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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震蕩刺激的人,第一次如果已經致命,之后的再多刺激也都將是平靜的。 可能刺痛,但是更多的是麻木。 他考托福,是想出國嗎? 那她呢? 在他的人生路上,她在哪里? 舒馥看著于野端著為她做的飯,心里猛然酸澀淚都快落下來了。 不該是這樣的,他第一次做飯,不該是如此決裂的狀態,可是她說出口的話,卻還是冰冷的質問。 于野避開了她直視的目光。 他拿走她手里的卷紙,平靜地說讓她吃飯。 舒馥錯過他的肩膀,奪門而出,書包都忘了拿。 彷徨失措的走在路上,寒風打在臉上冰冷的像一把刺刀,任她遍體鱗傷還嫌不夠劃得不夠狠厲。 一直以來沒有答案的問題,好像都在這一瞬尋到了真相。 為什么不定義他們的關系,因為短暫。 天氣冷的緣故,一下了課,教室里的人都不玩外跑了,占著教室的暖氣,三三倆倆湊在一起說話,或者安靜的坐在一隅看書。 舒馥坐在她的角落,目光直直地看著卷面,眼神卻有些飄忽。 于野拿起他的水杯,順便拿走了她的水杯,沒說話,走出了教室。 舒馥回頭,追著他的背影看過去,又繼續低頭看書,一會,思緒又游離起來。 于野把熱水放她的桌上,“在看哪道題?” 舒馥搖搖頭,把水杯推到桌角,接著看卷紙。 于野看了她一眼,回身寫作業,過了一會兒,遞過一張紙給她。 舒馥撐著下巴不動,眼尾瞟了眼那張紙,上面整整齊齊寫滿了公式,正是她現在看的卷紙那面的所有答案,步驟詳細,思路清晰。 她扭回頭,沒接。 于野沒說什么,把紙放桌上就去干自己的事了。 “這不是我的問題。”舒馥冷淡道。 安靜了片刻,于野說:“這是我能給的。” 舒馥臉一沉,把紙推了回去。 于野沒動。 晚上放學,舒馥一下課就背著書包走出了教學樓。 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在察覺到他要抓到她的胳膊時,舒馥狠狠地甩了他的手。 正是放學的時候,出校門的路上嘈嘈雜雜擠滿了人,舒馥手打到了別人,她道了歉,瞪眼看向于野,接著扭頭往前走。 于野繼續跟在她身后,一直到了公交站臺。 “你回去吧。”停頓了一會,她又補充道:“一會又進不去寢室了。” 于野拿過她的書包背上,沒接她的話,靜靜陪在她身邊等車。 舒馥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會,轉身看向馬路。 公交車來后,一群人擠在前面上了車,舒馥等人都上了,才去拿她的書包。 于野側開她的手,上了車。 舒馥頓了下腳步,跟上去。 深夜的末班車,由于學校的緣故,載了滿滿一車人,斑駁的燈光在臉上來回分割著一道道陰影,在一個個疲憊冷淡的表情烙下黯淡的痕跡。 舒馥抓著欄桿,于野站在她身邊,在沉默安靜偶爾夾雜起細細碎語的車里,這一片尤為沉寂。 到了站,舒馥徑直往門口走,于野走在她后面下車。 回家還有一段小路,越往里走越黑,住在老城區就連燈都三天兩頭的壞。 走到單元樓門口,舒馥才停下腳步。 于野沉默地把書包給她,轉身離開。 舒馥捏著書包,沒看他,一言不發進了樓。 之后的幾天,倆人都是在這樣安靜的氛圍里,乘公交、走小路、遞書包。 坐在教室的時候,倆人或因為學習說幾句話,回家的路上,卻徹底安靜了下來。 寒假將近,課業越來越重,學習愈加緊張,班里的氛圍變得凝滯嚴肅,一張一張的卷紙到底是在這緊迫的最后時段里麻木了他們的神經。除了吃飯的時候露出點笑顏,剩下的時間埋頭在數理化的世界里,慢慢地淹沒自己的天性。 振源一中作為遠近聞名的優秀高中,自然不會在這種關鍵時刻掉鏈子,小考大考如家常便飯似的鞭笞著每一個人的心靈和rou體。 終于,還是有人承受不住壓力,選擇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那個女生來自另一個高中,據說她是上晚自習的時候,一個人走出教室,越過欄桿,從五樓跳了下去。 家長當場崩潰,事情鬧到了教育局,全市幾所高中風聲鶴唳,振源首當其沖,要求正常放假,減少考試,降低學習壓力。 振源一中為了做好榜樣,在元旦之后,第一次放了滿倆天的假日。 而他們班班主任為了確實有效的減輕學生壓力,把大家從壓抑沉悶的環境中解放出來,提出了班級冬游。 C市雖然不大,但是四面被山環繞,風景絕佳的地方不在少數,尤其是冬季,云霧繚繞,人置身于云霧之中,立在山巔看霧凇,縱目遠望,層巒疊嶂,一覽眾山小,忽覺一切都變得無足輕重。 下山之后在暖和的農家小院吃著熱騰騰的湖魚,談笑聲中窗外飄起了小雪,透過哈著熱氣的玻璃看向外面,沉寂已久的心好像隨著雪的到來一點點被洗濯。 每年冬天的初雪似乎都有種儀式美,起初雪粒很小,像是到了春日,滿城的柳絮飄了過來,落在鼻子上癢癢的,可雪花落下時是冰冰涼,點在鼻翼像是來自冬季的洗禮。 一粒一粒漸漸變成一小片一小片,雪花落在指尖,隱約看到它晶瑩透亮的輪廓,仿佛水晶般純粹漂亮。 團團的白,鋪天蓋地,盈滿整個山里。 舒馥坐在桌前,手里拿著筷子,沒再碰鍋里咕嚕嚕滾著泡冒煙的美食,靜靜盯著窗外的世界。 “舒馥,王妍媛,我們出去看看啊。”高璇吃飽喝足,早按捺不住去玩的心,拉著倆人就跑了出去。 于野坐在另一個桌,面前的飯幾乎沒怎么動過,視線一直落在遠處的身影上。 李遠步叼著魚刺往外拽,拱了拱于野的肩膀,“怎么,吵架了?” 于野收回目光,沒說話。 李遠步好笑地說:“你倆好了那么久,哪有不吵架的,甭管是誰的錯,這時候,你趕緊追出去就對了。” 于野回頭平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用。” “怎么不用,”李遠步嫌棄地教導他,“她再生氣,還能一直不搭理你啊,你不主動給個臺階,她可不就不理你唄。” 于野想到每天夜晚跟在她身后,她的沉默,目光深了幾分。 他就算追上去了又怎樣,只會像之前每一個夜晚一樣無話可說。 過了很久,于野才放下筷子走出了餐廳。 走到院子的廊檐下,他站在一個柱子邊,看著院子的地面慢慢鋪上一層白色雪花,漸漸融化,后來落下的雪花在那水跡上前赴后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