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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王爺。 吉王府內,當初的榮伯現在的楚合榮正在清點蘇奕賞賜的寶物,蘇軒隨意的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的把玩著一柄玉如意。 夏顏兒對楚合榮行了個禮走近蘇軒,淡淡道:“這么多寶物,阿軒你可以不愁吃穿一輩子了。” “我豈是貪圖享樂之輩。”他聲音淡漠隨手把玉如意丟在桌上,珍貴的玉如意頓時斷作兩節。她皺了眉頭,道:“不用在朝堂上勾心斗角,與世無爭,安享此生,有何不好?” “固然是好,但我志不在此。” “阿軒身為皇族,自然不會是池中物。只是,權力真有那么重要嗎?” “不說我是否身為皇族,只要是男兒,誰不想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事開太平!”他語氣激動,神態憤然,“我此生除了在朝堂上為民謀生,我不知道我還能干什么!” “阿軒,”她直視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真正想要的,不是朝堂為官,而是君臨天下。” “是!我是想要成就萬人之上,國民敬仰,讓龍陽為我俯首稱臣!蘇奕可以坐擁天下,我蘇軒為什么不可以成為九五之尊!蘇奕殘暴無能,濫殺忠臣,這江山早該易主了!”他眼中充滿血絲,面部猙獰的恨不得立刻撕碎蘇奕。 “江山易主,哪一個不是腳踩生靈,血流成河,這樣你和蘇奕有什么區別?” “一將功成萬骨枯,只要我能為君,笑看河山,縱是萬里黃沙枯骨成堆又如何!” 大廳的人不知什么時候退下了,只剩下夏顏兒和蘇軒,她鄭重的道:“你有這種想法,很危險。” 他看著她一臉厭惡的表情,心里一驚,奔至她身前扶住她的雙肩,緩聲道:“皇兄奪了我的兵權,我只是氣糊涂了才會說出這些胡話,顏兒,我還是你的云欽。” “我知道,我理解。”她嘴上應和著,退后幾步,遠離他,聲音滿是疏離:“吉王殿下才智雙全,有勇有謀,這天下于你,不過是囊中之物。” 他沒有察覺到她的疏離,沉浸在壯志難酬的悲憤之中:“千秋功名,可笑卻無君王命。”猛然反應過來的蘇軒想要解釋什么,發現夏顏兒早已走到門口,他努力擠出一個笑:“顏兒可有看上的珠寶,我派人給你送去?” “阿軒,你是不是一開始便為了皇位而來?”她的詢問帶著肯定,不需要他的回答便已經知曉答案,步伐未停,她不再回頭看他一眼。 蘇軒垂頭立在原地,臉上神色未明,沉默不語,許久許久,他抬起頭,滿臉堅定自言自語:“是,我為皇位而來。” 那天過后,夏顏兒對蘇軒避而不見。 皇宮內,蘇奕正在批改奏折,忽然他怒氣沖沖的把奏折全部砸在地上,把守候在一旁的宮人嚇得跪地請罪,他揮手讓宮人下去,眼中怒火沒有消減半分——奏折全是要求處死杜靖瑤。 “國母濫殺忠臣?哼!”蘇奕看著地上的奏折,一連幾天的都是同樣的內容,他怒極反笑道:“逼宮要求下旨處死上官煜的是你們,胡釁一死,便把過錯推給國母,真是朕的好臣子!” 一個宮女風風火火的闖進來,“噗通”一聲跪在他面前,顫抖著道:“國君不好了!國母出事了!” 他眼皮一跳,急得站起身子撞翻了書桌:“國母怎樣了?” “國母自縊了!” 蘇奕趕到杜靖瑤的寢宮,杜靖瑤已經被宮人放在床上了,他步履蹣跚的走到床前,握住她冰冷的手,有些不敢相信無怨無悔陪他的女子已經死了。 “都退下。”他的聲音充滿疲憊,眾人退下后,他拿過手帕,細細的擦拭著杜靖瑤的臉,那張美好的容顏,此刻面色鐵青,舌頭外吐,眼球突出,十分可怖。 這個女子把一生都給了他,蕙質蘭心,從不和各類嬪妃爭寵,如果他是平凡的男人,有這樣一個妻子,是何其幸運。不,哪怕他是國君,有她也是幸運的。當初他計劃裝暈趁機奪取上官煜兵符,需要一個明白人裝糊涂承擔一切罪責,她挺身而出,雖然知道事后難以護她周全,可是他別無選擇。她最愛皇子蘇少庭,視為己出,得知蘇少庭必死,她哭腫了眼,始終沒有一句阻攔的話。面對百官,她被他們施加的壓力嚇的吃不下飯,上官煜死后,她每天晚上都會被噩夢嚇醒,哭喊著“放過我”,他總會心疼的擁住她,可他卻不能站在她面前保護她,他能護住天下人,可這次,他護不住自己的妻子。一個柔弱的女子,為他承受了太多太多本該是他的苦楚折磨。如今為了不讓他在百官中為難,這個怕疼的女子選擇親手結束自己的性命。 堂堂的龍陽國君,竟然眼睜睜看著一切發生,卻無能為力。想起杜靖瑤說過的話:“臣妾也愿窮盡一生,護國君無憂。”他忽然落下淚來,這個女子,用了一生實現了自己的誓言,如此決絕,竟讓他難以超越。內心悲痛,他的皇位,竟要一個女子用命撐起,他閉了閉眼,哀嘆:“瑤兒,是朕沒用,連你的尸首都不能保全……” 蘇奕第二天離開了杜靖瑤的寢宮,神色頹敗,彎腰駝背,仿佛一天間蒼老了十多歲。之后,他昭告天下,國母杜靖瑤濫殺忠臣,處以斬首之刑,曝尸三日,不得入殮,杜氏九族流放北疆。 逍遙閣內,許青榮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什么,許淺月問道:“爹,找我有什么事?”他抬起頭,將手中的信紙遞給她,沉聲道:“你看看吧!” 許淺月將紙上的內容細細讀了一番,驚訝出聲:“蘇軒要我們帶領江湖各派與朝廷和解?那日在鶴鳴臺不是已經說明我們的立場了嗎?” “那不過是形勢所迫的說辭罷了,如今吉王深得民心,龍陽更有廢蘇奕立蘇軒的呼聲,蘇軒現在雖然無權,將來必定有所作為。此次他誠心與江湖和解,倘若我們和解成功,日后在他的照拂下,龍陽定是一片太平。” “爹,龍陽是否太平與我們何干?我們過著我們的太平日子,何需關心他人?”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逍遙閣是江湖正派,宗旨便是保太平,如若真的可以廟堂內外合手交好,對我們只要利處。況且,”他緩聲道:“月兒,如果我們不與蘇軒合作,他日他成了氣候,他的利刃第一個對準的便是逍遙閣。” “如若果真這樣,江湖其余門派巴不得逍遙閣出事,怎么會與朝廷和解為逍遙閣解除危機?”她眼神一凜,“倒不如現在就殺了他,以絕后患。” “糊涂!難道你覺得死了三千豪杰還不夠多嗎?”許青榮厲聲呵斥,接著稍微平息了怒氣道:“江湖上想要逍遙閣死的人確實不少,但是想要焚華劍的人更多。” “爹,你什么意思?你可別忘了焚華已經是表哥的。”她面色不善,無論是誰,只要想要算計上官云臣,便是她的敵人。 許青榮恨鐵不成鋼的瞪了自己女兒一眼:“想要和解,我們需要讓吉王看見我們的誠意,月兒,此時關乎天下蒼