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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了,可是,從我聞到的血腥味來看,你傷得并不輕……” (如果只是普通的皮外傷,你想瞞著也就算了,可是,從我聞到的血腥味來看,你傷得并不輕……) 一模一樣…… 沒有半點差別…… 這個巫女所說的……真的和她所想的……一模一樣…… 所言即所思——身心如一……嗎? 伊勢神宮的巫女? 已經有多少年不曾有這樣符合古代神道標準的巫女了? 如果他聽到的心聲和巫女所說的話有明顯的分歧,他此刻絕不會這樣安靜地躺著,即使冒著加重傷勢的風險也要讓這個人為她的冒犯付出代價——但是,她并非有意的冒犯,她真的認為自己是伊勢神宮的見習巫女,也就是說,她完全是出于善意而勸說著、試圖救助自己。 除了喪心病狂的人,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傷害抱著善意接近自己的人,但他也并不想應那一聲“小巫女”,或許是因為面前的人給予的是完全的真實,他也不想回以欺騙,一旦應聲,那就是謊言了,但如果否認,不是伊勢神宮的巫女卻進入了神宮的范圍,而且身負重傷,這種異常的狀況,只要這位巫女頭腦還清醒立刻就會明白那意味著什么,到時候,她會做出的應對恐怕就不是這樣給予同門的友善了。 不想有意欺騙,也不想和她為敵——這樣微妙的心態使得他不愿開口,即使他還沒有傷到無法出聲的地步。 椎名京靜靜地等了一會兒,依然只有沉默作為回答,他嘆了口氣,猜想這個倔強的小女孩可能真的傷得不輕,如果繼續拖下去,這種失血量或許就會致死了。 椎名京想了想,遲疑地說:“小巫女,那么……我有個辦法可以試試看,如果有用,你不回去神宮醫治也可以,但是,如果沒有用,就算打昏你,我也得把你帶回去,齋宮一定會救你的。” 伊勢神宮的齋宮絕不會救我。 地上的少年冷哼了一聲。 他可不信作為神道代表的伊勢神宮會不知道恐山的市子,只要有所聯絡,一定早就聽說過當年的事情了。他現在受傷招不出火靈,想要使用陰陽術都有些勉強,如果這種狀況下被齋宮看到,“救他”——多半是抓住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動手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椎名京似乎聽到了一聲帶著譏誚的冷哼聲。他沒有時間多加分辨,直接站起來捏起手印低聲唱誦神契術的咒文。 椎名京記得有一位神明有著一個神技,如果使用那個神技,任何“傷病”都可以穩定住。 神契術的咒文并不長,在短暫的唱誦后就結束了,剩下的就是想要呼喚的神明的“真名”了。 “……高天原上的舞之女神,天宇受姬啊,請您聆聽我的呼喚,降臨在我的身上!” 清凈的靈力和濃厚的神契力一同化作了光之道路,有一位女神的身影從天而降,慢慢地降落在椎名京身后,然而他本人卻無法看到這種奇景,他只是察覺到有強大的力量圍繞在身邊。 椎名京變換著手印,念出神契術最后的咒語。 “合神——!” 女神虛幻的身影如同霧一般流進巫女體內,代表著神臨的金色契文出現在巫女光潔的額頭上,前所未見的清圣的靈氣和神力從巫女身上散發開來。 巫女微微一笑,左手捏起如同蘭花一般曼妙的手勢,右手高高舉起,如同手握著舞扇一般,原本沾染了血跡的手掌不知何時已經變得干凈無比,指尖上微微閃動著充滿神性的光輝,仿佛有什么要從她指尖浮現出來。 “神技-時之圓舞陣。” 隨著巫女右手緩緩揮落,地上的人驚愕地看著原本出血的傷口迅速停止出血,不間斷的劇痛突兀地停止,如果不去看,他甚至會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受傷,但是那些傷的確還存在。 過了會兒,巫女額上的契文消失,仿佛脫力一般跌坐在地上,微微喘息著。 地上的少年終于想起了曾經在哪里看過相似的記載。 這不是普通的召喚術,而是神契術。 剛剛的神技并不是治療的術,它的作用是“暫停時間”——巫女強行將他的身體時間暫停住了。 不……如果沒有看錯的話……剛剛的力量……并不僅僅是“神技”,還有別的什么……屬于巫女本身的力量…… 少年神色復雜地坐起來。 沒想到在這個時代還有人可以使用神契之術。 據他所知,召喚女神需要相當高的資質和力量,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巫女在幾千年間也是屈指可數,如果力量不足以支撐這一次的召喚成功,只是反噬就會讓使用神契術的巫女生不如死。 為了救一個陌生人,冒著這樣大的風險使用神契術,伊勢神宮的巫女是與世隔絕地修煉太久結果傻了嗎! 盡管他有很多可以用來嘲諷的話,但是他卻無法忽視那一瞬間心中的震撼。 人類…… 有人會無情地向著血緣至親揮下刀刃,也有人會為了陌生人不遺余力。 如果她知道他不是伊勢神宮的巫女,甚至在某種意義上算得上敵人,她還會這樣做嗎? “……呼,似乎是……暫時沒事了?太好了……我第一次……嘗試召喚這位女神……果然……有些勉強啊……” 椎名京感覺自己體內的力量像是被抽空了一樣,不,不僅僅是靈力和神契力,就連體力也耗損得厲害,身體非常地疲憊,更糟糕的是,沒有神契力,他也就沒辦法用先前的辦法模糊地感知外界了,現在他根本不敢亂動,生怕不小心弄得對方傷上加傷。他深吸幾口氣,努力平復呼吸,稍稍平靜一點之后才繼續說,“即使……你不是神宮的巫女,作為神宮巫女的我也沒有理由……見死不救。” 少年猛地一愣,這才反應過來他剛剛順口把那個強烈的懷疑說出了口。 不出意料,他又一次聽到了兩個同樣的回答。 少年稚嫩的臉上出現了與外表全然不符的復雜神色。 “……沒聽清楚嗎?或許,我是敵人哦?” 椎名京聽著那道清亮的嗓音不禁莞爾。 這種感覺他似曾相識,就像小孩子受了傷還要逞強說沒關系,故作兇惡地揮舞著拳頭說“敢過來就讓你好看”。這樣子的女孩真是……很可愛啊。 “嗯。那么,下一次請你毫發無傷地來宣戰,而不是這樣……” 椎名京伸手指向天空,然后手指向著地面一劃,含義不言自明。 少年微微漲紅了臉,說不出是氣的還是怎樣,他站起來,盯著面前的巫女看了一會兒,覺得她白衣上沾染的血跡格外刺眼,勉力結了個印,揮手消去了那幾塊血污。 “我要走了。” 椎名京慢慢地站起來,有些錯愕地說:“雖然依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