(lǐng)的實力會決定一切——試想無論是帝釋天或者阿修羅王,只要一擊就能蕩平附近數(shù)公里的土地,普通兵卒如果站在這里,就純粹只是炮灰而已。 半個月后,巫女伽羅在圣殿的內(nèi)殿發(fā)現(xiàn)了被留置于此的修羅刀,她大驚失色,捧著刀去找卡爾提克耶。 卡爾提克耶同樣變了臉色。 “哥哥怎么會不帶修羅刀就去了前線……修羅刀是阿修羅王的半身,哪有上戰(zhàn)場卻不帶著的道理……” 除非——卡爾提克耶和伽羅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想到了那個“除非”的可能,但是誰也沒有說。 這個消息被瞞住了,卡爾提克耶不想讓阿修羅城中剩下的族人為此擔憂驚懼,但他再三考慮后,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正在養(yǎng)胎的舍脂。 舍脂立刻“暈”了過去,醫(yī)師和藥師被傳喚過來,卡爾提克耶退出了宮殿。 過了片刻,這些醫(yī)師和藥師被神妃的侍女客氣地請出了宮殿,舍脂從枕頭下方摸出了一張字條。 ——那正是她想要讓信使送到前線去的東西。上面寫著阿修羅族戰(zhàn)陣的弱點。 她送信的對象并非阿修羅王,而是此刻正和阿修羅王交戰(zhàn)的帝釋天。 雖然她不知道阿修羅王為什么留下了修羅刀,但是,既然阿修羅王沒有修羅刀,那么他就不可能再回到阿修羅城了,而她也會離自己的愿望更近一步了。 很快,她就不再是阿修羅族的王妃,而會是天帝的妻子。 比起神妃,當然是天后更加尊貴啊。 舍脂不斷這樣告訴自己,可是她的手卻違背了自己的意志,用力地攥住了字條,就像是不想要做出此刻的“背叛”一樣。 她的眼中還殘留著剛剛的景象。 ——阿修羅族的王子單膝跪在她身前。 那是多么誘人的一幕啊。 曾經(jīng)高不可攀的阿修羅族王子如今終于對她低下了頭,彎下了腰,畢恭畢敬地對待她。 如果她背叛了阿修羅族的話,她就再也不可能得到對方真心的尊重和保護了吧? 舍脂緊咬著牙齒,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阿修羅王已經(jīng)親征了,那么他一定會贏。 在這種心態(tài)之下,即使在這種戰(zhàn)爭時期,善見城依然舉辦著宴會。 直到一個月后,阿修羅王戰(zhàn)死的消息傳回了善見城。 熱鬧的善見城瞬間安靜下來,同樣的冰冷也一樣影響到了水中的倒影之城。 當阿修羅王死去的時候,兩位和他締結(jié)了契約的前任巫女同時死去,祭壇上由阿修羅王點燃的幻力火焰也熄滅了。 這一幕就發(fā)生在圣殿之中,在卡爾提克耶和兩位現(xiàn)任巫女面前。 卡爾提克耶這才明白為什么前任巫女堅持要回到圣殿來祈禱——那或許正是為了在第一時間以如此鮮明的方式告知他,他又一次失去了自己的親人。 “哥哥……” 卡爾提克耶跪在祭壇之前,抱著修羅刀沉默良久,淚水在落地之前就被火焰蒸干,他金色的眼睛很快再次明亮起來,神情也從悲傷轉(zhuǎn)為堅定,他向著祭壇伸出手,再一次點燃了幻力之火。 “哥哥已經(jīng)不在了,那么,我就是新任的阿修羅王。我要出城。” 伽羅還伏在地上為阿修羅王的逝去而哭泣,當她聽到這句話,她突然打起了精神,一手按上了額頭的封印,向著新的阿修羅王做出請求。 “王……如果您要前去戰(zhàn)場的話,那么,請帶上這個——巫女額頭封印著修羅刀的鑰匙,只有兩個封印齊集才能讓修羅刀蘇醒。王啊,您需要修羅刀的力量,請帶上封印,帶著我的生命和祝福一同前去戰(zhàn)場——!” 看到伽羅如此說,舍脂跟著也按住了額頭的封印,半真心半試探地說:“是的,您需要修羅刀——帝釋天這樣強,殺死了前任王,才剛剛成為阿修羅王的您必須要有足夠強大的助力才能打敗他,請您讓將封印放回修羅刀上,讓最強的兵器蘇醒過來吧。” 她這樣說著,一瞬不瞬地看著面前的少年。 無論他的回答是什么,她都可以做出決定——從此再也不會猶豫。 “別開玩笑了!我是為了保護族人,為了保護你們,才需要修羅刀的力量!如果需要用你們的性命來作為交換,這不是本末倒置嗎?!” 卡爾提克耶制止了兩位巫女想要摘下額上封印的舉動,看了一眼懷中沉睡的修羅刀,想到這柄刀在阿修羅王手中的強勁,更想起了當年巫女繼任的儀式上阿修羅王對他的警告——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修羅刀蘇醒。 “不,你們無需這樣做……阿修羅王將修羅刀代代相傳,從未解開封印,自然不能在我這里打破規(guī)矩。王是為了承擔一切、保護族人而存在的,我發(fā)誓,我必將傾我所有保護阿修羅族。你們是我族的巫女,除了我,只有你們能打開阿修羅城的大門。等到我出去迎戰(zhàn),你們就將城門緊閉,除非得到我的命令,否則哪怕我的頭顱被懸在城門前也不許打開城門——我將這座阿修羅城和所有的族人托付給你們!” “卡爾提克耶殿下!” 舍脂急得脫口喊出了卡爾提克耶之前的稱號,隨即改口,眼含熱淚地勸阻。 “王啊!我們是阿修羅族的巫女,若不是得到了阿修羅王的青睞庇護,如果不是您給予的眷顧,我們或許早已化為塵土,我們有著保護王的使命——怎么能眼看著您一人奔赴戰(zhàn)場!” 伽羅也跪在卡爾提克耶身前,流著淚說:“王,我們已經(jīng)失去了先王,不能再失去您,如果您戰(zhàn)死——即使我們活著,又有什么意義?我們將會成為阿修羅族的罪人……” “怎么會沒有意義?”卡爾提克耶不忍地看著兩位年輕的巫女,伸手輕輕拂去她們眼角的淚水,笑著說:“沒有什么值得你們用生命去交換,對我來說,你們才是希望——如果族人都不存在了,那么王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好好活著,在新的王誕生之前,守護阿修羅城——而且,我也未必就會輸給帝釋天啊。”他看向舍脂,認真地囑咐,“舍脂殿下,你是我族的巫女,也是王兄的妻子,您的體內(nèi)已經(jīng)孕育著新的希望,無論如何,請保護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