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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依舊,倒是鎮定得很。 “對啦,這幾日我要嘗新酒,公子若有興趣就來鏡館吧。”輕輕不在此事上多做停留,開心笑道。 “好,我到時候一定去。”那人說道,語氣中含了興奮。 “還請公子今日先走,輕輕要在這里踏青郊游呢。”今日晴朗,怎能辜負好時光。 “不如我作陪。”那人說道。 “五日后公子有的是作陪的機會呢。”委婉拒絕,便是繞過馬車上了山坡,春草碧如絲,春風要人醉,她素來貪歡,貪這山水之色,時節流轉。 那馬車于是發動了離開。 良王啊,我們五日后見。輕輕立在一顆樹下,看著馬車遠馳,嘴角含笑。 對了,去林間找一找些時節蔬菜,阿啞那孩子嘴挑的很吶。 “你終于回來啦。”輕輕有些生氣,可見了她就少了大半的火氣。 “吃飯吧。”她坐下來盛好米飯,自己就先動了筷子。 西樓應安靜坐下,持箸而食,優雅利落。 “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撿了你回來?”輕輕吃了些飯餓菜后嘆了口氣,“阿啞,你的性子冷得很,也不知道將來那家的男子能娶你疼你?”她今年已經十五,阿啞看著應該是十三四歲的樣子,生得如玉雕雪砌一般,男女莫辯,可她想著阿啞是個女孩,總歸是要嫁人的,她自己總要讓她多一些好東西,比如好的性格。 西樓應依舊不緊不慢地進食,然而耳中聽到的顫動聲讓他面色微微一僵,隨即又恢復了平靜。 “好阿啞,五日后我們有客人,你到時候可不要這樣啦。”阿啞的冰雪性子她受得,可別人不見得,何況那是個權貴,凡是權貴,多不過有些心高氣傲,受不得半分委屈。 西樓應這才認真些,仔細聽著這個女人接下來要說的話。 “算了,要你笑一笑都難,怎么又能讓旁人來委屈你?”輕輕又說道,“那客人來了我邀他來此處,到時候你出去玩耍吧。”她有些擔心那良王見色起義,要是對她家阿啞心懷不軌可就不好了。 西樓應難得心緒有了波動,飯是吃不下了。 “我們家阿啞長得這么好,要是被人盯上就不好了,何況那個客人也不是什么好人。”輕輕想了想繼續說,“富貴王權中的人吶,總是囂張霸道些,咱們敬而遠之不能給他們機會是不是?” 西樓應徹底是吃不下飯了。這個女人是要開始走她的名妓之路了? “阿啞,明日你陪我做件事,我們這次要好好敲人竹杠喔。”輕輕眼里閃出流光溢彩的笑意來,讓這滿庭□□在西樓應眼中都有些失色。 至于飯后碗筷誰收拾,自然不會是輕輕和阿啞,別忘了,鏡館里頭還有的人呢。 這夜輕輕睡得早,至于阿啞,晚些時候才從書房里出來。 “你來啦。”她雖是上床早,可也只是窩在床上并未睡著。 西樓應便看到,羅帳繡床塌上,一個女子眉眼含笑。而那個女子,只著里衣,身形若隱若現,正是身量初長成,勾勒出纖巧玲瓏的體態。 “阿啞,你的手還是這么涼。”輕輕下了床,拉著她走向床榻。 西樓應自解衣衫,一如既往睡下。 輕輕抱住她,驚覺一年前那個小孩如今與她已經是一般高。 “阿啞長得好快呢,以后一定比我高。”她摸摸她的頭輕聲說道,給他掖好了被角,抵住她的后背睡下。 “今夜海棠春睡,明日紅廋綠肥,空庭春意,原來欲晚。”西樓應忍著身后的體溫和那兩團日漸豐盈的乳rou,越發難眠,想著今晚是要起身練劍了。偏偏耳邊卻聽她低怠酢貊這么一句話來。 西樓應想,該是查一查五日后那個客人,他怎會放過? 分明春意初開,桃紅柳綠水漫漲,卻說是紅廋綠肥春欲晚。他逗留在這個女人身上已經三個月,卻是靠得越近越不明白。 這世上,不會有他西樓公子不明白的事情。就算有,也是他不去弄明白。 而這個十五歲的雛妓,處處與他似是而非。 輕輕,你已讓本公子覺得這世上還有些有意思的事情。 藏梨鏡館之所以出名,不在于這家艷館的營生如何銷魂蝕骨,而在于這里有酒。 酒名骨梅花,千金未必求得一杯飲。 鏡館內院的主廂小院里,有顆梅花樹,此時花已落,葉榮發。 “阿啞,你猜一猜這里頭有什么?”輕輕拿著花鋤在梅花樹旁,笑意盈盈。 西樓應怎么會應她,只是看著罷了,當然,手上也有一把花鋤。 “好啦好啦,開挖了,有寶貝喔。”輕輕一身素衣,外罩了灰裙,將發絲利落地扎成馬尾,即使如此,卻還是長發及腰。 怕弄臟衣物,于是只穿素衣罩上灰裙,可阿啞不愿意如此,于是也只好妥協,撈起花鋤挖動梅花樹下的泥土。 前年此時時,她埋下五壇骨梅花;去年此時時,她埋下五壇骨梅花。今日,來取前年約。 “阿啞,這下要小心啦。”初見酒壇,輕輕于是提醒著,下手的力道都輕了些。 可偏偏,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西樓應一鋤,挖破一壇。 “阿啞,都叫你小心些了。”輕輕有些責怪地說道。五壇骨梅花,就這么少了一壇啦。 只是酒香比人言更快一些,竄進空氣之中。 于是西樓應聽到有人呼吸都急促起來,緊張的、興奮的,只是他一句話,讓那些暗處的酒蟲只能安分守己。 “原地待命。”這句話傳音進耳,于是那些暗處的人只能眼巴巴地看著。 “阿啞,你真是粗心吶。”索性先不去挖出其他的五壇了,小心翼翼用花鋤弄開那破壇口酒壇四周的泥土,取出那壇骨梅花放在青石桌上。 “阿啞,哎—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你啦。”輕輕抬起頭看她,見她還是平靜得分不出喜怒哀樂的神情,心里頭不由得有些冒火,竟是伸出手去捏住她那張冰雪白玉般的臉。 “你的臉皮真是厚啊。”輕輕捏了捏,卻還是留下微紅的印子,空氣里傳來低微的抽氣聲。 “那我就罰你今年陪我做碧芳桃吧。”她有些惱她,“好阿啞,這是我們一年的衣食父母啊。”見她還是那般,心想這孩子本就可憐,情緒一直也是不外漏的,于是心中又軟了起來。 “好阿啞——”她有些慌,怕她因為自己的生氣跑掉,于是張開手抱住了她,“對不起啊,是我太著急了,你要是不高興就和我說,我不想阿啞不開心呢。”輕輕在她耳邊說道,呀,阿啞真的長得好快呢。 西樓應欲回抱,卻最終沒有動作。 “有時候真希望你能說話呢。”放開她,輕輕說道,“只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阿啞,你有時候讓我很怕。”怕她不開心卻沒法表達,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